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zhi)疆
5月28日，网红“王妈”所在的武汉荒野文化(hua)传媒有限公司发表声明，对(dui)网友(you)热议问(wen)题进行澄清说明，并对(dui)其中的一些管理问(wen)题向员工道歉。面对(dui)采访，一位荒野文化(hua)前员工表示(shi)，“王妈”塌房是意(yi)料之中，“她塌就塌在自己拍的东西是反压榨，现实给(gei)的工资配不上员工付出的精力。”（5月29日九派新闻）
以为是共情，其实是生意(yi)。近日，“王妈塌房”引发舆论热议。作为短视频(pin)角色，“王妈”的人设是不甘受气的保姆，专(zhuan)为打工人鸣不平，并因此收获大量(liang)粉(fen)丝，被称为“打工人嘴替”。然而，有网友(you)发现，制作“王妈”系列视频(pin)的公司，却(que)存在设置大小周(zhou)、工资低、任务过重等状(zhuang)况。现实中的“王妈”，就是自己所讽刺的样子(zi)？当“嘴替”成为“嘴炮”，不少遭受“背(bei)刺”的网友(you)感(gan)觉很受伤。
意(yi)外(wai)翻车之后，“王妈”成为众(zhong)矢之的。有媒体(ti)调查(cha)发现，“王妈”爆火(huo)后，21-60秒的视频(pin)广告报价从8万元跳涨至50万元，两(liang)个月的广告收入或达960万元。坦白说，“王妈”赚多(duo)少钱不是问(wen)题，问(wen)题是不能克扣打工人，更何(he)况，“王妈”还(hai)是凭借“打工人嘴替”之名来赚钱的。这并不是所谓(wei)的“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而是“恶龙”装扮成了“屠龙少年”。如(ru)此巨大的反差，令人情何(he)以堪？
与(yu)高高在上的“霸道总裁(cai)”相比，“王妈”走的显(xian)然是亲(qin)民路线，她的穿衣打扮也更像朴实无华的“素人”，这是很多(duo)人将(jiang)“王妈”视为“打工人嘴替”的关键——与(yu)其说他们关注“王妈”，不如(ru)说他们渴望(wang)被关注，他们的每一次点赞(zan)和转发，其实都是在为自己暗暗加油打气。
然而，网友(you)们的一片热情终究(jiu)是错付了，“王妈”不是口(kou)无遮拦的“素人”，而是心(xin)机深重的“俗人”。尽管结果令人沮丧，但也未必不是一种有价值的提醒——“流量(liang)经济”时代，掌控网友(you)们的情绪是不少人孜孜以求的，“俗人”往往比“素人”更能抓(zhua)住网友(you)的眼球。
实际上，无论是打工人扮演“霸道总裁(cai)”，还(hai)是“霸道总裁(cai)”伪装打工人，本质上都是一种“爽剧”。不同之处(chu)在于，前者(zhe)主(zhu)打反差，很多(duo)人明知“一眼假”，依(yi)然欲罢不能；后者(zhe)虽然主(zhu)打真实，但不仅隐藏着更加撕裂(lie)的反差，而且很难被人察觉。吃打工人的饭，砸打工人的锅，在消费(fei)打工人的同时羞辱打工人，这样的剧本深深刺痛了打工人的心(xin)。
仅从企业经营的角度看，“王妈”所在的荒野文化(hua)虽然存在不少问(wen)题，但多(duo)数问(wen)题的性质并不算太严重，甚至可以说是不少创业公司普遍存在的通病。即使如(ru)此，也绝不意(yi)味着网络情绪的反弹是“小题大做”。“清朗·整治‘自媒体(ti)’无底线博流量(liang)”专(zhuan)项(xiang)行动明确要求，发布含有虚构(gou)、演绎等内容的，必须明确加注虚构(gou)标签。“王妈”既然是在演绎段(duan)子(zi)，那就必须如(ru)实标注，而不应该瞒天过海(hai)欺世(shi)盗名，将(jiang)打工人的情绪当成赚取利益的算盘珠。
就此而言，在表示(shi)“继续逐(zhu)步完善薪酬(chou)管理体(ti)系”的同时，荒野文化(hua)仍需进一步反思——公司名字可以叫“荒野文化(hua)”，但公司运行不能成为“文化(hua)荒野”，积极健康的企业文化(hua)，才(cai)是行稳致远(yuan)的关键所在。
（作者(zhe)是资深时事评(ping)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