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guan)察者网 杨蓉】
自2022年初俄乌冲突全(quan)面爆发以来，乌克兰经济萎缩了四分之一(yi)，但战争并不是(shi)乌克兰政府税收减少的唯一(yi)原(yuan)因。英(ying)国《经济学人》杂志(zhi)网站(zhan)5月7日报道，战乱之中，不少乌克兰农民正借粮(liang)食出口逃税创收，滋生各种乱象，过(guo)去两年间(jian)有至少超过(guo)30亿美元的资金通过(guo)“黑谷物”外逃。
报道指出，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粮(liang)食出口国之一(yi)，战前农产品出口占乌克兰出口收入(ru)的约40%。然而，俄乌冲突爆发后，约650万乌克兰人已经不在该国，相当于战前人口近(jin)15%，导致乌国内粮(liang)食市场萎缩。越来越多工人被征召至前线，加之俄罗斯对乌运输基础(chu)设(she)施(shi)、粮(liang)仓和(he)其他农业设(she)备的袭(xi)击，也推高粮(liang)商(shang)生产成(cheng)本(ben)，最终让其中一(yi)部分人打起了所谓“优化(hua)税收”的主意。
尽管不法分子们出口“黑谷物”的规模有大(da)有小，但这种做法无疑(yi)对那些遵守规矩的粮(liang)食出口商(shang)并不公平，许多乌克兰人更认(ren)为这是(shi)对祖国的背叛。根据乌克兰经济发展、贸易和(he)农业部副部长卡奇卡·塔拉斯的估计，现在每五吨粮(liang)食中就有两吨无法上缴国库。
报道说，估计有十分之一(yi)的可疑(yi)交易是(shi)通过(guo)以物易物和(he)现金支付(fu)的方式(shi)进行的，这样农民就可以直接向税务人员隐瞒交易。在直接受(shou)战火影响的地区，由于被爆炸物污染的土地无法耕(geng)种，另(ling)一(yi)种常见手段是(shi)谎称自家农田里(li)有地雷和(he)未爆弹药，理所当然地停止报告收成(cheng)而不会引起怀(huai)疑(yi)。
2022年8月9日，乌克兰Zghurivka村，一(yi)只鹳走在麦(mai)田里(li)的收割机前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更大(da)的问题在于利用谷物出口逃避外汇管制。报道指出，战争打响后，为防止资金外流(liu)，乌克兰央行收紧了外汇管制，将(jiang)乌克兰格里(li)夫纳兑(dui)换(huan)美元的官方汇率(lu)设(she)定在29∶1，使货币贬(bian)值约四分之一(yi)。对此，有农民选择伪造文件，假装(zhuang)自己(ji)出售(shou)的粮(liang)食是(shi)合(he)法的纳税品种，或者瞒报漏报出口收入(ru)，将(jiang)收益存入(ru)国外银行。有时，他们还(hai)会以低价将(jiang)粮(liang)食卖给与(yu)自己(ji)有勾结或本(ben)人控制的外国机构，通常是(shi)在土耳其或罗马尼亚。
不法金融人士则(ze)充当这些乌克兰粮(liang)食出口商(shang)与(yu)海外交易的中间(jian)人，为其注册(ce)运营皮包公司并从中抽(chou)成(cheng)，比(bi)例通常约为利润的2%。涉事(shi)公司将(jiang)会赶在货币返还(hai)期限之前被关闭。乌克兰智(zhi)库“经济战略中心”（CES）高级经济学家尤(you)里(li)·盖达伊（Yurii Gaidai）说，个别皮包公司甚至直接被登记(ji)在某个流(liu)浪汉(han)名下，后者则(ze)根本(ben)“不知道自己(ji)曾是(shi)一(yi)家公司的董事(shi)”。
《经济学人》表示，尽管这种手法并不新鲜，但其使用率(lu)却急剧上升。乌克兰议员玛(ma)丽安·扎(zha)布洛茨基（Maryan Zablotskyy）曾对此事(shi)进行调(diao)查，据她估计，在过(guo)去两年中，有超过(guo)30亿美元的资金通过(guo)“黑谷物”外逃。报道称，其他人估算(suan)出来的数(shu)字可能(neng)更高；在过(guo)去八年中，乌克兰因偷逃粮(liang)食出口税款损失(shi)的金额可能(neng)达到40亿美元。
据报道，为打击上述行为，乌克兰经济安全(quan)部门(men)已加强出口货物数(shu)据分析，并改善了与(yu)海关部门(men)的信息共享，以便尽早发现不法行为。与(yu)此同时，乌政府也正放宽外汇管制，包括通过(guo)提高固定汇率(lu)来限制将(jiang)收入(ru)存放在国外的吸引力。随着改革的实(shi)施(shi)，税收已开始逐步(bu)上升。不过(guo)，《经济学人》警告，要判断改革是(shi)否成(cheng)功，乌克兰还(hai)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