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盛(sheng)可以。
我们会在最近出(chu)版的《建筑伦理学》和《别人家的西(xi)瓜更甜》中分别看(kan)到这两个她。
盛(sheng)可以
回顾盛(sheng)可以走上小说家道路的起点时刻：她出(chu)生于湖南益阳(yang)后(hou)移居深圳，从一个还算温暖的地方到另一个更温暖的地方。2002年，她决心要成为一个作家——此前她只(zhi)写一些读书笔记(ji)、散文、偶尔在报纸上发一些“豆腐块”，直到她觉得(de)“没有什么意义”“拿到报纸当天开(kai)心一下(xia)”然后(hou)报纸“过期”了，这短暂(zan)的快(kuai)乐也散失了——她想写一本小说，所以她从深圳去到沈阳(yang)，原因有两个，浪漫一点的原因是那里下(xia)雪，她已经很(hen)久没看(kan)过雪了；现实一点的原因则是沈阳(yang)物资便宜，她有限的积蓄可以支撑(cheng)她在那边耗一耗。
孤身一人在沈阳(yang)起初的几(ji)个月盛(sheng)可以都没能写出(chu)小说。举(ju)目无亲，孤独、悲观、脆弱的情(qing)绪涌现，她日复一日地走下(xia)楼(lou)，在小区散步，小区里游荡的两只(zhi)小狗成了她唯(wei)一的朋友。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十一年后(hou)，她会以这个脆弱柔软的自己和一只(zhi)小狗为主人公，画(hua)下(xia)很(hen)多小画(hua)儿，宽(kuan)慰了很(hen)多人。
在《河(he)边的错误》之后(hou)，找到自己的叙(xu)事语言
也是在沈阳(yang)漂(piao)泊的几(ji)个月之后(hou)偶然的一天，朋友鬼金从另外(wai)一个城市给盛(sheng)可以带来两本书，一本是朱文的《人民到底需不需要桑拿》，一本是余华的短篇小说集《河(he)边的错误》。采访中，盛(sheng)可以谈(tan)起当初对这两本书的印(yin)象：“我特别着迷于朱文的文字，而余华那种超级(ji)冷静的东西(xi)和像刀削过一样干净的语言，更是让我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命(ming)运的齿(chi)轮开(kai)始转动，“正是从《河(he)边的错误》开(kai)始，我找到了自己的叙(xu)事声音”，盛(sheng)可以努力解释这是一种怎样的“叙(xu)事声音”：
“此后(hou)，就算我没有在电脑前写作，这个‘声音’也一直在我脑海(hai)里在叙(xu)述，我目之所及看(kan)到的任何东西(xi)，这个‘叙(xu)事声音’都会用文学的语言去描述它，我一下(xia)子(zi)成为了一个文学的人。当时我走在大街上，却恍(huang)惚觉得(de)像在水里，身边经过的人像是水中的鱼一般游过我，所有的事物像是飘摇的水草……”
在一次和文学评(ping)论家杨庆祥的对话中，盛(sheng)可以补充了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迷狂的状态：“我咀嚼着余华和朱文的作品，是他们的小说刺激了我的创作神经，我野心勃(bo)勃(bo)地想将他们俩的风格糅合起来，变成我的。我就像一架摄影机，在一种奔跑的节奏(zou)里，体验语言的狂欢。”
找到自己的“叙(xu)事语言”，冰天雪地的沈阳(yang)和这里的一切都变得(de)不寻常。
第一次机会很(hen)快(kuai)来了。
盛(sheng)可以在沈阳(yang)租住的房子(zi)里需要自己做饭，但(dan)是她一直很(hen)害怕点燃煤气炉(lu)后(hou)燃起的蓝色(se)火焰，每次一点燃煤气炉(lu)，她都要先跑到房间外(wai)面(mian)观望一下(xia)它会不会爆炸，她觉得(de)这个瞬间很(hen)有趣，于是根据这个感觉写了一个四千字的短篇。
