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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澳门十二生肖图片大全-追忆新中国培养的首位博士:曾称做喜欢的事有一些成果很幸运,马中骐,答辩,杨振宁
2024-06-02 05: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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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记者从中(zhong)国科(ke)学院高(gao)能物理研究所获悉,5月28日,新中(zhong)国培(pei)养的第一位博士、该所退休研究员马中(zhong)骐因(yin)病在南京逝世。1940年3月,马中(zhong)骐生于上海(hai)。

2018年,南都记者曾在广州专访马中(zhong)骐,他的电(dian)脑里还保留着博士论文答辩录(lu)像,他向南都记者回忆了“首(shou)博”诞生的过程(cheng)及过去多年与求学科(ke)研有关的日子。

当时年近八旬的他仍在做科(ke)研。老人平静(jing)而快乐地总结,“我这辈(bei)子一直很努力,尽管(guan)有时候条件很不好。我的兴趣就在物理,做喜欢的事情,有了一些成果,就一直觉得很幸运。”

“10001”号首(shou)博证书诞生

1940年3月,马中(zhong)骐生于上海(hai)。16岁那年,他考入兰州大学。后来进入北京大学深造,师(shi)从物理系教授胡宁。

1978年,已38岁的马中(zhong)骐,再次报考研究生。胡宁当时还兼任中(zhong)国科(ke)学院高(gao)能物理研究所教授,马中(zhong)骐决定报考高(gao)能所。从导师(shi)名下(xia)70个报考者中(zhong)胜出,成为(wei)被录(lu)取的两名学生之一。

1980年,全国人大讨论建立学位制度。教育部决定率先在中(zhong)科(ke)院、中(zhong)科(ke)大、复旦(dan)大学等科(ke)研院所和高(gao)校设立博士试点,培(pei)养出首(shou)批“中(zhong)国博士”。

胡宁立马找到马中(zhong)骐,第一个为(wei)他报名博士试点。当年8月,马中(zhong)骐接(jie)到通知,“要写博士论文,12月交稿”。论文成稿被送(song)到国内(nei)多个从事粒子物理研究的重要专家手中(zhong),国外则请杨(yang)振宁、李政道帮忙把关。

1982年2月6日在高(gao)能所举(ju)行的博士论文答辩会会场。

1982年2月6日,国家举(ju)行首(shou)次博士论文答辩,所有人见证了这次超豪华阵容(rong)的答辩委员会———“两弹一星”元(yuan)勋彭桓武(wu)担任答辩委员会主席,胡宁、朱洪元(yuan)、戴元(yuan)本、谷超豪四(si)位学部委员和侯伯(bo)宇、李华锺两位顶(ding)尖教授担任答辩委员。

马中(zhong)骐电(dian)脑里曾保留着当时的答辩录(lu)像。讲台上,他自信地在黑(hei)板上不停书写演算,时而俯身播放幻灯片演示论文内(nei)容(rong),“当过老师(shi),这次答辩就像讲一堂课一样,没(mei)有一点紧张”。

答辩委员会导师(shi)现场进行无记名投(tou)票(piao),一致(zhi)认为(wei)马中(zhong)骐的论文符合博士论文要求。时任中(zhong)科(ke)院数理学部主任、学部委员的核物理学家钱三强签发了他的博士学位证书。

这本紫红色(se)封面、印有金色(se)国徽的证书上,醒(xing)目地标示着“10001”编号———马中(zhong)骐成为(wei)新中(zhong)国成立以来第一位中(zhong)国自主培(pei)养的博士。

“10001”号博士证书。

当日,包括马中(zhong)骐在内(nei),共有11人获得博士学位。第二年,又陆续有7名博士通过了答辩。这批人中(zhong),1人获得工学博士学位,17人获得理学博士学位。

首(shou)批18名博士的产生,在全国是件鼓舞人心的大事。“首(shou)博”们也受到了特(te)殊(shu)礼遇———1983年5月27日下(xia)午,新中(zhong)国首(shou)届(jie)博士硕士学位授予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ju)行。

作为(wei)“10001”号博士,马中(zhong)骐还有一个特(te)殊(shu)的任务———代表所有被授学位的博士、硕士在主席台发言。“稿子改了七(qi)八次,在台上一直默默地背稿子,其他人讲什么都记不得了,比较紧张,就怕出错。”

