贺海波
湖北第(di)二师范学院马克思主(zhu)义学院教授
进入五月份以来，河南、山东、河北、山西、安徽、江苏等省份的旱情不断加重。到目前为(wei)止，重特大旱灾区域仍(reng)在不断扩大，严重影响了受灾地区农(nong)民的夏种。
这次的高温旱灾对我国造成了什么样的破坏？有哪些重要主(zhu)体受到了影响？当(dang)今在应对干旱风险方面与历史(shi)上相比(bi)有哪些进步？笔者将围绕这些现(xian)实问题，结合近些年在不同农(nong)村(cun)调查的感知，作一个简要分析(xi)。
01.风险程度与破坏
今年5月以来，华北、黄淮、江淮等地部分地区降水偏少。中央气象台连发7天高温预警(jing)，多地“热力爆表”，部分地区最高气温可达39℃-42℃。
经综合研判，中国气象局6月18日18时(shi)启动重大气象干旱灾害三级应急(ji)响应。预计未来两(liang)周北方部分地区降水量较(jiao)少、气温偏高，气象干旱仍(reng)将持续。
6月15日，河南安阳市(shi)滑县，金堤河部分河段河水断流，河床裸露，河底龟裂。（图(tu)/新华社）
让人可以暂时(shi)不那么焦虑的是，据中央新闻报道，当(dang)前夏粮收购量已(yi)突破1000万吨，达到“夏粮丰、全年稳”的目标，但当(dang)前的高温干旱对秋粮有重要影响，给玉米、大豆播种造成了墒情不足的困境。
干旱对所有农(nong)业生产主(zhu)体都会造成不同程度的损害。因水利条件和个体抗(kang)风险能力的差异，不同农(nong)业生产主(zhu)体表现(xian)出了不同的抗(kang)旱行(xing)动。
一是部分农(nong)业经营者的放弃。如河南上蔡县的秦豪承包了290亩地，因为(wei)排不上队抢井浇水，索性放弃了夏种。他(ta)说：“还种它干啥，不浇水（玉米）出不来，种子(zi)也废(fei)了。”
二是留守老人的挣扎。一些留守老人将在外务工的年轻人喊(han)回(hui)来抗(kang)旱，负责在夜里排队抢井。有排不动队的留守老人，用小水泵扯着几(ji)百米的水管从老式大口井里取水。“老两(liang)口种了十几(ji)亩玉米，用这种水断断续续浇了半个月，着急(ji)得坐(zuo)在地里哭。”
三是青(qing)壮(zhuang)年农(nong)民的拼力一搏。河南驻马店新蔡县的张涛，为(wei)了给自(zi)家的10亩地和流转来的20亩地浇水，买了1600元的柴油，准备抗(kang)旱到底。他(ta)老婆算了一笔账：玉米种90元，播种费30元，施肥120元，防虫药22元，加上收割，一亩地成本接近500元；而在收成好、玉米价格也好的时(shi)候(hou)，一亩地玉米能卖1500元，除掉开支，还可以赚1000元。
为(wei)了减少农(nong)业生产主(zhu)体的损失，国家已(yi)经启动了干旱风险应急(ji)措施。6月14日，农(nong)业农(nong)村(cun)部、水利部、应急(ji)管理部、中国气象局联(lian)合下发通知，要求各地立(li)足加强组织领导，落实工作责任，分区分类指导，细化实化措施，确保夏播作物种足种满。国家防总也已(yi)针(zhen)对山东、河南、河北、内蒙古、山西、安徽等省启动抗(kang)旱四级应急(ji)响应。
02.受干旱风险冲(chong)击的重要主(zhu)体
高温干旱极(ji)端天气对农(nong)业影响很大，与农(nong)业相关的主(zhu)体都会受到冲(chong)击，各种主(zhu)体都会从个体的需求出发来应对干旱风险。
就近些年笔者在全国不同农(nong)村(cun)地区调查来看(kan)，自(zi)改革开放以来，与农(nong)业相关的主(zhu)体结构已(yi)经发生了重要变化，从原来的单一小农(nong)发展到农(nong)业经营者、中坚农(nong)民、老年农(nong)民和村(cun)集体以及各级政府等复(fu)合主(zhu)体，这些主(zhu)体均有各自(zi)的利益重心(xin)和应对策(ce)略。
