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记者(zhe) 王军
在转债(zhai)期(qi)限临近、市场行情偏弱等多(duo)个因素影响下，近期(qi)多(duo)家公司(si)修(xiu)正可转债(zhai)的转股价格(ge)，加速转债(zhai)触发提前(qian)赎回(hui)条件(jian)从而转股的进度(du)，减轻公司(si)还本(ben)付息的压力。
尽管如此，在今年已退出(chu)市场的转债(zhai)中，到期(qi)赎回(hui)数量和占比(bi)在上升(sheng)，强赎退出(chu)数量和比(bi)例在下降(jiang)，正股市场表现(xian)较弱等因素导致转债(zhai)退出(chu)发生新变化。此外，蓝盾(dun)转债(zhai)、搜(sou)特转债(zhai)、鸿(hong)达转债(zhai)相(xiang)继(ji)退市，正股退市引发的转债(zhai)退市也(ye)受到市场关注。
可转债(zhai)常见的退出(chu)方(fang)式包括转股、提前(qian)赎回(hui)、回(hui)售和到期(qi)兑付四种情况，不同退出(chu)方(fang)式在一定程度(du)上反映当前(qian)权益市场表现(xian)，以及投资方(fang)和发行方(fang)的资金运用逻辑。分析人士向证券时报记者(zhe)表示(shi)，在未来(lai)几年，转债(zhai)集中到期(qi)压力下，上市公司(si)下修(xiu)案例或将增(zeng)加，但投资者(zhe)需(xu)要注重转债(zhai)发行主体的信用资质等。
转债(zhai)退出(chu)方(fang)式新变化
回(hui)顾2019年至2022年转债(zhai)退出(chu)方(fang)式，绝大多(duo)数是以提前(qian)赎回(hui)的方(fang)式退出(chu)，但自2023年以来(lai)，转债(zhai)到期(qi)赎回(hui)的数量明显(xian)增(zeng)加，占比(bi)也(ye)在攀升(sheng)。同时，2023年以来(lai)，因为正股退市或重组导致退出(chu)的案例也(ye)在增(zeng)加，转债(zhai)退出(chu)方(fang)式发生新变化。
在提前(qian)赎回(hui)概率减少的情况下，转债(zhai)的时间价值将受到影响，进而影响到上市公司(si)的资金压力以及转债(zhai)市场的估值。
证券时报记者(zhe)根据Wind数据梳理，2019年退出(chu)的转债(zhai)有20只，当年以提前(qian)赎回(hui)方(fang)式退出(chu)的转债(zhai)有19只，占比(bi)达95%；而到2023年，由于部分正股走弱，转债(zhai)发行人未积极下修(xiu)转股价格(ge)或放弃强赎，当年提前(qian)赎回(hui)退出(chu)的转债(zhai)占比(bi)降(jiang)至70.69%；2024年以来(lai)，截(jie)至5月30日(ri)，提前(qian)赎回(hui)退出(chu)的转债(zhai)有16只，而到期(qi)赎回(hui)退出(chu)的转债(zhai)也(ye)有11只，以提前(qian)赎回(hui)方(fang)式退出(chu)的转债(zhai)占比(bi)大幅降(jiang)低至57.14%。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le)提前(qian)赎回(hui)和到期(qi)赎回(hui)两种退出(chu)方(fang)式外，因正股退市或重组导致转债(zhai)退出(chu)的案例也(ye)在增(zeng)加。蓝盾(dun)转债(zhai)、搜(sou)特转债(zhai)、鸿(hong)达转债(zhai)相(xiang)继(ji)同正股一起退市，正邦转债(zhai)、全筑转债(zhai)因公司(si)破产重组，转债(zhai)最终按(an)照(zhao)普通债(zhai)权清偿方(fang)案偿付。
“到期(qi)赎回(hui)的转债(zhai)上升(sheng)，强赎退出(chu)比(bi)例下降(jiang)的主要原(yuan)因是这几年权益市场表现(xian)较为低迷，转债(zhai)突破强赎条件(jian)的难度(du)较大，这些转债(zhai)大多(duo)前(qian)期(qi)未触发过强制赎回(hui)条款。”排排网财富理财师姚旭升(sheng)向证券时报记者(zhe)表示(shi)。
从此前(qian)主流的提前(qian)赎回(hui)退出(chu)方(fang)式到目前(qian)提前(qian)赎回(hui)、到期(qi)兑付等多(duo)种退出(chu)方(fang)式并存，转债(zhai)市场呈现(xian)出(chu)多(duo)元化的退出(chu)局面。优美利投资总经理贺金龙接(jie)受证券时报记者(zhe)采访时表示(shi)，转债(zhai)多(duo)元化退出(chu)局面反映了(le)发行人对不同退出(chu)方(fang)式的多(duo)方(fang)考量，如果强赎对发行人影响较小，未转股比(bi)例较低，稀释(shi)效应较弱，或大股东本(ben)身未持券，以及质押率较低的情况下，发行人选(xuan)择强赎退市的概率更高。
转债(zhai)到期(qi)
考验上市公司(si)资金压力
2020年以来(lai)，定增(zeng)等融资方(fang)式收紧的背景下，发行可转债(zhai)成为A股上市公司(si)融资的重要方(fang)式。据Wind数据统(tong)计，2020年至2022年，转债(zhai)市场的发行规模均在2000亿元以上。2023年，合计发行了(le)133只可转债(zhai)，总发行规模亦(yi)达1386.21亿元。
2024年，在“融资和再融资强监管”的背景下，转债(zhai)供给规模明显(xian)低于往年。据Wind数据统(tong)计，今年以来(lai)，发行上市的转债(zhai)只有11只，合计发行规模约为81.11亿元。
