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因(yin)涉金通灵科技集团股份有限(xian)公司(下称(cheng)“金通灵”，300091)造假案，大华会计师事务(wu)所(以下简称(cheng)“大华所”)被罚没共(gong)计4112.08万元，并暂停从事证(zheng)券服务(wu)业务(wu)6个月。据南都湾财社记者梳理，这一处(chu)罚决定公布两天内便给大华所带来十余家客户(hu)的流(liu)失，同时将面临IPO业务(wu)客户(hu)流(liu)失的风险。
值得(de)注意(yi)的是，此次对大华所处(chu)罚前后，该所不少原客户(hu)已分流(liu)至(zhi)北京大华国(guo)际会计师事务(wu)所(特(te)殊普通合(he)伙(huo))(简称(cheng)“北京大华国(guo)际”)和深圳大华国(guo)际会计师事务(wu)所(特(te)殊普通合(he)伙(huo))(简称(cheng)“深圳大华国(guo)际”)。三家公司不但名称(cheng)相近(jin)，两家“大华国(guo)际”吸纳了大华所的部分人员，就连注册地址方面，深圳大华国(guo)际也与(yu)大华所深圳分所近(jin)乎“比邻而居”。
处(chu)罚
10余家客户(hu)流(liu)失
代理36家企业IPO中止
5月13日，大华所官方微信公众号发布声明称(cheng)，5月10日，江苏证(zheng)监局向大华所下达行政处(chu)罚决定书:因(yin)大华所在对金通灵进行年度财务(wu)报表审计期间，未能勤(qin)勉(mian)尽责，依法对大华所及相关人员处(chu)以行政处(chu)罚。
根(gen)据江苏证(zheng)监局通报，大华所被没收业务(wu)收入688.68万元，处(chu)以3443.4万元罚款，并暂停从事证(zheng)券服务(wu)业务(wu)6个月。此外，时任签(qian)字(zi)注册会计师范荣、颜(yan)利(li)胜(sheng)、胡(hu)志刚分别被给予警(jing)告并处(chu)以40万元至(zhi)150万元不等的罚款。
这一处(chu)罚决定给大华所相关业务(wu)带来了直接的影响。南都湾财社记者注意(yi)到，上述处(chu)罚发布两日内，10余家A股公司宣布取消与(yu)大华所的合(he)作，包括海欣食品、中原内配(pei)、力量钻石、博思软件、台基股份、嘉和美康、坤彩科技、远东(dong)传动(dong)等。
同时，大华所还(hai)将面临的是IPO业务(wu)客户(hu)流(liu)失的风险。根(gen)据相关规定，中介机构在被暂停业务(wu)资格期间，拟(ni)IPO企业无法推进IPO进程。据南都记者不完全统(tong)计，上交所、深交所和北交所官网显示IPO申报企业中，有37家企业的会计师事务(wu)所为(wei)大华所，其中36家目前均因(yin)财务(wu)资料过期进入中止状态。
变动(dong)
至(zhi)少67家公司转投大华国(guo)际
深圳大华国(guo)际与(yu)大华所仅隔3层楼
6个月的“暂停从事证(zheng)券服务(wu)业”或将促使大华所部分原有客户(hu)转向其他会计师事务(wu)所，而外界注意(yi)到，北京大华国(guo)际和深圳大华国(guo)际似乎成了“接盘侠”。
5月16日深圳市新(xin)国(guo)都股份有限(xian)公司(300130.SZ，简称(cheng)“新(xin)国(guo)都”)，发布公告称(cheng)，鉴于大华所受到中国(guo)证(zheng)券监督(du)管(guan)理委员会江苏监管(guan)局行政处(chu)罚，且为(wei)公司服务(wu)的原部分审计团队(dui)目前已转入深圳大华国(guo)际，为(wei)保持公司审计工作的连续性，公司拟(ni)改聘深圳大华国(guo)际为(wei)公司2024年度审计机构。
上述公告提到，大华所“原部分审计团队(dui)目前已转入深圳大华国(guo)际”。值得(de)注意(yi)的是，公告披露的拟(ni)签(qian)字(zi)注册会计师为(wei)朱理理，其2024年5月开始在深圳大华国(guo)际执业。而就在3月28日新(xin)国(guo)都披露的拟(ni)续聘大华所为(wei)该公司会计师事务(wu)所的公告中，大华所方面的拟(ni)签(qian)字(zi)注册会计师同样有朱理理，公告显示其2018年11月开始在大华所执业，2023年9月开始为(wei)新(xin)国(guo)都提供审计服务(wu)。
事实上，在大华所因(yin)上述处(chu)罚而暂停从业6个月的处(chu)罚落地前，已有A股上市公司改聘了审计机构为(wei)深圳大华国(guo)际或者北京大华国(guo)际。