首先(xian)是农(nong)业经营者。
无论(lun)是在东部发达地区，还是中西部地区，都有一些专(zhuan)门从事农(nong)业生产的经营者——说他(ta)们是农(nong)业经营者，是因为(wei)他(ta)们不仅仅依(yi)靠(kao)农(nong)业糊口，他(ta)们还愿意在农(nong)业领域生产投资(zi)，希(xi)望能够从农(nong)业种植养殖中获得不低(di)于甚至(zhi)高于外出务工的经济(ji)收益。
近日，笔者调查了河北保定一个生产小组，全组600亩土地被5户承包了，一般农(nong)民已(yi)基本不种地了。而在2021年，笔者在江苏北部一个乡镇调查发现(xian)，全镇最大的一户农(nong)业经营者流转了农(nong)民三个村(cun)的一千余亩地，种植水稻，已(yi)经实现(xian)了全程机械化，即使亩收益在200元，年收益也有二三十万元。2022年，笔者在湖北某乡镇调查时(shi)也发现(xian)，经营几(ji)百亩者大有人在，经营千亩以上的有一户，主(zhu)要种植水稻和油菜。可以说，农(nong)业经营者主(zhu)体数量比(bi)较(jiao)少，但是经营面积在不断扩大。
这些农(nong)业经营者有较(jiao)强的抵抗(kang)干旱风险能力：一方面他(ta)们选择的水利条件相对较(jiao)好，离(li)水源较(jiao)近，地势平坦；另一方面，他(ta)们有农(nong)业保险，要是作物受损，会得到保险赔偿，此外，有时(shi)国家也会有一些补贴。但是，当(dang)重大干旱来袭时(shi)，因面积过大抢不到水，有时(shi)候(hou)不得不放弃抗(kang)旱。
其次是中坚农(nong)民。
这部分一般都是进城(cheng)失败，或者不愿意外出务工的在村(cun)农(nong)民。他(ta)们将外出务工或进城(cheng)的亲友的土地流转集中起来，从事种植养殖。
他(ta)们以自(zi)己劳(lao)动力最大化使用为(wei)限，没有通过投资(zi)不断扩大经营的冲(chong)动。他(ta)们是村(cun)庄中的重要主(zhu)体，也是农(nong)业种植养殖的重要主(zhu)体。他(ta)们在村(cun)庄事务中拥有比(bi)较(jiao)多的话语权，在水资(zi)源分配方面也拥有相对较(jiao)多的话语，因经济(ji)利益、社会利益都在村(cun)，更愿意参与水利基础(chu)设(she)施建设(she)，对抗(kang)干旱风险的能力比(bi)一般散户要略强一点，也愿意为(wei)了一家生计而拼尽全力。
6月11日，山东省临沂市(shi)蒙阴县野店镇，村(cun)民从水库中抽水后前往果园灌溉(gai)。（图(tu)/新华社）
再次是老年农(nong)民。
这部分群体，一般是子(zi)女(nu)在外打拼，自(zi)己年过60岁，无法继(ji)续在外务工，只好退守农(nong)村(cun)。
很多地方，年过60岁的妇女(nu)常(chang)常(chang)进城(cheng)照顾孙辈读书，还可以在城(cheng)里兼做家政、保洁等工作，只有老年男性在家种地，老伴农(nong)忙时(shi)回(hui)家帮忙。老年农(nong)民在村(cun)里的经济(ji)利益、社会利益都处于收缩时(shi)期，没有什么创收冲(chong)动，但是几(ji)亩田地收入对他(ta)们家庭改善生活水平有重要功能，至(zhi)少可以不找子(zi)代拿养老费，生活起来比(bi)较(jiao)硬气，要是收成好，还可以反过来补贴一些给子(zi)女(nu)。
老年农(nong)民应对干旱风险的能力要弱一些，他(ta)们大多只能自(zi)己购买小型抽水机，在小沟、小塘、小湖里日夜提水，相当(dang)辛(xin)苦(ku)。
最后是村(cun)集体及政府。
