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ri)晚，第26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官(guan)宣了重磅消息，舞剧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将作为今年的开幕影片于6月15日(ri)进行世界首(shou)映，揭(jie)幕今年的光影盛宴。
舞剧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改编自由韩真、周莉亚(ya)担(dan)任总编导的上海歌舞团(tuan)原创同名舞剧，原班舞蹈演(yan)员倾(qing)情出演(yan)，郑大圣担(dan)任总导演(yan)，崔轶担(dan)任导演(yan)、总制片人。
“永不消逝的电波”这段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发生在上海解放(fang)前夕，以李白烈(lie)士的真实故事为素材，是由上海这座城市(shi)红色文化基因孵(fu)化而生的一(yi)张(zhang)城市(shi)名片。2024年，适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之际，舞剧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既是向奉献青春和热血的先烈(lie)致敬，也表达了电影主创以创新(xin)赋能拓(tuo)展红色“电波”IP影响力(li)的诚意(yi)。
5月27日(ri)当晚，在19:49和20:24两个时段，浦江之畔的东方明珠塔亮灯“发送”摩斯密码“我爱你(ni)”和“永远”。这一(yi)别具创意(yi)的“表白”是城市(shi)与电影的联(lian)动，也为新(xin)中国成立75周年书写(xie)了一(yi)封“红色情书”。
《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从电影到舞台，又回归电影
1958年由孙道临主演(yan)的同名电影，成为影响力(li)极其广泛的中国影史佳作；2018年，上海歌舞团(tuan)创排了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以突(tu)破性的编导创意(yi)和优秀的表现力(li)，首(shou)演(yan)即(ji)一(yi)炮打响，至(zhi)今已(yi)演(yan)出超600场，成为上海出品的代表性精品力(li)作。
此次(ci)，上海歌舞团(tuan)携手尚世影业推(tui)出舞剧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将“采(cai)用了部分电影叙事手法的舞剧”变(bian)成了“舞剧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再度(du)焕新(xin)故事表达。
导演(yan)通过拆解、重构了舞台版本的“电波”，用丰富的电影视(shi)听手法，将历史资料(liao)、实景拍摄、舞台拍摄融合在一(yi)起，让几重空间、几条线相互交叠。
《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作为一(yi)部脱胎于舞剧的电影，最大的挑战(zhan)是，演(yan)员全程都(dou)不说话(hua)，相当于拍了一(yi)部“默片”，导演(yan)郑大圣强调：“于是我们必须要调动尽可能多的视(shi)听语(yu)言来(lai)重新(xin)演(yan)绎(yi)，重新(xin)诠(quan)释这一(yi)个剧场演(yan)出，演(yan)员不说话(hua)，我们的光影得说话(hua)，镜头得说话(hua)，效果得说话(hua)，所以也是想借这样的一(yi)个创作的机(ji)会做一(yi)番实验。”
这对演(yan)员的表演(yan)也提(ti)出了新(xin)的挑战(zhan)。过往习(xi)惯了用夸(kua)张(zhang)的身体表现情绪的舞蹈演(yan)员，需要通过细微的面部表情传递(di)更生活(huo)化的真实感。
《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两位主演(yan)王佳俊(jun)和朱洁静分享了他们在电影拍摄过程中的感受。王佳俊(jun)表示，老电影是学习(xi)的养(yang)料(liao)来(lai)源(yuan)，通过观摩孙道临精湛(zhan)的表演(yan)，帮助演(yan)员更好地理解故事和表演(yan)方式。而在舞剧的排练时，“我们希望传递(di)故事的同时，把我们自己的内心感受同时加入进去(qu)。”
朱洁静则认为，舞剧的现代演(yan)绎(yi)，为兰芬这个角色赋予了更具时代性的女性表达。“在那个年代，女性作为妻子这个角色，更多的是在丈夫背(bei)后，守护好‘小家’。但通过《永不消逝的电波》的兰芬，我想塑造一(yi)个独立的女性，战(zhan)场是她的家。通过演(yan)绎(yi)这样的女性，我能感受到角色深刻的内心力(li)量和奉献精神。那种(zhong)温婉的、平(ping)静的、朴素的、真挚的浓烈(lie)的爱，它(ta)是非(fei)常深的。”
《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6年演(yan)了600多场，这次(ci)从舞台进入生活(huo)
在拍摄电影过程中，演(yan)员们面临着镜头频(pin)率、脸部表情处(chu)理等挑战(zhan)，他们通过尝(chang)试和尝(chang)试，逐渐理解了角色的真实面貌，并(bing)在电影中感受到了真实生活(huo)。
为了给演(yan)员营造更真实的“真听真看真感受”，剧组在车墩基地搭建了一(yi)个“李侠”的家，所有的窗帘、床单、被罩、枕头的款式都(dou)让朱洁静自己去(qu)挑选(xuan)，家具摆(bai)放(fang)的位置，也都(dou)由“两口子”自己决定。王佳俊(jun)说：“之前在舞台上有属(shu)于我们的家，我们都(dou)靠想象。在电影中，有一(yi)个如此之具体的家，我的钢笔是什么颜色，床头柜塞(sai)什么都(dou)如此具体，就像真的在那里生活(huo)过一(yi)次(ci)。”