当时盛(sheng)可以还活跃(yue)在“新小说论坛”中，那是众声喧哗的文学BBS年代中许多70后(hou)80后(hou)作家的虚拟乐园。
作家艾伟在一篇访谈(tan)中回忆：“当年的这批文学青年后(hou)来都成了年轻一代当中最好(hao)的小说家，比如盛(sheng)可以、曹寇、张楚、斯(si)继东、杨怡芬、鬼子(zi)等等。”艾伟此言不虚，这些作家正成为文坛的中坚力量，仅以今年为例(li)，张楚出(chu)版《云落》，鬼子(zi)推出(chu)《买话》，盛(sheng)可以也即将带着两部新作与读者见面(mian)。
盛(sheng)可以首先把这个被煤气炉(lu)蓝色(se)火焰启发的短篇发在“新小说论坛”中，作家李修文看(kan)到后(hou)给她提出(chu)修改意见，前后(hou)修改了四次，李修文帮(bang)她投稿给《收获》。半(ban)个月后(hou)，《收获》打来电话说这篇文章可以发表，“我真的是大哭一场，像是一下(xia)子(zi)吃了一颗(ke)定心丸。”
而见到余华这位(wei)文学上的导师(shi)已经是几(ji)年后(hou)。
盛(sheng)可以博闻强识，性格真率坦诚，她念念不忘(wang)着谁曾在什么时候(hou)怎样帮(bang)过自己，余华这种几(ji)乎引(yin)领着她找到“叙(xu)事语言”的重量级(ji)人物自然更让她感念，正如本次访谈(tan)一样，盛(sheng)可以此前已多次在各种访谈(tan)中谈(tan)起余华。多年后(hou)第一次见到余华，余华首先笑着调侃道：“听(ting)说你一直说我是你的师(shi)傅，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来找我写推荐语和序言。”
“真实更另类，血(xue)腥更诡(gui)异”
写小说的她率先取得(de)成功。
在2002年这一年，盛(sheng)可以28岁，她完成了《北妹》这个处女作，写了长篇《水乳》和许多短篇。
《北妹》开(kai)篇即写钱小红的身体：“遗憾的是，钱小红的胸(xiong)部太大，即便不是钱小红的本意，也被毫无余地地划(hua)出(chu)了良民圈(quan)子(zi)，与寡妇的门前一样多了事……人活在群(qun)体中，得(de)与群(qun)众的眼光保持一致(zhi)，你特立(li)独行(xing)，那就是你有想法。如此一来，钱小红的胸(xiong)就刺眼了。么子(zi)体统哟，丢(diu)死人了……”这个硕大的胸(xiong)部成为一种原罪，钱小红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为“身体的利欲场”：她离开(kai)家乡，到县城打工，无论在发廊、工厂，还是在酒店、宾馆，处处受到各色(se)男(nan)人骚扰(rao)和猜忌(ji)。
《水乳》写都市女性的欲望和对婚姻(yin)的思考，盛(sheng)可以直白地写出(chu)婚姻(yin)的真相：“把男(nan)人和女人绑在一块，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很(hen)乏(fa)味地解决生理需求，把爱做得(de)像嚼渣，这就是结婚。”
对于这些作品，评(ping)论家们称赞其(qi)勇敢、炽烈、坦诚，冯唐说盛(sheng)可以的《水乳》：“恍(huang)然间，感觉到余华出(chu)道时的真实和血(xue)腥，但(dan)是婉转处女性的自然流露，让这种真实更另类，血(xue)腥更诡(gui)异。”
锚定自己的写作风格与路线，盛(sheng)可以勇往直前。
在其(qi)作品序列中，《福地》中写到代孕中心，在其(qi)命(ming)名为“子(zi)宫(gong)三部曲”的《锦灰》《息壤》《女佣》中，形形色(se)色(se)的女性殊途同归地受困(kun)于子(zi)宫(gong)这一器官，她们肉身痛苦，命(ming)运晦暗。