在东部地区调研时(shi)了解到，村(cun)集体比(bi)较(jiao)富有，可以为(wei)村(cun)民提供较(jiao)多的公共产品。如2022年在浙江丽水某村(cun)调研时(shi)得知，村(cun)民抗(kang)旱灌溉(gai)的水费和电费都由村(cun)集体负担(dan)。但是广大中西部农(nong)村(cun)因村(cun)集体基本上没有什么收入，无法支付抗(kang)旱灌溉(gai)的费用，一般由村(cun)民自(zi)己负担(dan)。
在出现(xian)严重旱灾，村(cun)民自(zi)组织无法有效应对时(shi)，各级政府就要组织抗(kang)旱。各级政府因旱情程度而进行(xing)不同程度的沟通，政府掌握着水利资(zi)源和高温旱灾的宏观情况，经常(chang)从总体上判断要从什么水库提水、从哪条河提灌等。高温旱灾越重，政府发挥抗(kang)旱的功能就越大。
03.应对干旱风险的结构之变
经历过灾害年代的人对粮食会有特殊的感情，看(kan)到高温干旱就会担(dan)忧。对于干旱灾害，在全国影响甚重并(bing)最为(wei)切近的，应该是1959年至(zhi)1961年三年自(zi)然(ran)灾害。至(zhi)于全国局部地区的干旱灾害则更多。
如山东，进入近现(xian)代后，旱灾依(yi)然(ran)频繁(fan)，1949年至(zhi)1998年的50年间，共发生了48次旱灾，几(ji)乎每(mei)年都有旱情发生。其中，2002年的夏秋之交，山东遭遇了一场百年大旱，给当(dang)地的农(nong)业生产和生态环境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全省的受灾面积达到了惊人的4775万亩，其中重旱面积达到1465万亩。鲁(lu)西北、鲁(lu)中和鲁(lu)西南等地，人们的生活陷(xian)入了困境。
再比(bi)如河南，历史(shi)上严重的旱灾几(ji)乎都没放过河南。如明朝崇祯年间1637～1643年的河南特大旱灾，被看(kan)作500年（截至(zhi)当(dang)时(shi)）来最严重的一次；由于旱灾，河南各地百姓起义不断，最终促(cu)使明朝灭亡。进入近现(xian)代以来，最为(wei)著名的就是1942年河南大旱灾，导致大饥荒，饿死了300万人。
由此可见，在华北地区，干旱历史(shi)惨象确实令(ling)人触目惊心(xin)。
6月10至(zhi)12日河南省机播气象等级预报（图(tu)/河南省气象服务中心(xin)）
但是，时(shi)至(zhi)今日，应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国有足够的能力应对这次的高温旱灾，因为(wei)我国应对干旱风险的结构已(yi)经发生了重大变化。
一是城(cheng)乡关系(xi)结构之变。
在传统时(shi)期，只有统治阶级和少量的工商业者住在城(cheng)镇，约占总人口的1%-5%。到改革开放初期，生活在城(cheng)镇的人口也不足20%。但是2023年底居住在城(cheng)镇的人口已(yi)超过66%。也就是说，当(dang)前我国已(yi)经从乡土中国发展为(wei)城(cheng)乡中国，正在向城(cheng)市(shi)中国转变。这种城(cheng)乡关系(xi)结构的变化直接影响了我国人群的收入结构。
上世纪80年代初，刚分田到户时(shi)，一家老小七八口人，绝(jue)大部分的收入均来自(zi)于户均不足十亩的土地，一场旱灾对全家生计会是一种致命打击。而当(dang)下，大多数农(nong)村(cun)剩余劳(lao)动力已(yi)经进城(cheng)务工居住生活，农(nong)村(cun)留给了老年人，家庭劳(lao)动力分配呈现(xian)半工半耕结构，家庭收入呈现(xian)务工收入加务农(nong)收入的结构，并(bing)且(qie)以务工收入为(wei)主(zhu)、务农(nong)收入为(wei)辅。
