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jin)日，因(yin)造(zao)成医保基金损失，国(guo)家(jia)医保局基金监管司(si)对一心堂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gong)司(si)(以下简称“一心堂”)有关负责人进行(xing)了约谈。与此同时，连锁药店的跨界之(zhi)举也引发公(gong)众(zhong)关注。
本月2日，南都(dou)记者从国(guo)家(jia)医保局获(huo)悉，一心堂旗下一些定点连锁门店存在串换药品、超量开药、为(wei)暂停(ting)医保结算的定点零售门店代为(wei)进行(xing)医保结算、药品购销存记录不匹配、处方药销售不规范等(deng)问(wen)题，造(zao)成医保基金损失。3日上午，一心堂开盘跌停(ting)，#上市(shi)药店卖彩票一年销售7698万#冲上微博热搜。南都(dou)记者发现，一心堂2023年开展“药店+彩票”业务试点，面(mian)向居民提供购药外的购彩服务，彩票销售流水7698万元。而其他(ta)连锁药店，如益丰大药房、漱玉(yu)平民、健之(zhi)佳也均有拓展“副业”，经营范围中添加了新鲜水果、宠物(wu)食品零售、跨境购业务等(deng)。
门店超量开药等(deng)致医保基金损失
据国(guo)家(jia)医保局微信公(gong)众(zhong)号本月2日消息，5月24日，国(guo)家(jia)医保局基金监管司(si)对一心堂有关负责人进行(xing)约谈。约谈指出，医保部门在基金监管工作中发现，一心堂旗下一些定点连锁门店存在串换药品、超量开药、为(wei)暂停(ting)医保结算的定点零售门店代为(wei)进行(xing)医保结算、药品购销存记录不匹配、处方药销售不规范等(deng)问(wen)题，造(zao)成医保基金损失。以上问(wen)题违(wei)反(fan)了《医疗保障基金使用监督管理条例(li)》，相关门店已(yi)被属地医保部门作出暂停(ting)拨付或追回医保基金、处违(wei)约金或行(xing)政罚款(kuan)、解(jie)除医保服务协议(yi)等(deng)处理处罚。
国(guo)家(jia)医保局解(jie)释，从各地医保基金监管情况看，一心堂旗下一些定点连锁门店存在较为(wei)典型的违(wei)法违(wei)规使用医保基金行(xing)为(wei)。考虑到一心堂旗下门店多、医保基金用量大，为(wei)了防止(zhi)出现更大的问(wen)题，国(guo)家(jia)医保局基金监管司(si)对其进行(xing)约谈，督促提醒其加强管理、规范行(xing)为(wei)，切实履行(xing)主体责任，更好(hao)地维护医保基金安(an)全。
约谈要求，一心堂要迅速组织自查自纠，督促旗下门店及时退回类似问(wen)题造(zao)成的医保基金损失；要完善(shan)公(gong)司(si)内控制度(du)，制定企业营销规范，健全门店管理机制，优化内控考核办法，积(ji)极参与并实施医保药品销售追溯工作；要加大监督管理力度(du)，加强员工守法教育、日常(chang)管理、培训考核，定期开展内部合规检查，强化技术手(shou)段应用，对出现欺诈骗保问(wen)题的管理和销售人员实行(xing)“一票否决”。
按照约谈要求，一心堂将于本月底前向国(guo)家(jia)医保局基金监管司(si)提交整改情况报告。一心堂相关负责人称，此次(ci)约谈指出的问(wen)题对企业是重要的警醒。
本月3日，一心堂(002727)开盘跌停(ting)，报价18.68元/股，跌幅近(jin)10%。
曾因(yin)销售劣药、超范围刷医保卡(ka)被罚
本月3日，南都(dou)记者致电一心堂投资者热线，接线人员表示(shi)内部正(zheng)在自检自查，由于旗下门店较多，现还(hai)在排查，预计月底前会(hui)整改完毕(bi)，公(gong)司(si)将会(hui)有相关回应和说明。