《野蛮生长》将目光对准一个百年家族的兴衰(shuai)，在豆瓣页面(mian)，读者们感慨最多的还是故事中人物各种惊(jing)心动魄的死法儿和作者凌厉(li)到近乎残忍的对于痛苦的展示：“笔力像个女刺客，笑盈(ying)盈(ying)地走来，软软地一靠，然后(hou)寸铁杀(sha)人，入肉三分”。
不同于有些作家可以凭想象力平地起高楼(lou)，盛(sheng)可以总是需要生活中真实情(qing)况、真实事件的点拨(bo)：
比如《北妹》钱小红原型就出(chu)自于盛(sheng)可以生活过的乡村，她说这是“一个丰润性感无所顾忌(ji)的小女孩，经常弄得(de)鸡飞狗跳(tiao)”；《福地》来自于一个关于某(mou)地下(xia)代孕公司被捣毁的新闻标题；《野蛮生长》的萌芽之一是童年时期所看(kan)到的场景：“从小看(kan)村里被拉去医院做结扎手术的女人，当她们躺在二轮板车上，全身捂在棉被里被拖回来时，我充满了恐惧，我想我不要结婚，不要生孩子(zi)，这样我就不会像她们一样了。”
在阐述自己的创作理念时，盛(sheng)可以也谈(tan)到：“我写的东西(xi)一定是我自己相信(xin)的，比如我要写爱情(qing)，那我一定是相信(xin)爱情(qing)的。我觉得(de)写作一定是有困(kun)惑，有想要探(tan)究和表达的东西(xi)，而写作的过程就是在自我解惑和挣脱某(mou)种束缚。”
像是还是小姑娘时在公车上遇到性骚扰(rao)会毫不客气地肘击对方、在沈阳(yang)生活时在小区看(kan)到男(nan)人在殴打女性直接冲上去质问(wen)对方，盛(sheng)可以总是能够勇敢地面(mian)对自己的感受和种种命(ming)运的残酷。
真实，深刻，凌厉(li)，冷硬，这是小说家盛(sheng)可以。
《建筑伦理学》
来到最新出(chu)版的《建筑伦理学》。
《建筑伦理学》
这本小说集里面(mian)共有五个故事，同名中篇《建筑伦理学》占据了一半(ban)的篇幅(fu)，也是盛(sheng)可以写作序列中最特别的一个故事。
在真实世界(jie)和小说世界(jie)里，它都起源于一段关于漏雨的房子(zi)的记(ji)忆。
很(hen)多作家写过漏雨的房子(zi)，《我的阿勒泰》里，李娟写：“我们用绳(sheng)子(zi)把一只(zhi)又一只(zhi)零零碎碎的塑料袋子(zi)挂在顶篷下(xia)面(mian)，哪里漏就对准哪里挂上一只(zhi)袋子(zi)，等那只(zhi)袋子(zi)里的水都接满了，溢出(chu)来了，于是又在溢出(chu)来的地方再(zai)挂一只(zhi)塑料袋。”于是屋子(zi)里有无数支小瀑(bao)布像水电站似的高低错落着。
影视剧《我的阿勒泰》还原了这个场景
而盛(sheng)可以想到漏雨的房子(zi)只(zhi)觉得(de)心酸，采访中她说：“小时候(hou)我们那个老(lao)房子(zi)就漏雨，我妈妈把盆盆罐罐摆满房间来接雨，雨打上去嘀嘀嗒嗒就像一首乐曲，但(dan)是那是贫穷的声音，我一想到那个就特别心酸。”
《建筑伦理学》以此开(kai)篇：
母亲在电话中谈(tan)论坏天气，说到雨大屋漏，墙(qiang)体开(kai)裂，天花板像尿(niao)了一摊。她的心里酸楚，想起小时候(hou)漏雨的房子(zi)，雨击打接漏器具时发出(chu)的贫穷声响仍在耳(er)边回荡，她不假思索地说，要给母亲建新房，好(hao)像她钱多得(de)没地方花。
实在不忍心母亲再(zai)生活在这样一间漏雨的老(lao)房中，真实世界(jie)中的盛(sheng)可以和《建筑伦理学》小说世界(jie)中的万紫，都选择做一件大事——回乡建房。
采访中，盛(sheng)可以谈(tan)起，《建筑伦理学》的灵感、里面(mian)诸多的细节、体验均来自于真实的生活——盛(sheng)可以的确用一年的时间回乡建了一栋房子(zi)，“从构想、画(hua)平面(mian)图、找施工队、洽谈(tan)、自购部分建材(cai)，到园林构建、装修设计，历经严寒酷暑，下(xia)泥坑、上屋顶、统筹、处理纠纷、调整(zheng)关系，一砖一瓦，全过程亲历，事务复杂琐碎，相当于一部电影的制片人。这无意间成为创作前的体验生活、田野调查。”
