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韬(tao)杰赵建仓汪(wang)琦
人工智能是新一轮(lun)科(ke)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zhong)要驱动(dong)力量，其(qi)发展和应用给人类社(she)会发展带来新的机遇和新的挑战，如何实现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成为重(zhong)要的时代之问，亟须(xu)加快破题。
人工智能发展的主要特征
一是创新迭代快、转化周期(qi)短。伴随(sui)多(duo)学科(ke)交叉融(rong)合与技术群多(duo)点突破协同耦合，人工智能相关(guan)知(zhi)识和技术呈井喷式爆发，为人工智能快速(su)迭代奠定了坚实基础。不仅如此，知(zhi)识和技术的爆发还在更深层次引(yin)发人工智能创新范式革命，传统领(ling)域长周期(qi)的线性创新范式在人工智能领(ling)域正加快被打破。在人工智能领(ling)域，创新链条的形态不一定是线性的、结构不一定是完整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的边界更加模糊，“发现——发明”呈现一种高频率、短周期(qi)的循环往复和螺旋互促(cu)，科(ke)技成果向终端产品(pin)和服务(wu)转化的周期(qi)被极大缩短。
二是行业渗(shen)透广、经济赋(fu)能高。人工智能作为一种使能技术，能够迅速(su)有效赋(fu)能千行百(bai)业，进而引(yin)发社(she)会生产力变革。例如，在制(zhi)造领(ling)域，人工智能在设计研发、生产制(zhi)造、质量检测、物流管理等场景的应用使传统劳动(dong)密集型的制(zhi)造业态加速(su)向“黑灯(deng)工厂”“无(wu)人车(che)间”等新业态演进，为制(zhi)造业企业转型升级和降本增效提供了重(zhong)要支撑；在金融(rong)领(ling)域，人工智能技术正加快应用于(yu)信用画像、授信决策、风险防控等场景，有效帮助金融(rong)机构提高服务(wu)效率和降低(di)运营成本；在医疗领(ling)域，人工智能在影像诊断、智慧问诊、健康监测、机器手(shou)术等场景的加快应用不仅扩大了医疗机构的辐射(she)范围，更催生了智慧医疗、智慧健康等新产业发展壮大。
三是双刃剑效应强(qiang)、社(she)会风险大。作为一种颠覆性技术，人工智能的科(ke)技双刃剑效应更加突出，其(qi)快速(su)发展和应用在极大促(cu)进社(she)会生产力发展的同时，也加快重(zhong)塑社(she)会生产关(guan)系，对微观个体行为、中观组织管理、宏观国家治(zhi)理均造成不同程度的冲击，进而带来社(she)会治(zhi)理挑战。例如，复杂智能系统内生的技术风险加速(su)了“风险社(she)会”的形成，基于(yu)互联网“赢者通吃”逻辑的智能经济催生了平台寡头垄(long)断的市场风险，智能推荐算法内嵌的“过滤气(qi)泡”加剧了“信息茧房”的形成并引(yin)发群体极化的社(she)会风险，智能技术对人类伦理、道德、价(jia)值观的快速(su)解构建构导(dao)致(zhi)了认(ren)知(zhi)风险等。
认(ren)识和把握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的科(ke)学内涵要算好三笔账
从人工智能发展的主要特征来看，对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内涵的阐释(shi)至少可以从科(ke)技创新、经济发展、社(she)会治(zhi)理三个维(wei)度来把握，换言之，认(ren)识和把握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的科(ke)学内涵必须(xu)算好科(ke)技账、经济账、社(she)会账。
一是要算好科(ke)技账，提升人工智能科(ke)技创新的核心能力。科(ke)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因此，人工智能的高质量发展首先应是人工智能科(ke)学技术的高质量发展。我国人工智能发展具有得(de)天独厚的数据、场景和市场优势，但在基础理论(lun)、核心算法、通用模型、关(guan)键技术、芯片研制(zhi)、人才培养等方(fang)面仍有短板，产业链创新链的韧性有待提高，加快提升人工智能科(ke)技创新的核心能力迫在眉睫。
二是要算好经济账，促(cu)进人工智能支撑产业高质量发展。发展是第一要务(wu)，产业是经济发展的根基，因此，人工智能的高质量发展必须(xu)为产业高质量发展赋(fu)能。我国具有全球门类最(zui)齐全、规(gui)模最(zui)庞大的产业体系，人工智能产业科(ke)技创新方(fang)兴未艾，以人工智能促(cu)进传统产业老树发新芽、新兴产业小苗变大树、未来产业种子快开花具有广阔前景。
