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丁(ding)铎】
菲律宾(bin)自小(xiao)马科斯执政以来，在黄岩岛、仁爱礁、铁线礁、仙宾(bin)礁等地不断挑(tiao)衅、制造事端，美(mei)国等部分(fen)西方国家(jia)不时与菲律宾(bin)开(kai)展“联合(he)海(hai)空巡(xun)逻”和(he)军事演(yan)习，高调炒(chao)作南海(hai)仲裁案非法裁决，为菲律宾(bin)的非法主张和(he)侵权挑(tiao)事撑腰(yao)打气(qi)。
与此同(tong)时，菲律宾(bin)以“认知战”手法在国际(ji)舆论场上炒(chao)热议题、混淆是非、颠(dian)倒黑白，蓄意(yi)歪曲中(zhong)国南海(hai)政策，恶意(yi)抹黑中(zhong)国国际(ji)形象。
更有甚者，菲律宾(bin)还试图再(zai)次滥用《联合(he)国海(hai)洋法公约》（下称《公约》），在南海(hai)问题上对中(zhong)国做披着法律“外衣”的政治讹诈。自去年9月以来，菲律宾(bin)国家(jia)安(an)全委(wei)员(yuan)会、总检察官办(ban)公室、司法部等高级别官员(yuan)不时扬言准备就所谓“南海(hai)海(hai)洋环境保护”等相关问题针对中(zhong)国再(zai)度提起国际(ji)仲裁，还声称在几(ji)个星期内即(ji)能完成所谓的“起诉”证(zheng)据准备工作。
针对菲律宾(bin)的政治法律挑(tiao)衅，中(zhong)国必然会采取强有力的应对和(he)反制措施。菲律宾(bin)的冒(mao)险注定不会取得成功，也不会对中(zhong)国在南海(hai)的合(he)法权利主张和(he)维护领土主权与海(hai)洋权利的合(he)法行动产生任何实质(zhi)影(ying)响，但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域外势(shi)力利用，进(jin)一步(bu)挤压中(zhong)菲妥处争(zheng)议问题的政治空间，打乱海(hai)上合(he)作和(he)规则建设的节奏步(bu)调，破(po)坏南海(hai)地区的和(he)平稳定。
中(zhong)国海(hai)警船对非法进(jin)入中(zhong)国仁爱礁的菲律宾(bin)船只进(jin)行驱离。视频截图
中(zhong)菲南海(hai)争(zheng)议的核心是什么？
在中(zhong)国周边的海(hai)洋治理议题中(zhong)，南海(hai)问题独特而复杂。它本质(zhi)上是历史遗留的领土和(he)海(hai)洋争(zheng)端问题，但又在很大程度上被裹挟到(dao)大国地缘政治竞争(zheng)之中(zhong)。
在此背景(jing)下，争(zheng)端虽然整体得到(dao)较好管控(kong)，但一些分(fen)歧和(he)摩擦仍不时出(chu)现，局势(shi)的复杂性、脆弱性显而易见(jian)。
南海(hai)问题由有关当事国非法侵占中(zhong)国南沙群(qun)岛部分(fen)岛礁而生，国际(ji)海(hai)洋法的发展又导致部分(fen)当事国的海(hai)洋权利主张出(chu)现大面积重叠。中(zhong)国与有关当事国的南海(hai)主权、油权、渔权、执法权、管辖权之争(zheng)，根源皆在于此。尽管地区和(he)国际(ji)形势(shi)不断变化(hua)，但南海(hai)问题的核心始终未变，即(ji)岛礁领土争(zheng)议和(he)海(hai)洋划界争(zheng)议。
