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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方百计呵护好传承好我们的典籍,永乐大典,杜泽逊,研究
2024-06-19 00:26:57
千方百计呵护好传承好我们的典籍,永乐大典,杜泽逊,研究

2023年(nian)6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ji)来到(dao)中国国家(jia)版本馆中央总馆兰(lan)台洞库,参观(guan)“汉藏蒙满文大藏经雕版合璧”和“《四库全书》合璧”库展,详细(xi)了解馆藏精品版本保存情况。“合古今而集大成”的《永(yong)乐大典(dian)》,以韵为纲,以字隶事,习近平总书记(ji)也牵挂着(zhe)它们的整理修缮。

国家(jia)社(she)科基金特别委托项(xiang)目“《永(yong)乐大典(dian)》存卷综合整理研究”由山东大学(xue)牵头,国内70余所高校200余位(wei)专家(jia)应(ying)邀参与,山东大学(xue)教授杜泽逊担任项(xiang)目主持人。《永(yong)乐大典(dian)》整理研究有哪些新发现(xian)新进展,接下来有哪些安排?近日,我(wo)们采访了杜泽逊。

《永(yong)乐大典(dian)》保存了我(wo)国上自先秦下迄明初(chu)的七八千种(zhong)典(dian)籍。600年(nian)风雨(yu)沧桑,经逢战乱、火(huo)灾、盗匪(fei)、流散,《永(yong)乐大典(dian)》从成书之(zhi)初(chu)的万册巨帙到(dao)现(xian)在存卷不足(zu)全本总量的4%。近现(xian)代(dai)以来,众多学(xue)者为《永(yong)乐大典(dian)》的保护、整理、研究而奔忙。文史学(xue)家(jia)郑振铎曾感(gan)叹:“假如《永(yong)乐大典(dian)》全部保存到(dao)现(xian)在的话,我(wo)们对于中国古文学(xue)史的面貌是(shi)可(ke)以看得更完(wan)全的。”

2020年(nian),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dao)小组(zu)征求《永(yong)乐大典(dian)》整理工作的意见,作为小组(zu)成员,杜泽逊提(ti)出对《永(yong)乐大典(dian)》做系统(tong)整理并给出6条建(jian)议。2021年(nian),“组(zu)织《永(yong)乐大典(dian)》、敦煌文献等重点古籍系统(tong)性保护整理出版”列(lie)入《出版业“十四五”时期发展规划》。2022年(nian),中办、国办印发《关于推进新时代(dai)古籍工作的意见》,提(ti)出“推进基础古籍深度整理出版”。

“重视典(dian)册文章的修治,是(shi)我(wo)们的文化传统(tong)。”杜泽逊向我(wo)们举例说,北宋(song)修《太平御览》《太平广记(ji)》《文苑英华》和《册府元龟》,总计达3500卷。“今天要研究中国小说史,需要看《太平广记(ji)》;研究唐代(dai)文学(xue),《文苑英华》是(shi)头等重要的书。”再(zai)比如《九章算术》,到(dao)清代(dai)乾隆时期仅存5卷,后4卷失传。所幸(xing)明代(dai)修《永(yong)乐大典(dian)》时大都被引用,到(dao)了清代(dai)修《四库全书》,四库馆臣戴震从《永(yong)乐大典(dian)》中辑出,基本恢(hui)复了《九章算术》的全貌。《旧五代(dai)史》一(yi)度失传,如果不是(shi)四库馆臣邵晋(jin)涵从《永(yong)乐大典(dian)》中一(yi)条条辑出来,“二十四史”恐怕只能称作“二十三史”。

在杜泽逊看来,“我(wo)们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典(dian)籍,记(ji)载了古人的社(she)会理想、家(jia)国情怀、精神追求、思维方(fang)式和价值理念”。很多古籍版本湮(yan)灭在历(li)史长河中,《永(yong)乐大典(dian)》以类书编纂方(fang)式将它们保存下来,因此被视为“辑佚古书的渊(yuan)薮”。把分散在《永(yong)乐大典(dian)》各(ge)个角落的“隐书”辑出来,让它们重现(xian)人间,这是(shi)传递到(dao)杜泽逊等学(xue)者们手中的“接力棒”,也是(shi)他(ta)们千方(fang)百计要做好的一(yi)件(jian)大事。