其中，不少公司在解(jie)释更换会计师事务(wu)所的原因(yin)时均提及，大华所“原部分审计团队(dui)目前已转入深圳大华国(guo)际”或“原审计团队(dui)已整体从大华所分离并被北京大华国(guo)际所吸收合(he)并”。
据南都湾财社记者不完全统(tong)计，2024年以来，大华所已有至(zhi)少16家A股客户(hu)更改2024年报审计机构，其中改为(wei)北京大华国(guo)际的有11家，而改为(wei)深圳大华国(guo)际的有5家。此外，2023年度财报的审计业务(wu)上，北京大华国(guo)际和深圳大华国(guo)际也至(zhi)少分别分走了41家和10家。
从深圳大华国(guo)际的选址，也可窥见其与(yu)大华所的联系。深圳大华国(guo)际官网显示，其地址位于深圳市福田区鹏(peng)程一路广(guang)电(dian)金融中心14F；而大华所官网显示，其深圳管(guan)理总(zong)部的地址正位于深圳市福田区鹏(peng)程一路广(guang)电(dian)金融中心11层，两者相距仅三层楼。
在吸纳人员方面，深圳、北京两地注册会计师协会官网显示，去年至(zhi)今年陆续有大华所注册会计师加入深圳大华国(guo)际和北京大华国(guo)际。其中，2023年8月大华所深圳分所有多(duo)达46名注册会计师集体加入深圳大华国(guo)际。9月同样有46名来自(zi)大华所的注册会计师加入北京大华国(guo)际。
早有布局?
一边数次被罚 另一边更名、备案、迁址
回顾资本市场历史，会计所在受到处(chu)罚后，部分会计师团队(dui)会改换门庭去另一家事务(wu)所继续从业。2020年，财政部曾表示对会计师事务(wu)所“换马甲(jia)”等问题露头就打(da)，然而类似现象依旧(jiu)屡有出(chu)现。
综合(he)此前媒体报道，深圳鹏(peng)城、瑞华、中磊、正中珠江等会计师事务(wu)所在被曝财务(wu)造假后，均有一批团队(dui)转移至(zhi)新(xin)的会计师事务(wu)所，继续从事审计业务(wu)，此前的部分客户(hu)也被随之(zhi)带走。
对此，有业内观点认为(wei)，对会计师事务(wu)所及个人处(chu)罚不能只(zhi)剥夺(duo)证(zheng)券市场准入资格，相关主(zhu)管(guan)合(he)伙(huo)人也应受到相应责罚。但也有观点称(cheng)，如果有过错的会计师“换马甲(jia)”执业，不合(he)理也不合(he)法，本质上是执法不到位；而如果是不相关的会计师另起炉灶，既是其正当执业权益，某种程度上也是对此前委托人相关审计业务(wu)的一种保护(hu)。
而外界仍有猜测(ce)称(cheng)，大华所多(duo)位注册会计师的“集体出(chu)走”，或许(xu)并非受到监管(guan)处(chu)罚后部分会计师团队(dui)的被迫“转会”，而是似乎早已有所布局?
值得(de)注意(yi)的是，2022年至(zhi)2023年，大华所因(yin)2单上市公司造假案而被处(chu)罚后不久(jiu)，恰逢(feng)深圳大华国(guo)际和北京大华国(guo)际出(chu)现更名、备案、迁址、吸纳大华所人员等变动(dong)。
2022年6月，证(zheng)监会认为(wei)大华所在东(dong)方金钰项目上未勤(qin)勉(mian)尽责，出(chu)具的2017年财务(wu)报表审计报告存(cun)在虚假记载；风险识别与(yu)评估程序不到位；内部控(kong)制测(ce)试程序存(cun)在重(zhong)大缺陷；执行的与(yu)采购(gou)、销售、存(cun)货相关的实质性审计程序存(cun)在重(zhong)大缺陷等。
2022年10月，深圳天鹏(peng)会计师事务(wu)所更名为(wei)深圳大华国(guo)际，同时将办公地搬到与(yu)大华所深圳分所的同一写字(zi)楼，11月完成证(zheng)券服务(wu)业务(wu)备案登(deng)记。同月，北京荣审会计师事务(wu)所工商登(deng)记更名为(wei)北京大华国(guo)际，也完成证(zheng)券服务(wu)业务(wu)备案。
2023年3月，因(yin)獐子岛项目，大华所再度被罚，证(zheng)监会指出(chu)其出(chu)具的獐子岛集团2016年度审计报告存(cun)在虚假记载。9月，深圳大华国(guo)际和北京大华国(guo)际又双双“官宣”从普通合(he)伙(huo)变更为(wei)特(te)殊普通合(he)伙(huo)。同年8月、9月，两家机构也分别迎来了前述大华所会计师的集体“转会”。
采写:南都·湾财社记者 刘常(chang)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