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在德国汉诺(nuo)威工博会上，参(can)观(guan)者与一款智能机器人进行“石(shi)头剪子布”游戏(xi)。 新华社记(ji)者 任鹏飞摄
日前，欧盟(meng)理事会正式(shi)批准了(le)《人工智能法案》。该法案已于(yu)今年3月份(fen)在欧洲议会高票通过，时隔2个多月后在欧盟(meng)理事会获批，标志着全球首个对人工智能（AI）进行规范的系统性法律正式(shi)进入落实阶段。
分(fen)级分(fen)类管理
欧盟(meng)《人工智能法案》将防控风险作为基础，“风险”概念贯穿法案始终。法案将各类AI技术和应用分(fen)为三大类，按照其对社会带来的风险严(yan)重程度由高至低分(fen)别为“不可接受”“高风险”和“通用”。
“不可接受”类包括利用AI技术采集和分(fen)析数据，并据此(ci)对欧盟(meng)公民(min)进行标签化(hua)分(fen)类，还包括先于(yu)犯罪行为实际发生(sheng)的预(yu)防性执法，以及在工作场所和学校进行情绪识别和干预(yu)。法案明确禁止此(ci)类AI应用，禁令将于(yu)今年11月份(fen)正式(shi)生(sheng)效，也是(shi)法案最早实际生(sheng)效的部分(fen)。
“高风险”类包括AI驾驶(shi)汽车以及AI操控医疗设备，因为此(ci)类应用有可能对公民(min)的健康、安全等基础权(quan)利构成风险；还包括AI在金融服务和教育领域的应用，主要为了(le)防止算法设计上出现偏见(jian)导致特定(ding)群体利益受损。法案明确要求，此(ci)类高风险应用需符合(he)相关产(chan)品安全规定(ding)，这一要求将在2027年夏季正式(shi)实施。
“通用”类即当前高度流行的生(sheng)成式(shi)AI系统，法案对其作出了(le)严(yan)格的要求限(xian)制，包括要遵守欧盟(meng)版权(quan)法，要对模型的训练模式(shi)保持(chi)透明度，要有网(wang)络安全保护措施，以及要经过定(ding)期(qi)测试。有关限(xian)制将在2025年夏季起正式(shi)实施，但此(ci)后仍将有3年的“过渡期(qi)”让有关企业调(diao)整(zheng)其产(chan)品以确保合(he)规。
重罚促进合(he)规
针对有可能出现的违法行为，法案规定(ding)了(le)较大的处罚力度。根据违法行为的严(yan)重程度，法案设计了(le)阶梯状的处罚条(tiao)款，最低处罚额(e)度是(shi)820万美元或(huo)违法企业全球营业额(e)的1.5%，最高处罚额(e)度是(shi)3790万美元或(huo)违法企业全球营业额(e)的7%。值得注意的是(shi)，在每一级的处罚阶梯上，法案都规定(ding)处罚实际金额(e)将在固定(ding)金额(e)和营业额(e)比例金额(e)中取(qu)其高者。以微软、谷歌(ge)为例，二者在2023年的全球营业额(e)均(jun)在2000亿美元以上，在各个处罚阶梯上的比例罚款都远高于(yu)定(ding)额(e)罚款，按照法案“就(jiu)高不就(jiu)低”的规定(ding)，企业的违法成本异常高昂。另外，考(kao)虑到AI企业以大型跨(kua)国、跨(kua)行业企业为主，其全球营业额(e)不仅(jin)来自欧盟(meng)以外市场，还来自AI以外领域。因在欧盟(meng)AI业务中违法受罚，导致在其他市场、其他行业的营业额(e)受损，更加(jia)大了(le)法案对有关企业的震慑(she)力度。
面对欧盟(meng)严(yan)法重罚的威慑(she)，首先感受到压力的是(shi)美国互联网(wang)公司。美咨询机构“责任AI研究所”创(chuang)始人向媒体表示，近来收到的业务咨询量正在增加(jia)，因为成员企业正在为一个新的未来环境做准备。在这一环境下(xia)，确保业务的合(he)法合(he)规不仅(jin)具有强(qiang)制性，而且也将成为其在全球市场上的竞争(zheng)优(you)势。所有公司都很(hen)重视这一法案，这一法案开创(chuang)的先例将对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具有重要意义。
引发连锁反应
当前“主权(quan)AI”概念正在快(kuai)速兴起，主要国家均(jun)有意推动主权(quan)AI立法，创(chuang)造对自身发展和安全有利的人工智能法律环境。欧盟(meng)通过全球首个《人工智能法案》，在全球范围内(nei)的示范效应突出，势必会刺激其他国家以各种方式(shi)加(jia)强(qiang)应对。
此(ci)次(ci)欧盟(meng)通过的《人工智能法案》酝酿于(yu)2021年，针对的正是(shi)AI技术快(kuai)速发展对社会安全和公民(min)权(quan)利的冲击。法案提出以来，一直被(bei)贴有“世界首个”“全球最严(yan)”等标签，也引发了(le)其他国家或(huo)加(jia)以效仿，或(huo)对冲反制的连锁反应。去(qu)年年末，美众议院两党议员因担忧欧盟(meng)AI立法损害美国科技企业利益，增加(jia)美企在欧洲的经营成本，联合(he)致信拜登总(zong)统要求反制。
此(ci)次(ci)欧盟(meng)批准法案后，美“责任AI研究所”就(jiu)表示美国人不希望看(kan)到欧洲在AI治理上走在前列，美国需要起草自己的政策。该研究所近期(qi)进行的民(min)调(diao)显示，大多数美国人都希望看(kan)到美国在AI治理上走自己的路而非(fei)按照欧盟(meng)规则行事。该研究所还表示，欧盟(meng)《人工智能法案》总(zong)体来看(kan)是(shi)积极并且方向正确的，但是(shi)有很(hen)多改(gai)进的空间。美国版的AI法案将在管控大模型风险的同时，更加(jia)注重对创(chuang)新的支持(chi)。
有公共政策专家分(fen)析认为，此(ci)次(ci)欧盟(meng)《人工智能法案》进入执行阶段，标志着新一轮立法热潮的兴起。欧盟(meng)《人工智能法案》将对其他国家的相关立法工作产(chan)生(sheng)重要影(ying)响。总(zong)体来说(shuo)，欧盟(meng)有意复制自身在数据保护工作中的成功经验，希望通过本法案为AI规范制定(ding)“黄金标准”，但其他国家或(huo)将采取(qu)更加(jia)灵(ling)活的政策。 （作者：梁(liang) 桐 来源：经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