“每一块砖头，每一片瓦，每一分钱都是经过了我的手，其(qi)中无数次的计算、讨价还价，总总的被欺骗，与乡村的亲戚们打交道因为不同价值观而造成的许许多多冲突都让我筋疲力尽。”
为缓解这一年以来生活和心理上的总总疲累和混(hun)乱，盛(sheng)可以躲到益阳(yang)桃江(jiang)一处极僻远荒凉的山庄，大雪覆满漫山遍野的竹子(zi)，足(zu)够清静的空间里，她开(kai)始梳理这段经历：“大概每天写三千字，20多天就写完了。但(dan)后(hou)来再(zai)回头一看(kan)，我觉得(de)情(qing)绪化的东西(xi)太重了，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xia)来，再(zai)抽身而出(chu)，重新又写了一遍。”形式上，盛(sheng)可以也找到150条(tiao)建筑术语，从中选择21条(tiao)作为小标题，“比如第一章就是‘基础’，其(qi)实也交代了这个家庭关系的基础组成，还有‘剖面(mian)’‘解体’等等，就交代兄妹关系的变故，我将建筑的空间跟现实的空间做了比较严密的对照。”
如前文所述，盛(sheng)可以习惯以一个能触动自己的真实的事件作为灵感源起去结构故事，而为了不破坏想象的空间，作家又需要对真实事件“浅(qian)尝辄(zhe)止”，盛(sheng)可以说：“真实的东西(xi)对于想象力而言是一种束缚，你会依赖那个已发生的事情(qing)，所以我一般会非常警惕。比如《福地》这个中篇的灵感来自于一则关于代孕公司被捣毁的新闻标题，“但(dan)是我没有去调查，也没有去深入解，我在小说中设想有一群(qun)代孕妈妈，她们被关到一栋封闭(bi)式的宾馆里，让这些女性在一起各自讲述自己的故事，然后(hou)这个封闭(bi)的空间中，她们也会与管理人员发生各种各样的矛(mao)盾。”
盛(sheng)可以称现实材(cai)料为“小抄”，当作家携带太多现实材(cai)料进入小说创作这个“考场”，即便你已经对这场大考十拿九稳，也会情(qing)不自禁想作弊。但(dan)是《建筑伦理学》似乎再(zai)次佐证了那个古老(lao)的传言：生活有时就是比故事还精彩和荒诞，盖房子(zi)这一年中发生的种种细碎的但(dan)是折磨人的意外(wai)、大家对于蝇头小利的钻营和算计、在共同操持诸如盖房这样的大事时一个家庭分裂出(chu)的许多个派系与利益共同体以及从中映照出(chu)亲情(qing)极为脆弱的一面(mian)……这一切让一个习惯于探(tan)讨人性幽微和杜撰故事的作家都大为震惊(jing)，以至(zhi)于这一次的创作中，盛(sheng)可以“无法舍弃细节”“其(qi)中的许多都是照搬”。
《建筑伦理学》插图
《建筑伦理学》这一篇读来非常压抑沉重，种种事件盘根错节，枝蔓横(heng)生。它太残酷，不是因为它像小说，而是因为它太像生活本身。
盛(sheng)可以总是很(hen)有勇气将人物放置在一段特别拧巴痛苦的关系里去展开(kai)，写人性的最低、最痛切处。
同收入《建筑伦理学》小说集中的另外(wai)几(ji)篇文章：短篇小说《夫妻店》中，一个走丢(diu)的痴傻年轻哑女被一对儿一心求子(zi)、但(dan)屡战屡败(bai)的中年夫妻捡回家，像是在最耸人听(ting)闻的社会新闻中看(kan)到的那样，我们都已经隐约想到她接下(xia)来的遭遇，但(dan)或许都并没有勇气探(tan)究每个人黑洞一样的内心世界(jie)，因为我们看(kan)到的或许只(zhi)有一片混(hun)乱、泥泞(ning)和肮(ang)脏；《她母亲的故事》中，女人们一生困(kun)在生育焦虑里，为生不出(chu)孩子(zi)被凌辱，为堕(duo)胎赔上性命(ming)，为避免生孩子(zi)在自己身体里种下(xia)硬冷的金属环……