中(zhong)国和(he)菲律宾(bin)隔(ge)海(hai)相望，交往密(mi)切(qie)，原本不存在领土和(he)海(hai)洋划界争(zheng)议。自20世纪(ji)70年代起，菲律宾(bin)开(kai)始非法侵占南沙群(qun)岛部分(fen)岛礁。1970年8月和(he)9月，菲律宾(bin)非法侵占马欢岛和(he)费(fei)信岛；1971年4月，菲律宾(bin)非法侵占南钥岛和(he)中(zhong)业岛；1971年7月，菲律宾(bin)非法侵占西月岛和(he)北子岛；1978年3月和(he)1980年7月，菲律宾(bin)非法侵占双黄沙洲和(he)司令礁。由此，菲律宾(bin)制造了中(zhong)菲关于南沙群(qun)岛部分(fen)岛礁领土问题。
在南海(hai)，中(zhong)国的陆地领土海(hai)岸和(he)菲律宾(bin)的陆地领土海(hai)岸相向，相距不足400海(hai)里。随着国际(ji)海(hai)洋法的发展，两国在南海(hai)主张的海(hai)洋权益区域重叠，由此还产生了海(hai)洋划界争(zheng)议。
此后菲律宾(bin)不断加剧争(zheng)端，袭扰中(zhong)国渔船正常生产作业，野蛮(man)粗暴对待(dai)中(zhong)国渔民。据不完全统计(ji)，1989年至2015年，在南沙群(qun)岛海(hai)域共发生菲律宾(bin)非法侵犯(fan)中(zhong)国渔民生命和(he)财产安(an)全事件(jian)97件(jian)，其中(zhong)枪(qiang)击8件(jian)，抢劫34件(jian)，抓扣40件(jian)，追(zhui)赶15件(jian)；共涉及中(zhong)国渔船近200 艘，渔民近千人。例(li)如，2006年4月27日，菲律宾(bin)武装渔船侵入中(zhong)国南沙群(qun)岛南方浅(qian)滩海(hai)域，直接向中(zhong)国“琼琼海(hai)03012”号(hao)渔船驾驶台(tai)连续开(kai)枪(qiang)射击，造成4名中(zhong)国渔民当场死亡(wang)。
菲律宾(bin)可能提起的南海(hai)国际(ji)仲裁是什么？
与2013年单方面提起南海(hai)仲裁案相同(tong)，菲律宾(bin)可能还会援引《公约》包括附(fu)件(jian)七针对中(zhong)国提起新的国际(ji)仲裁。
按照《公约》规定，缔(di)约国可以在国际(ji)海(hai)洋法法庭（ITLOS）、国际(ji)法院（ICJ）、《公约》附(fu)件(jian)七仲裁和(he)附(fu)件(jian)八(ba)特别仲裁四种不同(tong)的争(zheng)端解决方法之间进(jin)行选择(ze)。附(fu)件(jian)七仲裁是《公约》第十五部分(fen)规定的一种争(zheng)端强制解决手段(duan)。
从程序上看，附(fu)件(jian)七仲裁的“强制”体现在仲裁的启动不需要争(zheng)端当事方之间事先或(huo)事后的特别协议，只要争(zheng)端一方按规定向对方发出(chu)仲裁通知，仲裁程序即(ji)可启动，无需对方的明示(shi)或(huo)默示(shi)的同(tong)意(yi)。
附(fu)件(jian)七仲裁的“强制”还意(yi)味着仲裁程序推进(jin)的单边性，这体现在两方面：首先，在一方不应诉时，申请方可请求仲裁庭继续程序并作出(chu)裁决，一方的不应诉并不妨碍程序的进(jin)行。其次，在争(zheng)端各(ge)方就仲裁庭其余三名仲裁员(yuan)的指派达(da)不成一致时，任何一方可请求国际(ji)海(hai)洋法法庭庭长作出(chu)此种指派并从中(zhong)选派仲裁庭庭长。
附(fu)件(jian)七仲裁提起和(he)推进(jin)程序的单边性一定程度上颠(dian)覆了传统仲裁的基本原理，当争(zheng)端当事方就仲裁事项产生分(fen)歧或(huo)无法形成合(he)意(yi)时，仲裁庭具有极(ji)大的自由裁量(liang)空间和(he)决定性地位，这可能使得附(fu)件(jian)七仲裁变成一种由单方意(yi)志决定的、在程序保障方面存在瑕(xia)疵的争(zheng)端解决方式。
