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续费人群覆盖率高达(da)94%，超八成为内容类APP，超四(si)成受访者遭遇网盘类APP自动续费，86.53%的(de)受访者在订阅时遇到过页面默认(ren)勾选自动续费，超六成受访者未收到短信、站内信和微信内推送(song)等自动续费提醒……5月29日，北京市消费者协会联合新(xin)京报贝壳财经发布的(de)《APP自动续费与消费者权益保护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揭露了多个APP自动续费乱(luan)象。
对此，专家指出，APP自动续费乱(luan)象影响面较广(guang)，消费者的(de)意见较大。其核心问题在于违背(bei)了《中华人民(min)共(gong)和国民(min)法典》中规定的(de)“自愿(yuan)、公平、等价(jia)有偿、诚实信用的(de)原则”，同时也侵犯了消费者的(de)知情权、选择(ze)权等合法权益。
内容类APP成吐(tu)槽重灾区
3月18日，魏佳（化名）翻看(kan)某支(zhi)付平台账单记录时发现一(yi)笔来自苹果商(shang)店(dian)的(de)、每个月固定扣除19元的(de)费用。她翻看(kan)以往账单，确(que)认(ren)了这(zhe)是自己在2022年3月开通的(de)某视频平台包月会员费用。这(zhe)两年，魏佳几乎没有登录过该视频平台，也没有收到过短信、电话、支(zhi)付平台的(de)通知。
《报告》显示，APP自动续费现象普遍，高达(da)94%的(de)受访者遭遇过APP续费套路，多为“音乐、视频、网文、漫画(hua)等内容类”“网盘类”“文档、扫(sao)描等工具类”这(zhe)三类APP，其中内容类以高达(da)89%的(de)比例居受访者吐(tu)槽首位。超六成受访者表示，未在APP自动续费扣款前(qian)收到过提醒。
“现实中不少(shao)商(shang)家通过免费试用或超低折扣等方式，诱导(dao)消费者在不充分知情的(de)情况下开通自动续费功能，然后每次(ci)扣费的(de)时候不再另行通知，而(er)且关闭自动续费的(de)设置也非常隐蔽，不管消费者在不在使用，需不需要这(zhe)样的(de)服务，都一(yi)直自动扣费，哪怕(pa)消费者卸载了，也同样照(zhao)常扣费，类似行为严重损害了消费者的(de)知情权、选择(ze)权和财产安全权。”中国法学会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研究会副秘书长陈音江说。
不过，《报告》指出，在约65%的(de)受访者看(kan)来，遭遇APP不规范自动续费行为的(de)维权过程并不容易，APP开发厂家、支(zhi)付渠道和应用商(shang)店(dian)成为他们眼里影响问题解决的(de)三大主要因(yin)素。
一(yi)些(xie)消费者因(yin)维权流程繁(fan)琐(suo)“默认(ren)倒霉”
在消费者眼里，没有明显提醒的(de)APP自动续费行为一(yi)直“悄悄”进行，他们收到扣款提示的(de)那(na)一(yi)刻才(cai)想起自己开通了这(zhe)类服务。但《报告》指出，面对自动续费套路，受访者的(de)维权意愿(yuan)并不十分强烈，“默认(ren)倒霉”、尝试维权和强势维权的(de)受访者比例基本一(yi)致。
数据显示，遇到自动续费问题后，33.5%的(de)受访者选择(ze)默默接受，“自认(ren)倒霉”；33.16%的(de)受访者抱(bao)着“尝试解决，不行就算”的(de)态度；采(cai)取行动且态度较为强硬(ying)（选择(ze)“努力挽回损失”“必须挽回损失”选项）的(de)受访者占比为33.33%。
对此，北京工商(shang)大学商(shang)业经济研究所所长洪(hong)涛指出，维权流程繁(fan)琐(suo)导(dao)致许多消费者“默认(ren)倒霉”，但有消费者已经提出了，平台就应该引起重视，给(gei)予解决，畅(chang)通用户沟(gou)通渠道。
陈音江表示，客观来看(kan)，类似问题一(yi)般涉及金额不高，且维权确(que)实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因(yin)此很(hen)多人在遇到这(zhe)种问题后往往可能放弃(qi)维权。另外，消费者维权时往往难以举(ju)证。有些(xie)协议条款可能确(que)实在形(xing)式上履行了提醒告知义务，但消费者确(que)实没有仔细(xi)查看(kan)，所以也会觉(jue)得自己有一(yi)定责任，遇到问题之后不想发生(sheng)争执，于是放弃(qi)维权。
陈音江还指出，售(shou)后渠道不畅(chang)通也会影响消费者维权积极性。消费者维权通常是通过网络客服联系经营者解决，很(hen)多智(zhi)能客服都是统一(yi)的(de)固定回答，根本解决不了消费者的(de)实际(ji)问题，这(zhe)也客观上增加了维权的(de)成本。
新(xin)规为自动续费画(hua)了红线
记者注意到，将于7月1日施行的(de)《中华人民(min)共(gong)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实施条例》（以下简称《条例》）第十条第二款规定，经营者采(cai)取自动展期、自动续费等方式提供服务的(de)，应当在消费者接受服务前(qian)和自动展期、自动续费等日期前(qian)，以显著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
在多位专家看(kan)来，即(ji)将施行的(de)《条例》有望(wang)遏制APP自动续费乱(luan)象。陈音江表示：“《条例》对自动续费进行了规制，可以让经营者知道‘自动续费’服务的(de)红线在哪里，让消费者维权的(de)依据更加明确(que)、底气更足，也为监管部门(men)日常执法提供了法律依据。”
洪(hong)涛认(ren)为，消费者的(de)选择(ze)权应该被充分地(di)尊重，对于法规提到的(de)“以显著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应该是消费者认(ren)为的(de)“显著”，确(que)保消费者对重要内容充分知情，而(er)不是APP经营者认(ren)为的(de)“显著”。
北京京师事(shi)务所律师许浩指出，要将APP是否续费的(de)选择(ze)权还给(gei)消费者，这(zhe)需要有关部门(men)加大监管以及处罚力度。对于消费者大规模投诉或被媒体曝光的(de)APP，有关部门(men)要主动出击、从严处罚、公开曝光，以形(xing)成震慑(she)，不能仅仅止于约谈(tan)。对于APP经营者来讲，与其绞尽脑汁(zhi)“算计”消费者，倒不如从优化服务出发，带(dai)给(gei)用户更好的(de)会员消费体验(yan)，提高用户的(de)黏性，让用户自愿(yuan)续费才(cai)是长远发展之道。
编辑/谭卫(wei)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