正如评(ping)论家李敬(jing)泽所说，盛(sheng)可以的写作“省略(lue)了一切华丽的细致(zhi)的表现性的因素，省略(lue)了一切使事物变得(de)柔软的因素。”
另一个盛(sheng)可以
“地火在地下(xia)运行(xing)，奔突；熔岩一旦(dan)喷出(chu)，将烧尽一切”，作为小说家的盛(sheng)可以始终“热血(xue)难凉”，而人生长河(he)浩浩汤汤，有激越处，也总有静水深流时。
另一个盛(sheng)可以出(chu)现了。
2013年时，盛(sheng)可以回了一趟老(lao)家，发现以翻修为名，镇子(zi)里那个几(ji)百年的古桥(qiao)被拆了，它所蕴含的所有的历史(shi)与故乡情(qing)结正在随之消(xiao)逝而溃(kui)散；另一个更为直接的痛苦是——她养的小黑狗被乡村里偷狗吃肉的人毒死了。
这种难过无处排遣，盛(sheng)可以用写书法剩下(xia)的余墨随手画(hua)画(hua)，画(hua)了一个女孩和一只(zhi)小黑狗，她们一起生活在村庄里，一起赏花，一起泛舟，一起夜游……盛(sheng)可以把这些小画(hua)发到微博上，很(hen)多朋友喜欢，于是她就这样一幅(fu)又一幅(fu)地画(hua)下(xia)去。
盛(sheng)可以的小画(hua)很(hen)轻盈(ying)有灵气，有点丰子(zi)恺和老(lao)树画(hua)画(hua)的影子(zi)，山水、花鸟、树木皴染得(de)很(hen)古典(dian)，而红衣绿裤的小女孩和小黑狗则寥寥几(ji)笔，神态鲜活，童稚(zhi)可爱。
说起老(lao)树画(hua)画(hua)，还有一个小插曲，盛(sheng)可以多年前去过老(lao)树画(hua)画(hua)在北京的工作室(shi)，觉得(de)他的画(hua)很(hen)幽默(mo)可爱，花了五千买了一幅(fu)，“回家以后(hou)我有点受刺激，我想，五千块钱那么贵，我自己也可以画(hua)。”因为读者的喜欢，盛(sheng)可以的小画(hua)在2014年就可以卖出(chu)一个比五千还多得(de)多的价格。
《别人家的西(xi)瓜更甜》书封
最近，盛(sheng)可以的画(hua)搭配着小散文，结集为《别人家的西(xi)瓜更甜》一书出(chu)版。
在序言中，盛(sheng)可以写：“现在回头看(kan)很(hen)多事情(qing)，童年的记(ji)忆简直像一种错觉：以前觉得(de)很(hen)宽(kuan)的河(he)，其(qi)实很(hen)窄；觉得(de)很(hen)远的一段距离，没几(ji)分钟就走完了；明明一样的西(xi)瓜，别人家的就更甜。”完全是文艺(yi)、散淡的风格，迥异于小说中那个炽烈、尖(jian)锐的她。
盛(sheng)可以说，绘(hui)画(hua)是一个特别好(hao)的爱好(hao)，“只(zhi)要我把电脑关上开(kai)始画(hua)画(hua)，我就变得(de)像个小孩一样纯粹，眼看(kan)着一幅(fu)画(hua)一、两个小时中很(hen)快(kuai)形成，我会特别开(kai)心。画(hua)画(hua)应该对我的写作是一种补充，因为我不会在小说里面(mian)去体现这些美好(hao)的、小清新的东西(xi)。我很(hen)清晰地知道我有两支笔：一支是天真的纯粹的画(hua)画(hua)的笔，一支是非常冷峻、尖(jian)锐的去探(tan)讨人性和描述问(wen)题的笔。”
盛(sheng)可以的画(hua)
由《别人家的西(xi)瓜更甜》中着红衣绿裤的天真快(kuai)乐到《建筑伦理学》中在故乡建一所大房子(zi)而被一切繁琐的事务和关系折磨得(de)筋疲力尽，这像是一则女性成长的残酷预言。
歌手李健在推荐序中写：“现实是残酷的，它要让一个小女孩毫无准备地经受那么多的事情(qing)，要让一个无比天真的乡村女孩成长为一个极具批判精神和洞察力的作家，也许，这算是生活给予的无法选择或拒绝的馈赠(ze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