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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山海计划青年(nian)导演庄(zhuang)灿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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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瑚她在等》电影海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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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瑚她在等》电影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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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瑚她在等》电影剧照 |
| 2024山海计划报名通道已于4月20日正(zheng)式(shi)开启，至6月20日截止。最终入(ru)选的10位青年(nian)导演将获得羊城晚报报业集团提供的5万至20万元(yuan)不等的扶持(chi)资金，用于主(zhu)题短片(pian)的拍摄和(he)制作。请关注羊城晚报、羊城派(pai)APP、金羊网或山海计划官方公众(zhong)号了解(jie)报名详情。 |
出品(pin)人：杜传贵、林海利(li)
总(zong)监制：孙爱群、孙璇、胡泉(quan)、林如敏
总(zong)策(ce)划：孙朝(chao)方
执行(xing)总(zong)监：吕楠芳
活动统筹：蔡淳(chun)淳(chun)
文/羊城晚报记者李丽
图/阙(jue)道华谢逸隼(sun)林达乐
寄语2024山海计划
“很开心看(kan)到山海计划这颗种子愈发呈现出蓬勃的生命力，难忘在吉隆坡，在广州，在汕头(tou)，在每一场展映中用影片(pian)与观众(zhong)对话(hua)的每一个瞬间(jian)！很喜(xi)欢今年(nian)‘回到小镇’这个主(zhu)题，也许我们出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但希望我们都能够不时回望那片(pian)曾经孕育过我们的故土，创(chuang)作关于它的故事(shi)！”
——2023山海计划青年(nian)导演庄(zhuang)灿杰
少年(nian)被迫离乡，一同远走的还有一尊他(ta)从妈祖神像(xiang)脚下“偷走”的小神像(xiang)。时光(guang)流逝，少年(nian)老去，少年(nian)的孙子带着小神像(xiang)回到爷(ye)爷(ye)生前魂牵梦萦的故乡。在妈祖庙里，他(ta)第一次见到化(hua)为人形(xing)的小妈祖……在2023“向山海走去”青年(nian)导演创(chuang)作扶持(chi)计划（以下简称“山海计划”）扶持(chi)拍摄的短片(pian)《珊瑚她在等》中，出生于潮汕地区的青年(nian)导演庄(zhuang)灿杰用奇幻的手法讲述(shu)了一个跨越海峡两岸的寻根故事(shi)。
在上大学时，庄(zhuang)灿杰便(bian)凭潮汕民(min)俗(su)题材短片(pian)《番客》成为网络红(hong)人。经过山海计划的历(li)练，他(ta)告诉羊城晚报记者，自(zi)己已确定(ding)了未来的创(chuang)作方向：立足潮汕民(min)俗(su)，放(fang)眼山海之外。
大学时期，以一部《番客》传播潮汕文化(hua)
羊城晚报：你在读大学时拍过潮汕民(min)俗(su)题材的短片(pian)《番客》，这部作品(pin)在网上有不少影迷。能说说那部作品(pin)的创(chuang)作背景吗？
庄(zhuang)灿杰：我是潮汕人，在中国(guo)传媒大学读书。最早(zao)的时候，我拍了一些几分钟的小短片(pian)，内(nei)容包(bao)括潮绣、歌册(ce)等，大家(jia)都很感兴趣(qu)。我这才发现，原来过去很多人对潮汕的理解(jie)基本仅限于牛肉(rou)丸和(he)砂锅粥。于是从大二开始，我着手做一部更长的短片(pian)，想让大家(jia)对潮汕有更深刻的了解(jie)。
