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粉丝给喜欢的主(zhu)播每刷100元礼物，苹果就要拿走30元”“同(tong)一款(kuan)在线(xian)视频App的会员价，在苹果应用商店购买竟比(bi)安(an)卓渠道贵”……这些槽点引发热(re)议(yi)，“苹果税”的话题近期冲上了热(re)搜。
你以(yi)为是大数据杀熟？其实是苹果税太高。你以(yi)为有人从中赚高额差价，实则是苹果收过路费。在躺(tang)赚方面，苹果称得上“遥(yao)遥(yao)领先”级的存在。
说起来，动辄高达(da)30%的苹果税，几乎已成全球软件市场的共同(tong)槽点，马斯克(ke)就多次(ci)在社交平台上痛(tong)批苹果税税率太高。正因为“税”姿难(nan)看(kan)，苹果税经常沦为“天下苦其久矣”的对象(xiang)。但最苦的，大概还是中国开发者(zhe)和消(xiao)费者(zhe)。今年1月(yue)以(yi)来，苹果在美国、欧(ou)盟、韩国、印度等地区都迫于市场抗(kang)议(yi)和反垄断(duan)压力下调(diao)了苹果税，在市场还允许用户通过App以(yi)外其他渠道更便宜的价格进行购买。苹果全球前三大营收来源地区中唯一还在按全球最高水平收的，就是中国。
没有对比(bi)也有伤害，有对比(bi)伤害性(xing)更高：苹果App Store在美国地区的抽成比(bi)例(li)从之前的30%（小企业15%）降至27%（小企业12%），在欧(ou)盟地区从30%（小企业15%）下调(diao)至17%（小企业10%），还允许引入第三方应用商店和支付处(chu)理系统。
这是什(shi)么概念(nian)？相当(dang)于苹果以(yi)往(wang)说“此路为我开”，要求路过者(zhe)都得留下“买路钱”，但现(xian)在它对部(bu)分国家下调(diao)了过路费，还允许有人绕道，可这里面不(bu)包括中国开发者(zhe)和消(xiao)费者(zhe)。中国开发者(zhe)跟消(xiao)费者(zhe)的“命”也是“命”，就活该成为天字号冤大头吗？这倒不(bu)是说苹果不(bu)能收苹果税，而是说苹果高昂的苹果税合不(bu)合理，显然需要用反垄断(duan)的尺子量(liang)一量(liang)，苹果税收取上的“双标”做法(fa)妥不(bu)妥当(dang)，恐怕也要经受市场的评判。
正如专利收益(yi)是专利保护制度对发明者(zhe)的奖励(li)那样，躺(tang)在“苹果税”上大赚也是市场对领先者(zhe)的犒赏。苹果每年能坐收几百(bai)上千亿的“苹果税”，跟它依托软硬件一体化汇聚了庞大的用户群体和繁荣的应用生态圈有关。“收过路费”问题本质上是个市场问题、法(fa)律问题，没必要秉持(chi)泛道德化思维来看(kan)待问题。
但这笔“税”收多少合适，恐怕不(bu)能都由苹果说了算。在苹果税从创新的遗泽变为创新的阻(zu)碍时，它遭受大量(liang)的批评，一点都不(bu)无辜。有大V说得挺好：“人们想拆掉苹果税，反感(gan)的并不(bu)是苹果躺(tang)着赚钱。而是你躺(tang)着赚的钱源于有人醒着受累，更源于有人醒着受着累还被区别对待。”
揆诸现(xian)实，在中国地区收取的过高苹果税，非但会抑制中国软件开发市场的创新积极性(xing)，还会给软件运营方带来诸多不(bu)公。很(hen)多软件开发商的利润都达(da)不(bu)到30%，却要给苹果上交30%的苹果税，利润被挤压之下，它们可能都难(nan)以(yi)存活。某种程度上，苹果税确实移动了软件企业的盈亏平衡线(xian)，增加了很(hen)多中小企业的负担(dan)。考虑到中国软件企业要承(cheng)受更多，这免(mian)不(bu)了会降低中国软件开发行业在国际市场中的竞争力。
伴随苹果高抽成而至的，还有不(bu)少消(xiao)费纠纷——不(bu)少企业都曾被“用户退费，苹果税不(bu)返”现(xian)象(xiang)困住。第三方机(ji)构Sensor tower统计(ji)数据显示，“苹果税”在2023年全球大约收入223.4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608亿元，在中国收取的金额就超过了400亿元。只能说，苹果的岁月(yue)静好背后，是中国开发者(zhe)跟消(xiao)费者(zhe)的“负重前行”。
从苹果税高墙在欧(ou)美被豁(huo)开的经历看(kan)，指望苹果大发慈悲自然不(bu)现(xian)实。苹果让步，往(wang)往(wang)伴生着多方的动态博弈，离不(bu)开技术、法(fa)律和市场之间的拉(la)扯(che)。苹果在欧(ou)美地区低头，就跟Spotify、Meta、微软、X等联合状告苹果对其施压有关。有意思的是，5月(yue)29日下午，中国首例(li)消(xiao)费者(zhe)起诉“苹果税”垄断(duan)案一审宣判，虽(sui)然起诉者(zhe)没有胜诉，但法(fa)院认定(ding)苹果在中国区软件市场具(ju)有市场支配地位(wei)，起诉者(zhe)也表示将上诉至最高法(fa)。这样的努(nu)力，多多益(yi)善。
从保护中国软件开发者(zhe)和消(xiao)费者(zhe)正当(dang)权益(yi)角度看(kan)，将苹果在中国区域收取的超高苹果税置(zhi)于反垄断(duan)视角下考量(liang)，也非多余命题。毫(hao)无疑问，要让苹果税告别对中国的国别歧视，也需要更多人站出来说“不(bu)”。
文l佘(she)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