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博物馆文创“拿(na)捏·胖手毛绒玩具(ju)”。图/微信公众号“这里是甘博”
据澎湃新闻报道(dao)，这两天，必(bi)胜客与王老吉联名推出的一款周边产品被指抄袭了甘肃省博物馆文创“拿(na)捏·胖手毛绒玩具(ju)”。5月30日，甘肃省博物馆发(fa)布声明，要求立即(ji)停止涉嫌侵权行为。
从图片效果上(shang)看，涉事企业的产品确实(shi)如甘肃省博物馆所说，“存在创意上(shang)的整体视觉效果高度相似”。但“真像”是不是就代表着侵权，甘肃省博物馆也留有(you)余地。那么，问题来了：从“涉嫌侵权”到“侵权”，在法律(lu)上(shang)距离到底有(you)多(duo)远？背(bei)后的“真相”是什么？
抄袭并(bing)不是严格的法律(lu)术语，同样是抄袭，权利性(xing)质不同，侵权人以(yi)及侵权行为就会不同。
一般而言，抄袭可(ke)能涉及侵犯著作权、专利权、公平(ping)竞争权以(yi)及商标权。甘肃省博物馆声明当中表示，“拿(na)捏”毛绒玩具(ju)相关知识产权已注册登记(ji)，但到底是著作权还是专利权并(bing)不清楚(chu)，因(yin)为著作权和专利权保护的对象不一样，不同权利其实(shi)关系(xi)到涉事企业是不是真的侵权。
如果甘肃省博物馆注册登记(ji)的是著作权，毛绒玩具(ju)作为实(shi)用品则不属于《著作权法》保护范(fan)围(wei)。而其设计图如果具(ju)有(you)独(du)创性(xing)，属于《著作权法》定义的作品，那么，自创作完成之日起受(shou)《著作权法》保护。
如果是侵犯著作权意义上(shang)的“抄袭”，抄袭的实(shi)际(ji)是设计图，而能够抄袭的一般是设计师。也就是说，若必(bi)胜客和王老吉没有(you)就周边玩具(ju)设计图的权利归属有(you)过其他约定，则必(bi)胜客和王老吉很难算侵犯著作权，而属于实(shi)际(ji)生活(huo)中常见的使用盗(dao)版行为。
如果甘肃省博物馆注册登记(ji)的是外观设计的专利权，根据《专利法》规定，任何单位或者个(ge)人未经专利权人许可(ke)，不得为生产经营目的制造、许诺销售、销售、进口(kou)其外观设计专利产品。两家企业的周边产品毫无疑(yi)问属于为生产经营目的销售的行为，此时侵权的主体就是必(bi)胜客和王老吉。
不管是著作权还是专利权，都强调新颖(ying)与独(du)创。如果专利缺乏新颖(ying)性(xing)，设计属于国(guo)内外为公众所知的设计，外观设计会被认为属于现有(you)设计而不能主张侵权。此外，还会有(you)外观设计专利权被撤销的可(ke)能。而著作权更(geng)是强调独(du)创性(xing)，因(yin)为只有(you)《著作权法》规定的具(ju)有(you)独(du)创性(xing)的作品才能获得保护。
据报道(dao)，“拿(na)捏·胖手毛绒玩具(ju)”是甘肃省博物馆去年推出的文创产品，设计创意来源于馆内珍品文物石观音菩萨立像。因(yin)为甘肃省博物馆的文物设计属国(guo)内外为公众所知的设计，如果甘肃省博物馆登记(ji)的是专利权，其作为专利的外观设计可(ke)能会被认为是现有(you)设计。
但著作权与专利权的保护对象不同，著作权保护的是表达而非(fei)思想，即(ji)便存在现有(you)设计，只要甘肃省博物馆的文创设计师有(you)独(du)特的表达，依然可(ke)以(yi)受(shou)《著作权法》的保护。
在司法实(shi)践中，法院一般采用“实(shi)质性(xing)相似加接触”方法来判定是否存在侵犯著作权行为。甘肃省博物馆文创与必(bi)胜客和王老吉联名周边存在实(shi)质性(xing)相似似乎是不言自明，内容实(shi)质相同的作品有(you)可(ke)能由不同的作者各(ge)自独(du)立创作出来、并(bing)各(ge)自享有(you)著作权。所以(yi)，关键在于联名周边的设计是否曾接触过甘肃省博物馆文创的产品。
甘肃省博物馆的文创去年12月就推出，而联名周边今(jin)年5月份才开始宣传推广，从时间上(shang)看，二(er)者存在接触的可(ke)能。在面对抄袭质疑(yi)的时候，即(ji)便不是侵权的主体，作为涉嫌侵权产品的使用方，必(bi)胜客和王老吉也有(you)必(bi)要站出来说明此事。
毕竟，保护知识产权应当是每一个(ge)市场主体的共识。特别是必(bi)胜客与王老吉这样的知名品牌(pai)，更(geng)应该懂得保护知识产权的重要性(xing)。
《著作权法》对于侵权产品的使用并(bing)没有(you)明确的禁止性(xing)规定，但这并(bing)不意味着使用盗(dao)版产品就没有(you)任何后果。知名企业使用涉嫌侵权的作品对自身品牌(pai)的伤害是不可(ke)估量(liang)的。类似的纠纷此前也发(fa)生过不少(shao)。这其实(shi)也是给(gei)各(ge)个(ge)企业提了一个(ge)醒，一定要重视知识产权保护，对于带有(you)一定创意性(xing)的产品一定要明确其权利来源的合(he)法性(xing)，不能设计师给(gei)啥就用啥。
撰稿 / 柯锦雄（律(lu)师）
编辑 / 马小龙
校对 / 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