当年,一位远在国外读(du)书的兰州大学校友在报纸上看(kan)到了马中(zhong)骐获得博士学位的新闻,“我就给他去信,特(te)别为(wei)他高(gao)兴”。在他的眼里,这个博士学位有更重的分量,“我到国外去,人家问我拿的什么学位,我说不清楚,以前的硕士很多人没(mei)学完”,第一个博士学位“太(tai)难得了,太(tai)激动了”。

如今,这本证书收(shou)藏在国家博物馆。2018年,马中(zhong)骐主动把博士学位证书,连同授予大会的请柬门票(piao)、主席台的坐(zuo)票(piao)、次日钱三强组织座谈会的请柬和1991年获得“突出贡献博士学位获得者”的证书,一并(bing)捐给了国博。“我年纪大了,将来走(zou)了就成了废纸,这是一个历史阶段的标志,留给国家或许有用。”

跟(gen)杨(yang)振宁学习合作

“拿到博士学位不代表这辈(bei)子就成功了,而是证明我们掌握(wo)了初步独立科(ke)研的能力。“第一号”不代表我有多了不起(qi),只是按照博士论文通过的时间顺序我排在前面。”马中(zhong)骐说。

博士们在台前的高(gao)光时刻过去,身后的“研究所”才是他们毕生“目不窥园,兀兀穷年”的大舞台。

位于北京长(chang)安街(jie)延长(chang)线上的玉泉路19号是中(zhong)国科(ke)学院研究生院所在地,与研究生院仅一墙之隔的中(zhong)科(ke)院高(gao)能物理研究所,就是马中(zhong)骐博士毕业后工作的地方。1984年9月,在大洋彼岸的杨(yang)振宁教授邀请马中(zhong)骐到纽约州立大学石溪(xi)分校做访问学者,历时一年半。

马中(zhong)骐到美国上班的第一天。“你准备(bei)做些什么工作?”杨(yang)振宁在办(ban)公室里接(jie)待马中(zhong)骐,率先发问。“我原来是搞磁单极(ji)的”,马中(zhong)骐答道。

“这个工作可以做,但这是在别人后面做做而已,你应该搞重要的工作,基本的工作就是重要的工作。”“Levinson定理是一个基本问题,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新的研究方法。”杨(yang)振宁递给马中(zhong)骐一篇(pian)文章,让他拿回去仔细研究。

2004年,马中(zhong)骐在清华大学杨(yang)振宁先生家讨论理论物理问题。

这次交流(liu),意味着杨(yang)振宁给了马中(zhong)骐研究题目和研究方法,他丝毫不敢(gan)怠慢。两个半月后,他看(kan)完了杨(yang)振宁给的133页(ye)计(ji)算稿,彻底弄懂(dong)了内(nei)容(rong)。他把Levinson定理的研究成果写成文章公开(kai)发表,后来,被国际专家在相(xiang)关教科(ke)书中(zhong)引用。此项研究也获得了中(zhong)国科(ke)学院自然(ran)科(ke)学二等奖。

跟(gen)杨(yang)振宁学习合作的日子,对马中(zhong)骐产生了深刻影响。“看(kan)到大物理学家是怎么搞科(ke)研的,受益匪浅。虽然(ran)杨(yang)先生看(kan)到的问题别人也能看(kan)到,但杨(yang)先生能够准确抓(zhua)住重大问题,想尽各种办(ban)法来达(da)到目的。而且善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利用所有人的科(ke)研成果来帮助(zhu)解决问题”。

马中(zhong)骐也把“基础问题就是重要问题”作为(wei)科(ke)研的准则,在量子N体系统转动自由度的分离和量子群研究方面取得突破成果。杨(yang)振宁曾打趣地评(ping)价他,“大科(ke)学家的工作就像一座小山包一样,耸立在河道里。马中(zhong)骐的工作就像一个小砖头,大水来的时候,泥沙都随着大水冲走(zou)了,但他的砖头留下(xia)来了,所以他做的是扎(zha)实的可以留下(xia)来的工作。”