在目前国际(ji)的实践中(zhong)，国际(ji)司法与仲裁机构(gou)肆意(yi)扩大管辖权，当事国“夹(jia)带私货”包装诉求，二者默契配合(he)的情形并不鲜见(jian)。
一方面，法庭无视争(zheng)端双方的争(zheng)议实质(zhi)，通过衍(yan)生问题、附(fu)属问题对案件(jian)确立管辖权的倾(qing)向愈发明显。另(ling)一方面，起诉方提起“临时措施”的门槛(kan)极(ji)低，以至于到(dao)目前为止，法庭从未因缺乏初步(bu)管辖权而拒绝采取“临时措施”的情形或(huo)案例(li)。
同(tong)时，作为国际(ji)司法和(he)仲裁活动的副(fu)产品，“司法造法”问题日渐突出(chu)。在对国际(ji)法进(jin)行解释和(he)适用的过程中(zhong)，国际(ji)司法与仲裁机构(gou)不时突破(po)权限(xian)，修(xiu)改或(huo)创设规则，从而对国际(ji)法的发展产生了实质(zhi)性的影(ying)响。
事实上，国际(ji)司法与仲裁机构(gou)无论是在诉讼和(he)仲裁案件(jian)中(zhong)“定纷止争(zheng)”，抑或(huo)在咨询意(yi)见(jian)案中(zhong)“答疑解惑”，都应该遵循“解释和(he)适用法律”的本分(fen)。“司法造法”已经突破(po)了争(zheng)端当事方的预期和(he)授权，使得原本权威(wei)有限(xian)的国际(ji)司法与仲裁机构(gou)更会招(zhao)致正当性方面的拷问。
位于荷兰海(hai)牙的常设仲裁法院 图自台(tai)媒
菲律宾(bin)滥用国际(ji)仲裁的险恶用心是什么？
根据国际(ji)法，各(ge)国享有自主选择(ze)争(zheng)端解决方式的权利。任何国际(ji)争(zheng)端解决机制对国家(jia)间争(zheng)端行使管辖权，必须以当事国的同(tong)意(yi)为基础，即(ji)“当事国同(tong)意(yi)原则”。
“当事国同(tong)意(yi)原则”源于国际(ji)法中(zhong)的尊重国家(jia)主权与平等这一基本原则。这在《联合(he)国宪章》和(he)许(xu)多国际(ji)文件(jian)中(zhong)有明确体现，包括《关于各(ge)国依联合(he)国宪章建立友好关系及合(he)作之国际(ji)法原则之宣言》和(he)《关于和(he)平解决国际(ji)争(zheng)端的马尼(ni)拉宣言》。
《国际(ji)法院规约》第36条同(tong)样规定了解决国家(jia)之间争(zheng)端的诉讼管辖权，无论是自愿管辖、协议管辖还是任择(ze)性强制管辖都取决于当事方的同(tong)意(yi)，国家(jia)同(tong)意(yi)构(gou)成了法院诉讼管辖权的基础和(he)前提。
如前所述，中(zhong)菲南海(hai)争(zheng)议的核心是岛礁领土争(zheng)议和(he)海(hai)洋划界争(zheng)议。关于领土争(zheng)议，是由包括习惯国际(ji)法在内的一般国际(ji)法调整，《公约》争(zheng)端解决机制对此无权处理。关于海(hai)洋划界争(zheng)议，已被中(zhong)国为行使《公约》权利所做的声明排除在争(zheng)端强制解决程序之外。这两点是中(zhong)国长期以来抵制国际(ji)涉海(hai)司法程序遭到(dao)恶意(yi)滥用的“安(an)全阀”。
菲律宾(bin)长期以来对中(zhong)国南海(hai)部分(fen)岛礁抱有非分(fen)之想，只是在不同(tong)历史条件(jian)下采取了不同(tong)的掩护方式。滥用国际(ji)司法程序是菲律宾(bin)在美(mei)国指使挑(tiao)唆(suo)下采取的卑劣(lie)手段(duan)之一，明显违背“当事国同(tong)意(yi)原则”的司法滥用背后是精心设计(ji)的法律陷(xian)阱。