所以，当(dang)前一场旱灾，对农(nong)村(cun)家庭的影响并(bing)不会是致命的。即使出现(xian)严重灾难，在家庭内部也可“以工补农(nong)”，或者只是减少以农(nong)补工的资(zi)源流动。对于那些中坚农(nong)民，可能影响大一些，但是他(ta)们也并(bing)不是像过去那样被束缚在土地上，也可以流动到全国各地去务工。农(nong)业经营者对农(nong)业弱质(zhi)性和强风险性应该有更强的预期和抵抗(kang)力。
二是水利体系(xi)结构之变。
都江堰、郑国渠、大运河等是历史(shi)上颇负盛名的人造水利工程。然(ran)而，那时(shi)候(hou)再伟大的水利工程，也仅可造福一方。如郑国渠长150公里，可灌溉(gai)18万公顷；都江堰可灌溉(gai)7市(shi)40余县区的1130万余亩土地；就是沟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江河的京杭大运河，全长1794公里，也只能灌溉(gai)河北、江苏、浙江、山东等沿河地区。
在几(ji)千年水利建设(she)基础(chu)之上，新中国成立(li)以来，国家一直在增强水利工程建设(she)：红旗渠、丹江口水库、葛洲坝、三峡大坝、南水北调工程等。进入新时(shi)代以后，国家还规划(hua)在2020年前建设(she)172项重大水利工程。各地水利设(she)施也在不断建设(she)中，如山东至(zhi)今为(wei)止有5700座人工蓄水湖，北方省份排名第(di)一、全国排名第(di)三，仅次于水资(zi)源丰富的湖北省和江西省。
可以说，当(dang)前已(yi)经基本建成了覆盖全国的水利体系(xi)结构。只要不是全国性重特大干旱，水资(zi)源可以在省际之间高速流动分配。
三是粮食结构之变。
首先(xian)是粮食数量变化。有数据显示，1949年人均粮食208.9公斤；1978年人均粮食316.7公斤；2023年中国人均粮食占有量达到493公斤，远高于国际公认的400公斤粮食安全线。
其次是粮食耕种结构变化。以前以村(cun)民小组为(wei)单位，将土地分为(wei)好坏或肥瘦两(liang)三类地。近些年，经过不断建设(she)，截至(zhi)目前我国已(yi)建成了10亿亩高标准农(nong)田。到2022年，仅河南省已(yi)累计建成高标准农(nong)田8330万亩，实现(xian)了田、土、水、路、林、电、技、管、气象综合配套，确保了高效节水灌溉(gai)全覆盖。高标准农(nong)田不仅节水功能强，而且(qie)提质(zhi)增产的功能也更好。
再次是粮食流通结构变化。现(xian)在粮食市(shi)场已(yi)经是全国市(shi)场的重要部分，当(dang)市(shi)场价格过低(di)时(shi)，国家还有保护收购价。粮食在国内流通比(bi)较(jiao)畅达，一地缺粮，其他(ta)地方可以朝发夕至(zhi)。另外，国家储(chu)备粮食充足，2019年公布的数字是9.1亿吨，可以供全国人民食用一年以上。
还有粮食增产结构变化。以前主(zhu)要是靠(kao)增加种植面积来增加粮食产量，当(dang)下国家提出了不仅要藏粮于地，还要藏粮于技，现(xian)代技术的增产功能也越来越重要。
城(cheng)乡关系(xi)结构、水利体系(xi)结构与粮食结构等都与粮食生产有关，也与应对高温干旱风险有关。总体而言，这些结构的变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有效对冲(chong)干旱灾害的不利后果。
04.需要进一步完善的应对策(ce)略
虽然(ran)经过数十年的改造，我国应对干旱风险的能力得到极(ji)大提升，现(xian)在局部地区的干旱对全国人民的生活影响越来越低(di)，但是从国家治理和基层治理层面仍(reng)要继(ji)续提高应对水平。
