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网财经8月12日讯(记者 陈琼)“我希望自己(ji)是一个理(li)想主义者。”8月10日晚间，央视《对话》节目以《钟睒睒：理(li)想主义的疯子》为题(ti)播出了农夫山泉(quan)创始人钟睒睒的深(shen)度访谈。节目中，当主持人陈伟鸿问到(dao)当期对谈嘉宾农夫山泉(quan)股(gu)份有限公司董事(shi)长钟睒睒会给自己(ji)贴上何种标签的问题(ti)时(shi)，钟睒睒给出了上面的回(hui)答。
8月10日，央视《对话》节目以超规格的一个小时(shi)时(shi)长，播出了农夫山泉(quan)股(gu)份有限公司董事(shi)长钟睒睒的访谈。在与央视著名主持人陈伟鸿的谈话中，围绕“首富”、“网暴”、“流(liu)量”、“慢”、“卷”以及继承人等话题(ti)，钟睒睒在节目中一一解读。
一个理(li)想主义者眼中的流(liu)量世界
二月底以来，农夫山泉(quan)持续在互联网平台上遭到(dao)网络暴力，互联网平台催(cui)生流(liu)量的“恶”，造谣和恶意解读钟睒睒和农夫山泉(quan)成为了巨大的流(liu)量锚点。
作为“水(shui)的首富”，钟睒睒同样把流(liu)量归(gui)入了水(shui)的逻辑：“像水(shui)一样，李冰父子在都江堰因势利导，那(na)李冰父子的心中是什么？我要(yao)让(rang)这个水(shui)行善。”
钟睒睒引用了都江堰李冰父子治水(shui)的典故，“如果这个流(liu)量让(rang)有一些带有私人目的，或者为了获取金钱(qian)，用科技手段利用人性的弱点，故意做流(liu)量势能(neng)，到(dao)了一定程度就是有它的破(po)坏性。”
钟睒睒也谈到(dao)，当这种具有破(po)坏性的流(liu)量阻碍了真相的及时(shi)出现，社会将会蒙受巨大的压力。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法(fa)律需要(yao)迅速采取行动，不能(neng)造成破(po)坏了才迟迟干预。他打(da)比方(fang)说，李冰父子若等成都平原(yuan)被淹没后再修建都江堰，那(na)恐将为时(shi)已晚。
面对针对自身的网络暴力，钟睒睒也以理(li)想主义者的姿态给出了回(hui)答：“我有自己(ji)心里(li)的理(li)想，因为最后天一定要(yao)是亮的，但就是亮得晚了一点，只要(yao)我能(neng)坚持到(dao)天亮，因为很多人坚持不到(dao)天亮，他跳(tiao)楼了，但是我行。”
“农民(min)若赚不到(dao)钱(qian)，什么都是空谈”
农民(min)出身的钟睒睒，对农业和农民(min)的问题(ti)长期保持了极大的热情。在节目中谈到(dao)中美首富的差别时(shi)，他认(ren)为，正是自己(ji)的农民(min)背景，让(rang)他能(neng)够(gou)在农业的领域履行作为首富的责任：“埃隆·马(ma)斯克走的那(na)条路就是创造科技的边界，但我的经历就是个农民(min)，我的经历更多的会去想农民(min)，做我的知识范(fan)围当中我可(ke)以做的事(shi)情。”
截至目前(qian)，钟睒睒已经率领农夫山泉(quan)团队在赣南(nan)种了17年的脐橙。此后，钟睒睒又(you)将目光聚焦新疆伊(yi)犁，进驻新疆开始研(yan)究如何种好苹果。
2007年，农夫山泉(quan)进驻赣南(nan)地区，开始研(yan)究如何种好橙子。随之而(er)来的是农夫山泉(quan)工厂选址(zhi)错误、脐橙育种错误、产线引进错误等一系列(lie)挫折。“人生的丰富性是坑一个一个踩出来的。”而(er)这些宝贵的“踩坑”经历，也成为钟睒睒继续在赣南(nan)发展(zhan)脐橙产业的动力。
在不断经历挫折后，农夫山泉(quan)农业团队下(xia)定决心深(shen)入农业，从头(tou)学习。之后的日子里(li)，农夫山泉(quan)农业团队的技术人员搬到(dao)赣州(zhou)，和果农一起出没在田间地头(tou)或实验室。埋头(tou)赣南(nan)的七八年，除了深(shen)入研(yan)究脐橙种植，农夫山泉(quan)最终在2014年攻克了脐橙工业化榨(zha)汁(zhi)这个困(kun)扰行业的难题(ti)，推出首款17.5°NFC(非浓缩还原(yuan)汁(zhi))橙汁(zhi)，刷新了工业化橙汁(zhi)的新鲜(xian)度标准。