实际上，一心堂上述行(xing)为(wei)并非首次(ci)。早(zao)在2018年，央(yang)视经济(ji)半小时栏目就报道了三亚市(shi)一心堂连锁药店出现医保卡(ka)消费者购买非药品，以及开具(ju)虚假名称发票、涉嫌(xian)套(tao)取社保基金的情况。
南都(dou)记者检索(suo)发现，2018年3月，一心堂全资子(zi)公(gong)司(si)海南鸿翔一心堂医药连锁有限公(gong)司(si)，被曝出多家(jia)门店超范围刷医保卡(ka)解(jie)除支付协议(yi)及扣除保证金、违(wei)约金，使用个(ge)人账户违(wei)规串项销售日用品，以及开具(ju)发票与实际销售不一致等(deng)问(wen)题。其中在超范围刷医保卡(ka)问(wen)题上，三亚市(shi)原(yuan)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对上述公(gong)司(si)涉事门店进行(xing)处罚，停(ting)业整顿7天，每(mei)家(jia)店罚款(kuan)2万元，10家(jia)门店合计共处罚20万元。
据媒体报道，2021年，海南省药品监督管理局开展国(guo)庆假期前企业警示(shi)教育约谈和国(guo)庆期间药品、医疗器(qi)械和化妆(zhuang)品安(an)全(以下简称药品安(an)全)市(shi)场巡查工作，一心堂、养天和等(deng)药品零售连锁企业总部被约谈。
2023年，重庆市(shi)璧山区医保局官网显示(shi)，重庆市(shi)璧山区医疗保障局关于重庆一心堂芯芯大药房行(xing)政处罚决定书。医保局指出，根据调查，发现实施了如下违(wei)法行(xing)为(wei)：你单位绞股蓝总苷胶囊、消毒产品(消字(zi)号)、秋水仙碱片(pian)、六(liu)味地黄丸串换，造(zao)成医保基金损失381.9元，存在串换药品的违(wei)法行(xing)为(wei)。
南都(dou)记者从上海市(shi)药品监督管理局官网获(huo)悉，一个(ge)多月前，一心堂旗下的上海鸿翔一心堂药业有限公(gong)司(si)因(yin)销售劣药，被上海市(shi)药监局作出行(xing)政处罚。
监管
违(wei)法违(wei)规使用医保基金 定点零售药店监管趋严
实际上，定点零售药店是医疗保障制度(du)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保障参保人用药的重要渠道。随着定点药店纳入门诊统筹(chou)管理以及谈判药品实行(xing)“双通道”管理等(deng)工作的有序展开，更多的医保基金也因(yin)此流入定点零售药店，如何维护医保基金安(an)全成为(wei)未来定点药店的监管重点。近(jin)年来，国(guo)家(jia)医保局多次(ci)曝光药店违(wei)法违(wei)规使用医保基金情况。
有业内人士指出，应该加强药品价格监管，自从药店购药纳入门诊统筹(chou)后，药店的药价飞速上涨。
医疗战(zhan)略咨询公(gong)司(si)创始人赵衡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shi)，此次(ci)约谈，是门诊统筹(chou)实施后必然的结果。由于之(zhi)前在没有门诊统筹(chou)的时候，药店的监管较为(wei)宽松，很多不规范使用医保的行(xing)为(wei)较多，导致药店自身的合规化经营意(yi)识淡薄。现在随着门诊统筹(chou)后的监管强化，药店需要提升自身的管理能(neng)力，做到合规经营。
定点零售药店在医保基金使用管理方面(mian)还(hai)存在哪些较为(wei)普(pu)遍的问(wen)题？
国(guo)家(jia)医保局方面(mian)透露，从医保基金监管实践看，一些定点零售药店违(wei)法违(wei)规使用医保基金主要存在以下几种情形(xing)：
第一类是虚假开药。在未真实采购、销售药品的情况下，虚构、伪造(zao)药品处方或销售记录并空刷医保码(ma)(社保卡(ka))，骗取医保基金。