羊城晚报：《番客》的创(chuang)作灵感是什么？
庄(zhuang)灿杰：我从小是个比(bi)较天马行(xing)空(kong)的人，尤其喜(xi)欢那些奇幻包(bao)括志怪的东西。最开始考虑“过番”这个题材的时候（“过番”指明清至民(min)国(guo)，部分中国(guo)人因战乱(luan)和(he)饥荒被迫离开家(jia)乡，前往(wang)南洋寻找工作机会），我并没有想过跟奇幻元(yuan)素联(lian)动。但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假如故事(shi)中那些“过番”的人，最后并没有回来，故事(shi)会变成怎么样呢？
参加山海计划，带小妈祖“找妈妈”
羊城晚报：你参加2023山海计划的作品(pin)《珊瑚她在等》也是一个民(min)俗(su)与奇幻结合的故事(shi)。
庄(zhuang)灿杰：《珊瑚她在等》的核心意象是子母妈祖像(xiang)。查找资料的时候，我发现潮汕部分地区有这么一个习俗(su)——那些出海打(da)鱼的人，会在离开之前从天后宫的妈祖像(xiang)底下带走一尊小子像(xiang)，小子像(xiang)会护佑他(ta)们在出海期间(jian)平安顺遂(sui)。有意思的是，小子像(xiang)不能一直在外面漂泊，你得隔一段时间(jian)就(jiu)让它“回娘家(jia)”，因为它也会想妈妈。
我们想做一个大陆跟台湾之间(jian)关系的故事(shi)，这跟子母妈祖像(xiang)承载的寓意很契合。
羊城晚报：《珊瑚她在等》中，小子像(xiang)被爷(ye)爷(ye)从大陆带到了台湾，在经历(li)了大半个世纪之后，才被孙子重新从台湾带回“妈妈”身边。有趣(qu)的是，小子像(xiang)还变幻成了一个小姑娘，跟分别来自(zi)大陆和(he)台湾的两个小男孩有了一段“找妈妈”的故事(shi)。
庄(zhuang)灿杰：对，全片(pian)有两个叙事(shi)时空(kong)。在过去的时空(kong)中，爷(ye)爷(ye)被抓壮丁，带着小子像(xiang)去了台湾，之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回家(jia)。他(ta)很想念自(zi)己的妈妈，于是在临终时写下了一封信(xin)，表达对故乡的思念，同时解(jie)释了自(zi)己这大半生到底去了哪儿。在现在这个时空(kong)里，他(ta)的孙子带着这封信(xin)和(he)小子像(xiang)回到爷(ye)爷(ye)的故乡，碰到了另一个小男孩和(he)变幻成人的小妈祖。
羊城晚报：拍儿童戏是特别不容易(yi)的，尤其这些小演员(yuan)还是素人。
庄(zhuang)灿杰：其实(shi)在剧本策(ce)划阶段，就(jiu)有不少小伙伴提醒(xing)我慎重。但我曾经有过一年(nian)的支教经历(li)，知道这个年(nian)龄段的孩子有一种天然(ran)的戏剧表现力。事(shi)实(shi)上，后来那三个素人小演员(yuan)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大惊(jing)喜(xi)。
羊城晚报：搭配儿童视角和(he)奇幻风格(ge)，《珊瑚她在等》还加入(ru)了一段动画制作，这是你之前的创(chuang)作没尝试过的吧？
庄(zhuang)灿杰：对，我们要(yao)拍一场小妈祖抵(di)御台风的戏，灵机一动想到用动画的方式(shi)去呈现。后来发现，正(zheng)因为采用了动画，整个故事(shi)的奇幻色彩和(he)童真氛围都更浓厚了。
血脉乡情可能就(jiu)在一首歌或一道菜里
羊城晚报：子母妈祖像(xiang)是电影里非常重要(yao)的文化(hua)符号，寻找拍摄场地时顺利(li)吗？
庄(zhuang)灿杰：我们在前期勘景时走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天后宫。后来我们查到汕头(tou)有个和(he)平下宫天后古庙，始建于宋朝(chao)。我们觉得这么古老的建筑(zhu)肯(ken)定(ding)挺有意思，就(jiu)跑(pao)去看(kan)了。后来我们还联(lian)系了古庙的负责人，对方带着我们转了一圈，跟我们讲每一个建筑(zhu)细节的历(li)史。我们越听(ting)越觉得，这就(jiu)是我们要(yao)找的地方。