十多年的坚持下(xia)，农夫山泉(quan)在赣南(nan)深(shen)深(shen)扎根，推动了当地脐橙产业的升级(ji)。但最令钟睒睒自豪(hao)和印(yin)象深(shen)刻的，还是他亲眼见(jian)证了这些农民(min)的收(shou)入一天天变好，农夫山泉(quan)成为了他们(men)的底气。“农民(min)是愿意跟你共患难的……实际上农民(min)是守契约的一群人。”在赣南(nan)和新疆，农夫山泉(quan)多年来和当地农户签订收(shou)购契约，每年均以高于市场均价的价格收(shou)购脐橙和苹果，将农民(min)从靠(kao)天吃饭转变为靠(kao)契约吃饭。据(ju)统计，在赣南(nan)地区，已有超过万名农户在农夫山泉(quan)的带领下(xia)走向(xiang)了共同富裕。
在钟睒睒看来，价格是衡量对农民(min)好不好的照妖镜，农民(min)若赚不到(dao)钱(qian)，什么都是空谈。
2013年左右，赣南(nan)脐橙果园的果树纷纷染上黄龙病。黄龙病被称为“柑橘的癌症”，感染果树的衰败在几年内才会慢慢显现，病菌更是会传播给临近的果树，连农业发达的美国佛罗里(li)达州(zhou)也曾遭到(dao)黄龙病席卷，导致柑橘产量锐减。
为了帮助果农弥补黄龙病带来的损失、提(ti)振信心，农夫山泉(quan)提(ti)价收(shou)购果农手中的果子。2016年，农夫山泉(quan)信丰工厂建成投产，更是稳定了当地产业的信心。钟睒睒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发表了“农民(min)富则中国富”主题(ti)演讲(jiang)，以一座(zuo)工厂的落地，传达了自己(ji)和农民(min)站在一起的信心。
据(ju)悉，在新疆伊(yi)犁，钟睒睒发展(zhan)农业的理(li)想同样在初期遭遇了挫折。与赣南(nan)地区拥有脐橙种植基础不同，新疆伊(yi)犁如同一张白纸(zhi)。最先一批与农夫山泉(quan)合作的果农回(hui)忆到(dao)，农夫山泉(quan)在推动当地改(gai)变生产观念上遇到(dao)了极大的阻碍。苹果在当地鲜(xian)有人种植，农民(min)无法(fa)把握转种苹果后给自己(ji)带来的经济(ji)收(shou)益，且种植苹果往往需要(yao)等待五年才能(neng)大面积挂果，许多果农没有坚持到(dao)第三年就开始砍苹果树。好在农夫山泉(quan)和一部分(fen)果农共同坚持，让(rang)他们(men)看到(dao)了实实在在的收(shou)益，苹果种植面积才逐渐扩张。在节目现场的一位新疆果农岳海军表示，在农夫山泉(quan)的带动下(xia)，他管理(li)的果园去年赚到(dao)了将近二十万。
据(ju)了解，农夫山泉(quan)的农业板(ban)块至今亏损，但钟睒睒称之为“战略性亏损”，并将继续帮助更多的农民(min)。
为水(shui)源地的理(li)想，在山里(li)慢下(xia)来
在农夫山泉(quan)主营的饮用水(shui)业务上，钟睒睒同样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理(li)想主义的疯子”的一面。
在峨眉山水(shui)源地的建设中，建成于2013年的峨眉山生产基地，最早的时(shi)间线最早可(ke)被追溯至十多年之前(qian)。早在2008年之前(qian)，农夫山泉(quan)就已经在四川地区寻找水(shui)源地。直到(dao)2008年，经历了八天七夜汶川地震救援的钟睒睒，才决定在四川地震带附近建立一处水(shui)源地以支持灾(zai)区。
而(er)在确立水(shui)源地后，农夫山泉(quan)将迎来更加艰难的工厂和水(shui)管建设环节。以峨眉山水(shui)源地为例(li)，根据(ju)公开资料(liao)显示，峨眉山水(shui)源地管道(dao)沿45度不等的陡峭山体沿河敷设，大型现代工程设备无法(fa)入场，施工材料(liao)全靠(kao)人扛肩背、骡马(ma)队拖运完成，施工运输成本(ben)甚至高于材料(liao)的成本(ben)价。峨眉山高达60%的土壤含水(shui)量以及深(shen)埋地下(xia)6米的沼气，也成为施工的阻力。从2008年起，直到(dao)2013年，农夫山泉(quan)峨眉山生产基地才正式完成建设。
农夫山泉(quan)几乎每个水(shui)源地都经历过如此的建设故事(shi)。钟睒睒也回(hui)想到(dao)了农夫山泉(quan)长白山靖宇工厂的建设历程。靖宇工厂屡次因为冻土问题(ti)导致施工进展(zhan)受到(dao)推迟，长白山水(shui)源地寻找和靖宇工厂建设共耗费十年之久。
2023年2月，钟睒睒考察四川水(shui)源地