第二类是串换药品。一是将非药品串换为(wei)医保药品，使用医保基金为(wei)保健品、食品、化妆(zhuang)品等(deng)“买单”。二是将非医保药品串换为(wei)医保药品。三是将低价药串换为(wei)高价药。
第三类是超量开药。一是通过买赠、免减等(deng)方式，向参保人推销本人不需要或明显超出本人用量需求的药品。二是为(wei)代配药人员(如医药公(gong)司(si)销售人员等(deng))超量多开贵重药品并进行(xing)医保结算，为(wei)其低价转卖、推销药品提供便利。三是诱导参保人年底使用职(zhi)工医保门诊统筹(chou)基金进行(xing)集中购药、冲顶消费。
第四类是为(wei)其他(ta)药店代为(wei)进行(xing)医保结算。向非医保定点零售药店或已(yi)经被暂停(ting)医保结算的定点零售药店出借医保结算系统，代为(wei)进行(xing)医保结算。
第五类是管理问(wen)题。如无处方销售处方药、先售药后开处方、药品购销存记录不匹配等(deng)。
“副业”
多家(jia)连锁药店加速扩张(zhang) 拓展跨界业务
受行(xing)业政策驱动、资本介入、行(xing)业竞争(zheng)等(deng)因(yin)素影响，零售药店行(xing)业连锁化率和行(xing)业集中度(du)持续提升。截至(zhi)2023年12月31日，一心堂及其全资子(zi)公(gong)司(si)共拥有直营连锁门店10255家(jia)，覆盖10个(ge)省份及直辖市(shi)，云南省内门店数量占比52.63%。一心堂2023年实现营业收入173.80亿元。信达证券指出，“医保个(ge)人账户改革+门诊统筹(chou)集客红利未呈现+税收及滞纳金”短期因(yin)素致2023年业绩承压(ya)。
在门店快速扩张(zhang)的同时，公(gong)司(si)也致力于拓展多元化品类产品。既包括传统的品类，如药品、中药、保健品、医疗器(qi)械，也在进行(xing)彩票业务的试点。
南都(dou)记者了解(jie)到，公(gong)司(si)目前在云南、贵州、海南、四川、重庆、广西、山西、天津8个(ge)省/市(shi)中3000多家(jia)门店中开展了“药店+彩票”业务试点，面(mian)向广大居民提供购药外的购彩服务，2023年一心堂彩票销售流水7698万元，彩票业务一定程度(du)上提升了客流量。
实际上，除了一心堂以外，行(xing)业内多家(jia)连锁药店也在加速跑马(ma)圈地，完善(shan)布局大健康业务模块(kuai)，打造(zao)多元化的药品零售连锁模式。而其跨界的方向，除了彩票业务外，还(hai)包括水果、宠物(wu)食品零售以及跨境购等(deng)。
据2024年2月益丰大药房连锁股份有限公(gong)司(si)发布的关于完成工商变更登记的公(gong)告，显示(shi)增加经营范围：“病人陪护服务；新鲜水果零售；新鲜水果批发；宠物(wu)食品及用品零售；水产品批发、水产品零售；食用农产品零售；在保险公(gong)司(si)授权范围内开展专属保险代理业务(凭授权经营)；五金产品零售；家(jia)用电器(qi)销售；珠宝首饰零售”。
无独有偶(ou)，山东知名药店龙头企业漱玉(yu)平民(301017.SZ)也曾就此披露公(gong)告称，将增加经营范围，包括“水产品零售；新鲜水果零售”。
据2023年年报显示(shi)，健之(zhi)佳跨境购业务测试上线，进一步拓宽保健食品、个(ge)人护理品、母婴用品等(deng)商品线。公(gong)告显示(shi)，2023年11月，公(gong)司(si)为(wei)经营发展之(zhi)需，拟使用自有资金1000万港币设立香港全资子(zi)公(gong)司(si)，构建境外采购体系，通过代理境外一些独特小品种，形(xing)成商品差异化，同时开展跨境电商业务，提升健之(zhi)佳非药品类商品竞争(zheng)力。
采写：南都(dou)记者 伍月明 杨苓妍 冯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