高(gao)能所的工作主要是物理研究,由于喜欢教书,马中(zhong)骐每年也在研究生院承担了120个学时的课程(cheng),整整20年,讲课直至退休。他曾被国家教委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评(ping)为(wei)“做出突出贡献的中(zhong)国博士学位获得者”,并(bing)获王淦昌物理奖等多个奖项。

“第一批博士试点是挑选出来的,是我国学位制度建立的历史印记,铭记了一代知识分子的拼搏(bo)与奋进。我们这批人在获得博士学位后,仍在各自领域里拼命干,并(bing)没(mei)有辜负这个身份。”马中(zhong)骐说。

年近八旬仍做科(ke)研

学位授予仪式后,18位新中(zhong)国第一批博士各赴前程(cheng),在全国各地扎(zha)根。

博士于秀(xiu)源一直热心张罗(luo)着,期盼组织一次18人的回首(shou)重聚。终于,2010年,在学位条例颁布30周年之际,18位博士再度相(xiang)聚杭(hang)州。

“期待啊,大家都很兴奋”,马中(zhong)骐也如约前来。聚会上,一位博士指挥大家还原当年授予仪式拍照时的站位顺序,留下(xia)了一张27年后的合影。

于秀(xiu)源提议,每人都写下(xia)一句话,纪念首(shou)批博士的诞生和重聚。马中(zhong)骐想了想,写下(xia)“肩负历史的责任,用一生奋发努力,回报人民的期望,我们感到光荣、满足和自豪!”

2013年,博士王建磐在上海(hai)又组织了一次聚会。大家年岁渐长(chang),行动不便,这次只有10位博士到场。聚会上,也有一些学生做伴,他们中(zhong)有人问马中(zhong)骐,“看(kan)了很多书,一直找不到研究方向,要怎么做出科(ke)研成绩?”

马中(zhong)骐答得干脆,“搞科(ke)研的人最重要的是兴趣,基本问题就是重要问题,老老实实做工作,一定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这个事情有兴趣。”

这个似乎被反复言说的道理,确实是马中(zhong)骐自身深刻的体验。

物理学中(zhong)有一个概念叫做δ函数:一个点电(dian)荷体积为(wei)零,电(dian)荷聚焦在一点,电(dian)荷密度处处为(wei)零,但在这一点上趋向无穷大。“我的智(zhi)商和兴趣就像是一个δ函数”,马中(zhong)骐兴奋地说,“我在我的领域比较精通,离开(kai)了什么都不会,我就喜欢动脑子!”

2005年从高(gao)能所退休后,马中(zhong)骐的兴趣还在延续,一刻没(mei)有停下(xia)。后来,为(wei)了方便日常生活,年近八旬的他搬(ban)入了养老社区。每天早起(qi)工作一阵后,上午10点准时去游泳,午休后再“算算东西”。他没(mei)有科(ke)研任务在身,每天计(ji)算证明的都是过去物理研究中(zhong)遗留的、感兴趣的问题。2017年底,他刚刚交付了一本英文书稿,“我对群论方法又有了新的进展和发现”。发稿后,又证出了一个定理,他兴奋地赶紧把英文书稿中(zhong)的“I believe”改成了“I have proved”。2018年,他又投(tou)入到另一本中(zhong)文新书的写作中(zhong)。

他从来不是深藏高(gao)阁的“物理学家”。在养老社区,每天最开(kai)心的事,就是和“观念相(xiang)近”的老人吃饭时一起(qi)聊天。U盘里有珍藏的经典电(dian)影,他主动贡献出来,拿到小剧院里和其他长(chang)者一起(qi)分享。

晚上他习惯看(kan)一会儿电(dian)视,大多是新闻节目,偶尔(er)瞥几眼电(dian)视剧,也会俏皮(pi)地评(ping)论,“现在的不好看(kan),演得太(tai)假”。

2018年接(jie)受南都记者专访时,回望过去大半个世纪,马中(zhong)骐的记忆翩然(ran)穿行在厚重的历史岁月中(zhong),抖落的回忆大多是与求学科(ke)研有关的日子。

说了好多故事,老人平静(jing)而快乐地总结,“我这辈(bei)子一直很努力,尽管(guan)有时候条件很不好。我的兴趣就在物理,做喜欢的事情,有了一些成果,就一直觉得很幸运。”

出品:南都即时

采(cai)写:南都记者 张林菲

发布于:广东省
版权号:18172771662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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