从存续时间来(lai)看，转债(zhai)的发行期(qi)限通常为5年或6年，不过，由于部分转债(zhai)提前(qian)赎回(hui)退出(chu)了(le)转债(zhai)市场，转债(zhai)实际平(ping)均存在周期(qi)会缩短，但在临近到期(qi)时间时，转债(zhai)仍未提前(qian)赎回(hui)退出(chu)，将导致到期(qi)兑付的概率增(zeng)大。
证券时报记者(zhe)统(tong)计目前(qian)存续的可转债(zhai)未转股余额发现(xian)，2025年到期(qi)的转债(zhai)未转股余额为896.29亿元，但2026年的未转股余额将攀升(sheng)至1326.53亿元，2027年进一步攀升(sheng)至2305.97亿元。2028年转债(zhai)市场未转股余额将缩减至1843.43亿元，2029年又进一步缩减至1341.18亿元。这意味着(zhe)，若后期(qi)转债(zhai)市场提前(qian)赎回(hui)退出(chu)比(bi)例仍不高，上市公司(si)因转债(zhai)到期(qi)偿付本(ben)息的压力将增(zeng)大。
据证券时报记者(zhe)梳理，在未来(lai)几年到期(qi)的转债(zhai)中，金融板块占比(bi)较大。例如2025年10月28日(ri)到期(qi)的浦(pu)发转债(zhai)，最新余额为499.99亿元；2027年到期(qi)的兴业转债(zhai)、上银转债(zhai)、南银转债(zhai)、杭银转债(zhai)等转债(zhai)余额均在百亿元以上，其中兴业转债(zhai)的余额为499.97亿元。
钜融资产投资总监冯昊(hao)接(jie)受证券时报记者(zhe)采访时表示(shi)，到期(qi)兑付增(zeng)加，对企业的流动性管理、偿债(zhai)能力提出(chu)更高要求(qiu)，企业也(ye)面临更大的现(xian)金流压力。企业应该(gai)尽早谋划(hua)，比(bi)如通过股票增(zeng)发、新发可转债(zhai)，或者(zhe)寻求(qiu)长期(qi)投资者(zhe)购入转债(zhai)完成转股等。
贺金龙认为，如果上市公司(si)财务状况堪(kan)忧，面临偿债(zhai)能力下降(jiang)，发行人需(xu)在设置条款时从公司(si)利益和经营状况的稳定角度(du)出(chu)发，避免因为流动性冲击带来(lai)财务风险，从而减轻赎回(hui)压力。
部分公司(si)
积极引导投资者(zhe)转股
随着(zhe)转债(zhai)到期(qi)时间临近，正股持续表现(xian)较弱，今年以来(lai)，上市公司(si)主动下修(xiu)转股价的案例明显(xian)增(zeng)多(duo)，这背后反映了(le)上市公司(si)希望投资者(zhe)转股的意愿(yuan)提升(sheng)。
据证券时报记者(zhe)不完全统(tong)计，5月以来(lai)，已有纵(zong)横通信、南山智尚、广汇汽车(che)、药石科技等19家公司(si)提议下修(xiu)转股价。转股价是可转债(zhai)转换为上市公司(si)每股股票所支付的价格(ge)，是驱动可转债(zhai)持有者(zhe)转股最关键的因素。可转债(zhai)价值的高低主要由正股价和转股价决(jue)定。若正股价持续高于转股价的130%（多(duo)数情况为130%），上市公司(si)将根据相(xiang)关条款，提前(qian)赎回(hui)可转债(zhai)。但若正股价持续较弱，以至于难以触发提前(qian)赎回(hui)条款，公司(si)可调整转股价以维持合理的转换比(bi)例。
“上市公司(si)可以修(xiu)正转股价格(ge)，以提高投资者(zhe)转股积极性，减轻赎回(hui)压力。”姚旭升(sheng)表示(shi)，引入战略投资者(zhe)增(zeng)持转债(zhai)并溢价转股成为临到期(qi)转债(zhai)实现(xian)转股目标的一种常见方(fang)式。通过引入战略股东，避免了(le)大额转债(zhai)到期(qi)可能造成的流动性冲击；对于战略股东而言，这种方(fang)案比(bi)直接(jie)到二级市场购买增(zeng)持成本(ben)更低、更具(ju)性价比(bi)，实现(xian)了(le)发行人与战略投资者(zhe)的双赢局面。
一般而言，多(duo)数可转债(zhai)正常是以转股的方(fang)式实现(xian)退出(chu)。贺金龙认为，尽管目前(qian)强赎退出(chu)比(bi)例较过去有所下降(jiang)，但强赎退市依然是大概率发生的事件(jian)。因此转债(zhai)集中到期(qi)、强赎压力下，今年来(lai)多(duo)数转债(zhai)提出(chu)下修(xiu)，在下修(xiu)博弈空间下，存在较多(duo)短期(qi)强赎博弈和下修(xiu)博弈的增(zeng)厚获(huo)利机会。
不过，在满足下修(xiu)条件(jian)的情况下，也(ye)有不少公司(si)选(xuan)择“按(an)兵不动”。例如，万孚生物(wu)就公告称，综合考虑公司(si)现(xian)阶段的基本(ben)情况、股价走势、市场环境等多(duo)重因素，以及对公司(si)长期(qi)稳健发展与内在价值的信心，为明确投资者(zhe)预期(qi)，公司(si)董事会决(jue)定本(ben)次不向下修(xiu)正万孚转债(zhai)的转股价格(ge)。
浙商证券研究指出(chu)，提前(qian)赎回(hui)对发行人影响较小时，转债(zhai)发行人更有可能选(xuan)择强赎。具(ju)体表现(xian)为，转债(zhai)的未转股比(bi)例较低、稀释(shi)率较低、大股东已不再持券、质押比(bi)例较低时，强赎的概率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