第(di)一，需继(ji)续提升水电路等公共产品的供给能力。
前段时(shi)间在西南某省做村(cun)治调查，一位分管农(nong)业的副镇长说，全镇抛荒面积达30%以上；一位村(cun)支部书记介绍道，村(cun)里抛荒面积实际上达80%以上。
村(cun)民为(wei)啥不愿意种地？一是与务工相比(bi)，性价比(bi)太低(di)；二是水电路配套设(she)施不完善，很多山地没有修通生产路，仍(reng)靠(kao)肩挑背(bei)驮，即使有人想种地，也没有条件去种。
2022年笔者在中部两(liang)个省份调查，基层干部介绍，水利末端体系(xi)建设(she)没有全覆盖，一些偏远地点，基本上仍(reng)处于自(zi)生自(zi)灭的状态。这些水利末端体系(xi)对于局部地区应对干旱风险特别重要，要引起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
第(di)二，要重视提高服务小农(nong)的能力。
当(dang)前，从东部发达地区到中西部欠发达地区，农(nong)业经营者正在逐步增加，但我国走的是渐进式城(cheng)镇化道路，中坚农(nong)民和老年农(nong)民是我国当(dang)前小农(nong)的代表，在农(nong)业生产中具(ju)有相对高的效率，在坚持农(nong)业生产中具(ju)有更强的韧性，是自(zi)然(ran)形成的具(ju)有阶段性特色的农(nong)业生产主(zhu)体，并(bing)且(qie)在未来也还要持续存在很长时(shi)间。
所以，当(dang)前国家一定要从有利于这两(liang)类群体从事农(nong)业生产的角(jiao)度来考虑长远期应对干旱灾害的相关应对措施。
6月16日，河南省驻马店市(shi)正阳县皮店乡小集村(cun)村(cun)民在抗(kang)旱保苗。（图(tu)/新华社）
第(di)三，需进一步提升全国水资(zi)源分配能力。
我国水资(zi)源呈现(xian)非均衡(heng)分布状态：南方地区降水量较(jiao)大，水资(zi)源相对丰富；北方和西部地区则相对干旱，水资(zi)源匮乏(fa)。如何将南方充沛的水资(zi)源输送到北方和西部地区，就是考验(yan)国家现(xian)代治理能力的关键点。
当(dang)前自(zi)然(ran)极(ji)端天气越来越普遍，3-7年出现(xian)一次的厄尔尼诺(nuo)现(xian)象，近些年出现(xian)的频率在增加。每(mei)逢厄尔尼诺(nuo)年，我国夏季雨带就有75%可能集中在江、淮流域，而北方则会出现(xian)干旱，即常(chang)说的“南涝北旱”现(xian)象。另外，全球气候(hou)整体变暖(nuan)也导致普遍高温现(xian)象加剧。
也就是说，我国需要应对越来越多的高温干旱风险，并(bing)且(qie)未来干旱到底会如何发展还存在很多不确定性因素，因此国家应从全国水资(zi)源有效分配角(jiao)度进一步加强宏观水利体系(xi)建设(she)。
结语
虽然(ran)现(xian)代人对工业产品依(yi)赖度较(jiao)高，但是农(nong)业仍(reng)然(ran)是基础(chu)产业，充足的粮食是满足人类基本生存之必需，也是美好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在当(dang)前复(fu)杂的国际形势和自(zi)然(ran)气候(hou)变化面前，如何将饭碗牢牢地端在中国人自(zi)己手中，是国家所必须重视的问题。
现(xian)代国家有责任为(wei)公民提供基本保障和生活福利。如何应对越来越频发的高温干旱风险，既考验(yan)国家治理的宏观把控能力，又考验(yan)基层治理的“最后一公里”困境化解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