因为已(yi)经排演(yan)了6年，“你(ni)非(fei)常知道自己的路线动作，人物关系，什么时候(hou)开门，要做什么反应，都(dou)要排练好。”这样的熟练之下，表演(yan)也难(nan)免进入“程式化”的惯性之中，而电影打破时空的重塑，也为演(yan)员找到了塑造人物的新(xin)鲜感。
《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有一(yi)场与反派的冲突(tu)戏，朱洁静拍了28遍才通过，以至(zhi)于晚上梦里都(dou)还在重复同样的动作；而李侠回到家中卸下兰芬的枪堵住她的哭(ku)喊的一(yi)场戏，导演(yan)用事先“晾着”演(yan)员的方法，让生理本能将演(yan)员内心的慌乱(luan)不安逼到极致，最后拍摄的效果让全场拍手叫好。
“在舞台上你(ni)可以更肆意(yi)自由地用你(ni)的身体去(qu)说话(hua)，但是在镜头里面我觉得很难(nan)的就是当你(ni)身体在用力(li)的时候(hou)，你(ni)的表情还要像在生活(huo)一(yi)样那么自然，所以影视(shi)跟舞台还是有一(yi)定的界限的，确实是跨了这个界去(qu)到一(yi)个新(xin)的领域(yu)。”
《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朱洁静透(tou)露，当拍完电影版，再回到舞台上演(yan)出的时候(hou)，身边的人和演(yan)员自己都(dou)感受到发生了一(yi)些变(bian)化，“新(xin)的东西被吸收了，我们再回到自己，发现带来(lai)的帮助是很大的。”
在采(cai)访中，记(ji)者问朱洁静观看自己银幕表现的感受，朱洁静坦言，其实多少还是会有些“强迫症”，忍不住挑自己毛病。但这些“毛病”源(yuan)于艺术(shu)形式要求的不同。“这些动作是排了6年的，跳了600多场，这些动作一(yi)出来(lai)它(ta)就是动作，它(ta)不是生活(huo)，所以经常我们在拍摄的时候(hou)，导演(yan)让我们不要跳舞。所以有很多在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里看到的舞蹈动作，并(bing)不是舞蹈技艺上的‘完美(mei)’，比(bi)如腿也没有绷(beng)直，或者有些配合不算很连贯，但导演(yan)选(xuan)择了带给他最真实生活(huo)化感觉的镜头。”
不同于舞剧的全景式展现，电影可以给到细微的特写(xie)画面，强调一(yi)些在舞台上难(nan)以被观众捕捉到的信息。此次(ci)舞剧版中，李侠和兰芬的告别时，彼此用手指敲下相互表白的摩斯电码，朱洁静认为，“这是非(fei)常深情的沉(chen)默的告白，就是用那一(yi)点点末梢的手指敲打，挺浪漫、也挺性感的”。对比(bi)舞台上更明显的大动作，“这样细微的处(chu)理让那个诀别的瞬间变(bian)得非(fei)常细腻、特别深长，成了最让人回味的那一(yi)瞬间。”而电影镜头放(fang)大了这种(zhong)细腻的情感，“粗心的观众可能看不见，但是影视(shi)作品可以聚焦(jiao)放(fang)大，把情感的细节呈现给观众，我觉得这就是一(yi)种(zhong)提(ti)升和再创造。”
《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打破“第四堵墙(qiang)”，让经典不再停(ting)留在遥远的时空
郑大圣回想自己第一(yi)次(ci)看到舞剧时的震惊：“想不到舞剧可以讲谍战(zhan)故事，还把故事讲得如此惊险，如此扑(pu)朔迷离。”他也非(fei)常意(yi)外“舞剧的语(yu)汇，已(yi)经体现了许多电影化的思维，这是当之无愧的新(xin)时代新(xin)舞剧的代表作”。
作为一(yi)部舞剧电影，在片中，观众也能看到许多导演(yan)有意(yi)打破第四堵墙(qiang)的操(cao)作——在保留舞台表演(yan)的主体呈现外，影片取景车墩影视(shi)基地，进驻LED虚拟(ni)摄影棚，选(xuan)取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剧场实景、排练厅环境等，将故事穿插(cha)于虚与实之间。电影中有不少镜头出现了舞蹈演(yan)员和观众席同框的画面，在郑大圣看来(lai)，这样的机(ji)位选(xuan)择，是“因为我们希望这个传奇(qi)故事不是一(yi)个隔绝在历史中的传说，而是能与今天的观众直接地关联(lian)”。
《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电影官(guan)宣为上影节开幕片的当晚，不少舞剧的粉丝和电影节的影迷都(dou)表达了对影片的期待。朱洁静说自己也想问问舞台版《电波》的观众，对于这样一(yi)个全新(xin)样式的《电波》，他们会抱有怎样的态度(du)。“它(ta)不是翻拍，不是把舞台的东西直接扔到了银幕上，它(ta)是一(yi)种(zhong)‘番外篇(pian)’，是全新(xin)的再创造。”
近(jin)年来(lai)，上海出品的不少戏曲被以电影的方式进行再创作，舞剧电影的创新(xin)，对于两种(zhong)艺术(shu)形式的交融和探索都(dou)带来(lai)新(xin)的可能性。“对我们来(lai)说，《电波》能有更多的形式被时间记(ji)住，对我们、对《电波》来(lai)说都(dou)是一(yi)件好事。今后也许会有更多的舞剧会翻拍成电影，我们做了第一(yi)个吃螃蟹的人。未来(lai)，通过更多影视(shi)导演(yan)的介入，这种(zhong)跨界的融合与互通，会给中国的舞台市(shi)场增添源(yuan)源(yuan)不断的生命力(li)。”
《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而郑大圣则认为，经典之所以为经典，正是因为它(ta)在不断地被重新(xin)演(yan)绎(yi)中总能焕发新(xin)生，“所谓经典的生命力(li)，一(yi)定不是在博物馆或者是在记(ji)载上，而一(yi)定要是可以被不断的诠(quan)释演(yan)绎(yi)的，就像舞剧当时被创作出来(lai)的时候(hou)，我们感叹它(ta)‘竟然可以演(yan)成这样’，我们这次(ci)也能完成一(yi)次(ci)再创作，永远活(huo)在现在进行时的才能称之为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