羊城晚报：片(pian)中有一场潮剧表演《四郎(lang)探(tan)母》，也是在那里拍摄的吧？
庄(zhuang)灿杰：对，《四郎(lang)探(tan)母》讲的就(jiu)是骨肉(rou)分离的故事(shi)，所以我觉得非常适合成为影片(pian)的一个表达元(yuan)素。再(zai)说，能在作品(pin)里放(fang)入(ru)潮剧这个文化(hua)符号，这也是我很乐意的。
记得那天拍摄的时候，当古庙的门一关，摄影师镜头(tou)一架，我们惊(jing)喜(xi)地发现那两位穿上戏服的潮剧演员(yuan)跟整个古庙的背景简直太配了。天后宫的门上正(zheng)好有两个威风凛凛的门神，它们跟我们的演员(yuan)也相映成趣(qu)。
羊城晚报：在《珊瑚她在等》里，还用了一首潮汕童谣。
庄(zhuang)灿杰：那是一首潮汕的孩子们都听(ting)过的童谣，叫《拥(yong)啊(a)拥(yong)》。“去时书僮担行(xing)李，来时高灯共彩旗。”那是每一个潮汕母亲对孩子的真挚祝福，也承载了很多在外游子思念家(jia)乡的心声。我觉得自(zi)己无(wu)论走多远，都会记得它的旋律。
其实(shi)这就(jiu)是我理解(jie)的血脉乡情。它其实(shi)没那么抽象，可能就(jiu)藏在一首歌或一道菜里。无(wu)论你来自(zi)潮汕还是别的地方，这种情感都是共通的。
山海计划让青年(nian)导演完成自(zi)我表达
羊城晚报：在之前山海计划的国(guo)内(nei)外展映里，很多并非来自(zi)潮汕地区的观众(zhong)看(kan)了《珊瑚她在等》，也被打(da)动了。
庄(zhuang)灿杰：对，民(min)族的就(jiu)是世界的。我一直对影视民(min)俗(su)学这个领(ling)域(yu)很感兴趣(qu)，因为我发现无(wu)论世界各(ge)地民(min)俗(su)如何，他(ta)们表达的情感都是类似的——对先人的追思、对家(jia)乡的眷恋，等等。我希望把民(min)俗(su)作为载体，把这种人人都能理解(jie)的情感传递到更远的地方。当然(ran)，在这个过程中，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了解(jie)我的家(jia)乡文化(hua)。
羊城晚报：你未来还会继续扎根潮汕去创(chuang)作吗？
庄(zhuang)灿杰：对！我记得当年(nian)我在中国(guo)传媒大学参加艺考的时候，考官曾问过我一个问题：你学导演是为了什么？当时我的答案是，我觉得潮汕地区乃至整个岭南地区的文化(hua)有非常丰富(fu)的内(nei)容，我希望学成之后能够回到家(jia)乡去创(chuang)作。回头(tou)再(zai)看(kan)，这个初(chu)衷一直没变。
我希望通过影像(xiang)去展现我的家(jia)乡，就(jiu)像(xiang)贾樟柯拍山西那样。即使我成为不了像(xiang)他(ta)那么优秀的大导演，我也希望能够为潮汕文化(hua)的传播贡献一份力。
羊城晚报：说说未来的创(chuang)作计划吧，我记得你最初(chu)报名山海计划提交选题的时候，总(zong)共交了三个故事(shi)。
庄(zhuang)灿杰：对，我最早(zao)的提案叫《潮汕奇谭》，其中包(bao)含了三部片(pian)子。除(chu)了《珊瑚她在等》，另两个叫《时间(jian)都说过》和(he)《我们的英歌》，同样带有奇幻色彩。我希望以《珊瑚她在等》为起点，把这三部曲做完。
羊城晚报：参加山海计划，你觉得自(zi)己收获了什么？
庄(zhuang)灿杰：拍完《珊瑚她在等》之后，我对自(zi)己未来的创(chuang)作方向更确定(ding)了。我还完成了很多突破，比(bi)如采用儿童演员(yuan)，以及在电影里加入(ru)动画。当然(ran)我最重要(yao)的收获是，我得到了一个在家(jia)乡拍片(pian)的机会，得到了一个用作品(pin)让海内(nei)外观众(zhong)了解(jie)潮汕的机会。
作为青年(nian)导演，我们创(chuang)作上的最大困(kun)境就(jiu)是资金短缺。山海计划给了我们一笔可观的扶持(chi)金，让我们尽情地完成自(zi)我表达，这真的太难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