三是要算好社(she)会账，防范人工智能风险并借其(qi)完善(shan)社(she)会治(zhi)理。安(an)全、可持续的发展在人工智能领(ling)域至关(guan)重(zhong)要。因此，高质量发展人工智能务(wu)必考(kao)虑(lu)其(qi)社(she)会适用性问题，并提前部署规(gui)制(zhi)风险的相关(guan)政(zheng)策制(zhi)度、法律法规(gui)、标(biao)准规(gui)范等。此外，还要反向利用人工智能科(ke)技手(shou)段防范智能技术应用可能引(yin)致(zhi)的各(ge)类风险，完善(shan)智能社(she)会治(zhi)理。
推动(dong)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要打好三套拳
一是打好战略规(gui)划拳，完善(shan)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的顶层设计。在发展理念上，要充分认(ren)识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是科(ke)技效用、经济效益、社(she)会效果的有机统一，要加快促(cu)进三者协调发展，尤其(qi)要关(guan)注人工智能的社(she)会影响。在发展策略上，要发挥(hui)举国体制(zhi)优势促(cu)进人工智能科(ke)技和产业创新深度融(rong)合，聚焦我国人工智能薄弱环节加快有组织科(ke)研攻关(guan)，面向我国数字经济迫切需求加快有组织成果转化，以人工智能为引(yin)擎驱动(dong)数字经济发展。在发展重(zhong)点上，要强(qiang)化人工智能专业人才队伍建设，加快培育一批人工智能领(ling)域的战略科(ke)学家、卓越(yue)工程师、杰出企业家、风险投资家。
二是打好政(zheng)策法规(gui)拳，强(qiang)化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的激励与规(gui)制(zhi)。首先，要加大人工智能发展的政(zheng)策激励，既要通过供给类政(zheng)策为人工智能创新提供资金、人才、设施、技术、信息等方(fang)面支持，也要通过需求类政(zheng)策为人工智能技术应用提供丰富场景和稳定市场，还要通过经营环境类政(zheng)策为人工智能科(ke)技创新、成果转化、产业孵化提供充分的条件保障。其(qi)次，要强(qiang)化人工智能发展的法治(zhi)规(gui)制(zhi)，在立法上要加快人工智能专项立法，筑(zhu)牢(lao)技术发展安(an)全底线；在执法上要严格人工智能领(ling)域行政(zheng)执法，健全智能技术应用规(gui)范；在司法上要加快完善(shan)人工智能标(biao)准化体系（技术、行业、治(zhi)理标(biao)准等），为有效司法提供裁判依据；在守法上要扩大人工智能法治(zhi)科(ke)普，提升全民参与人工智能法治(zhi)建设的思想(xiang)自觉和行动(dong)能力。
三是打好敏捷(jie)治(zhi)理拳，增强(qiang)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的活力与秩序。人工智能具有强(qiang)颠覆、强(qiang)竞争、高风险、高收益等突出特征，因此，调和活力与秩序这(zhe)对矛盾在人工智能治(zhi)理中尤为关(guan)键。敏捷(jie)治(zhi)理为应对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前沿科(ke)技治(zhi)理提供了新理念和新模式，其(qi)所提倡的快速(su)性、灵(ling)活性、共(gong)同参与等理念很好匹配了人工智能技术特性对治(zhi)理策略的需求。推进人工智能敏捷(jie)治(zhi)理可以从以下方(fang)面着手(shou)：一是要建立快速(su)响应机制(zhi)，结合人工智能技术演进和市场需求快速(su)调整政(zheng)策法规(gui)安(an)排；二是要建立灵(ling)活调整机制(zhi)，以动(dong)态变化、动(dong)态适应、容(rong)许失败(bai)的治(zhi)理理念重(zhong)塑人工智能治(zhi)理体系；最(zui)后，要倡导(dao)多(duo)元(yuan)主体共(gong)治(zhi)，推动(dong)政(zheng)府、企业、高校与科(ke)研院所、社(she)会组织、用户公众等多(duo)元(yuan)主体形成人工智能治(zhi)理共(gong)同体，推动(dong)人工智能共(gong)治(zhi)共(gong)享。
作者单位：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广东省实验室（广州）战略研究中心
注：本文(wen)系2022年度广州市重(zhong)点研发计划重(zhong)大科(ke)技专项“广州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创新发展试验区人工智能社(she)会实验揭榜挂帅项目”（20220602JBGS04）、琶洲实验室自立项目“广州重(zhong)点领(ling)域人工智能社(she)会实验研究”（PZL2022ZZ0001）、“琶洲实验室运行期(qi)成果产业化体系建设研究”（PZL2024ZZ0001）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