《永(yong)乐大典(dian)》成书时有目录60卷,正文22877卷,大约3.7亿字。即使现(xian)存不足(zu)全本的4%,也有400多册、800余卷,高质量完(wan)成整理研究任务,是(shi)一(yi)项(xiang)极大的挑战,也是(shi)一(yi)项(xiang)艰巨的考验。

第一(yi)步要解决“看不懂”的问题。“看不懂怎么办,那(na)就加标点。”杜泽逊说:“标点、注释是(shi)为了现(xian)代(dai)人更好地(di)理解和阅读(du)。阅读(du)没有障碍,才能够接续传承,就像宝物一(yi)样,只有接在手上才能传给后人。”

《永(yong)乐大典(dian)》用圆戳断句,800多卷,几乎每一(yi)卷都有10余处(chu)错误。《永(yong)乐大典(dian)》包揽百科,从天文历(li)法、礼仪宗教、地(di)理军事到(dao)中医(yi)中药再(zai)到(dao)税收、航运,有很强的专业性。涉及不同学(xue)科行业的200多位(wei)专家(jia),采取网上办公的方(fang)式,先把细(xi)则梳理清楚,然后根据专业所长,每人分配两卷,两人一(yi)组(zu),改(gai)过(guo)之(zhi)后再(zai)相互复审。到(dao)2023年(nian)底,200多位(wei)专家(jia)已看完(wan)两遍。杜泽逊介绍,今年(nian),项(xiang)目组(zu)的十几位(wei)骨干专家(jia)又组(zu)织了一(yi)轮“会诊”,大家(jia)面对面、一(yi)册册地(di)复核(he),依然发现(xian)一(yi)些问题。于是(shi),又从200多位(wei)专家(jia)中聘请了100多位(wei),作为《永(yong)乐大典(dian)》标点本的定稿专家(jia)。“这一(yi)轮审校完(wan)毕,再(zai)经过(guo)骨干专家(jia)的复审,就可(ke)以陆续交付中华书局,出版中华人民共和国版本的《永(yong)乐大典(dian)》。”杜泽逊说。

下一(yi)步进行“分书重编”的工作。《永(yong)乐大典(dian)》具(ju)有资料性、工具(ju)性,其(qi)中引用的文本对于研究者具(ju)有3个功能:找到(dao)已经失传的古籍,找到(dao)传世古籍的早期版本,找到(dao)分类的资料。杜泽逊和学(xue)生(sheng)们采取先拆书再(zai)重新编排的办法。杜泽逊说:“就像拆房子,拆的过(guo)程中知道当年(nian)是(shi)怎么黏合起来的,把拆出来的砖、瓦、木头分类。”按照(zhao)计划,拆完(wan)后将形成《永(yong)乐大典(dian)》版本的《诗经》《周易》《史记(ji)》《汉书》等。全部完(wan)成后,再(zai)形成一(yi)个“分书重编”版本的《永(yong)乐大典(dian)》,满足(zu)不同读(du)者的需求。

杜泽逊研究生(sheng)一(yi)毕业,就参加了王绍曾主持的《清史稿艺文志拾遗》,还参加过(guo)季羡林、戴逸两位(wei)专家(jia)主持的重大项(xiang)目。作为“《永(yong)乐大典(dian)》存卷综合整理研究”项(xiang)目主持人,他(ta)坦陈(chen)对许多参与的学(xue)者怀有一(yi)份歉意。重大工程势必旷日持久,短则几年(nian),长则十几年(nian)甚至几十年(nian)。古籍整理被视为冷门学(xue)问,要求参与者耐得住寂寞、坐得了冷板(ban)凳。“在考核(he)、待遇等方(fang)面不断完(wan)善,大家(jia)才能更无后顾之(zhi)忧,在冷门中沉得下心、钻得进去。”杜泽逊说。

“我(wo)们要传承和弘(hong)扬中华优秀传统(tong)文化,前提(ti)是(shi)先接触文化遗产,看得懂,才能传承,进而推动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杜泽逊说。千方(fang)百计呵护好传承好我(wo)们的典(dian)籍,“把这件(jian)大事办好”,任重道远。

发布于:北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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