自2016年南海(hai)仲裁案非法裁决（下称“2016年非法裁决”）发布至今，菲律宾(bin)在海(hai)上、外交、立法和(he)司法等方面采取了不少小(xiao)动作以坐实“中(zhong)国南海(hai)权利主张不合(he)法”这一“仲裁结论”。在菲律宾(bin)看来，其嗣后再(zai)提起任何南海(hai)新仲裁，已经无需再(zai)讨论“权利主张是否合(he)法”，而是直接针对“海(hai)上活动是否合(he)法”这一问题。
由此推断，菲律宾(bin)不仅有预谋提起第二次仲裁，甚至还可能有第三次、第四次，以“连环仲裁”的方式强行坐实2016年非法裁决，“洗白”自身在南海(hai)的非法权利主张。
菲律宾(bin)扬言以海(hai)洋环境保护为由再(zai)提南海(hai)国际(ji)仲裁，本质(zhi)上仍是拿属于中(zhong)国的东西跟中(zhong)国打官司，试图利用海(hai)洋法的争(zheng)端解决机制做法律诓骗，根本目的在于固化(hua)自身非法所得，将其不合(he)法的权利主张和(he)解决方案强加于中(zhong)国。
要看到(dao)，菲律宾(bin)可能提起的二次仲裁不是孤立的，其在诉由包装、诉状起草、证(zheng)据储备、舆论造势(shi)、庭审答辩、煽宣炒(chao)作等全程序链条上，必定会使其与2016年非法裁决产生千丝万缕(lu)的联系，性质(zhi)上是基于2016年非法裁决的“后手”和(he)“补刀”。
2023年5月初，菲律宾(bin)总统小(xiao)马科斯访美(mei)，与美(mei)国总统拜登会谈。图自美(mei)联社(she)
菲律宾(bin)滥诉对国际(ji)法治的危害是什么？
菲律宾(bin)如果再(zai)度单方面将有关争(zheng)议提交强制仲裁，无视中(zhong)菲南海(hai)争(zheng)议的核心是领土主权争(zheng)议和(he)海(hai)洋权益重叠问题，不仅违背与中(zhong)国多次确认的共识和(he)在《宣言》中(zhong)的承诺，也侵犯(fan)中(zhong)国作为主权国家(jia)和(he)《公约》缔(di)约国应享有的合(he)法权利。
中(zhong)国已于2006年根据《公约》第298条有关规定作出(chu)排除性声明，将涉及海(hai)洋划界等事项排除在《公约》规定的强制争(zheng)端解决程序之外。菲律宾(bin)将不属于《公约》调整事项的领土问题和(he)已被中(zhong)国排除的争(zheng)议问题包装成《公约》解释或(huo)适用问题，违反国际(ji)法和(he)《公约》。
菲律宾(bin)无视现实条件(jian)，将有关争(zheng)议强行纳入所谓司法解决轨道，缺乏国家(jia)同(tong)意(yi)的第三方强制解决程序背离《公约》缔(di)约国设计(ji)争(zheng)端解决机制的初衷(zhong)，以包装诉求的方式进(jin)行滥诉只会进(jin)一步(bu)动摇缔(di)约国对《公约》争(zheng)端解决机制的信心。
菲律宾(bin)再(zai)度单方面提起并执意(yi)推进(jin)南海(hai)仲裁，企图否定中(zhong)国在南海(hai)的领土主权和(he)海(hai)洋权益，试图迫使中(zhong)国在有关问题上妥协，不仅会导致南海(hai)争(zheng)议问题更加复杂难解，还会进(jin)一步(bu)损害《公约》的完整性，冲击国际(ji)海(hai)洋法秩(zhi)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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