每一处水(shui)源地，钟睒睒都要(yao)亲自去看一遍。其(qi)中进入峨眉山的水(shui)源地尤其(qi)艰难，需要(yao)攀爬将近70度的斜坡。2023年，农夫山泉(quan)广西(xi)大明山水(shui)源地投产，大明山所处的上林县县长在现场谈到(dao)了一则轶(die)事(shi)：为了钟睒睒是否需要(yao)进入水(shui)源地，双(shuang)方(fang)曾有过一段小争执。在他看来，进入水(shui)源地需要(yao)经过一段极为狭窄的峭壁小径，他不应冒着(zhe)风险进入。
但最终，钟睒睒还是坚持亲自进入水(shui)源地，只为了考察枯水(shui)时(shi)期的径流(liu)，以确保取水(shui)不会影响当地的生态环境：“因为我们(men)对径流(liu)有要(yao)求(qiu)，水(shui)有季节，有盛水(shui)期、有枯水(shui)期，我就要(yao)看枯水(shui)期。枯水(shui)期我用的水(shui)以后，下(xia)面的径流(liu)还有多少量？”
截至目前(qian)，农夫山泉(quan)已经陆续在国内建成了12大水(shui)源地，修建了总长超过300公里(li)的43根取水(shui)管道(dao)。而(er)为这个理(li)想所付(fu)出的代价则是，农夫山泉(quan)最初十五年的发展(zhan)历程中极高的负债率，最初十五年的利润水(shui)平，甚至不如2023年六、七、八三个月。
东方(fang)树叶火爆之后：让(rang)茶叶重新走向(xiang)世界
近几年，农夫山泉(quan)旗下(xia)的东方(fang)树叶被消费者所熟知。但为诸多消费者所不知的是，钟睒睒曾为了中国茶的理(li)想，同样坚持了许多年。“我们(men)茶2012年、2013年到(dao)现在十几年了，前(qian)六年是没有赚钱(qian)的，但到(dao)了2021年，这个增长曲线(上来了)。”
钟睒睒认(ren)为，茶是非常中国的，具有中国魂的产品，希望通过我们(men)的努力让(rang)茶叶重新走向(xiang)世界
2011年，农夫山泉(quan)东方(fang)树叶正式上市，率先提(ti)出了五个“0”，即“0糖(tang)、0脂、0卡、0香精(jing)、0防腐剂”。在技术上，农夫山泉(quan)引进了当时(shi)国内首条log6无菌生产线。但因为过于超前(qian)的产品概念，东方(fang)树叶在上市前(qian)七年累计仍亏损，到(dao)了第八年才终于累计略有盈余，直到(dao)近几年无糖(tang)茶饮市场的火爆，东方(fang)树叶才最终得以“守得云开见(jian)月明”。
而(er)钟睒睒的理(li)想似乎不止于此。在了解了茶叶上游的产业现状后，钟睒睒意识到(dao)，茶产业中的农民(min)问题(ti)，仍然(ran)如同脐橙、苹果建设，要(yao)让(rang)农民(min)得到(dao)实实在在的好处：“茶实际上是非常非常中国的，具有中国魂的一种产品。我就要(yao)用工业化的手段要(yao)组织农民(min)的集(ji)约化，让(rang)茶普(pu)及千(qian)家万户，重新从中华大地成为一种非常优雅的文(wen)明，再次向(xiang)世界上传播。”
立足中国、走向(xiang)世界的中国茶，以及“农民(min)富中国强”的坚定决心，也恰好对应了钟睒睒对于农夫山泉(quan)接班人问题(ti)的回(hui)答：“农夫山泉(quan)现在是中国企业，昨天是中国企业，今天是中国企业，明天它仍然(ran)是一个优秀的、强大的中国企业。”这是一切他正在追求(qiu)和实现的理(li)想的牢固根基。
钟睒睒对于“理(li)想主义者”和“理(li)想主义的疯子”标签的认(ren)知，源自他办公桌(zhuo)上的堂吉诃德(de)雕像。他在节目中解释道(dao)，西(xi)班牙作家塞万提(ti)斯笔(bi)下(xia)被称为“理(li)想主义的疯子”的堂吉诃德(de)是他尊敬和欣赏的对象。因此，他特(te)地在办公桌(zhuo)上放置了堂吉诃德(de)雕像，以此勉励自己(ji)。
“理(li)想主义疯子是不考虑，完全不考虑自我，这个理(li)想主义疯子是有境界的，那(na)是非常高的境界”。虽然(ran)钟睒睒认(ren)为目前(qian)无法(fa)达到(dao)这个境界，但节目尾(wei)声，钟睒睒面对主持人“你最想撕掉什么标签”的回(hui)答，也正表明了一种成为“理(li)想主义疯子”的决心：既然(ran)帖上了标签，那(na)一定有内在的道(dao)理(li)，“你就慢慢去消化，你不要(yao)去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