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jian)察干警在贵州省黔西市素朴镇红星小学给(gei)小学生普及健康用(yong)网(wang)、安全用(yong)网(wang)知识。周训超摄（人民视觉）
江苏(su)省海安市公安局城南派出所民警在给(gei)该市教师发展中心附属小学学生上网(wang)络安全知识课。翟慧勇摄（人民视觉）
小学生在湖州市吴兴区人民检(jian)察院(yuan)参加暑期安全普法小课堂。新华社记者 黄宗治摄
安徽省芜湖市公安局繁昌分局城关派出所民警给(gei)小学生普及网(wang)络安全知识。肖本祥摄（人民视觉）
闲(xian)时“刷一刷”、偶尔“看一看”、随手“拍一拍”……未成年(nian)人是网(wang)络时代原(yuan)住民，互联网(wang)在帮(bang)助其成长、丰富其生活方面发挥着重(zhong)要作(zuo)用(yong)，但随之产生的(de)网(wang)络沉迷问题也引起人们担忧(you)：痴迷上网(wang)，未成年(nian)人浪(lang)费(fei)大量学习时间，还面临多重(zhong)风险——一些(xie)应(ying)用(yong)软件为(wei)牟取暴(bao)利，将不(bu)良信息向未成年(nian)人传播，诱(you)导沉迷。
为(wei)保护未成年(nian)人健康成长，网(wang)络平台纷纷上线“青少年(nian)模(mo)式”或“防沉迷”系统。它们的(de)实际(ji)效果如何？怎样更好引导未成年(nian)人科学用(yong)网(wang)？
手机成了“游戏专(zhuan)用(yong)”
“刚放暑假，孩子就泡在网(wang)上玩游戏，怎么拽都拽不(bu)出来。”这些(xie)天，河北省石家庄市的(de)黄先(xian)生愁(chou)坏了。每天下班回家，都看到孩子在电脑桌前打游戏。“我们为(wei)孩子列(lie)了一个(ge)‘暑期户外活动计(ji)划(hua)’，孩子没一丁点兴趣，只想打游戏，我一气之下，把网(wang)线拔了。”黄先(xian)生抱(bao)怨，孩子太难管了，为(wei)拔网(wang)线这事儿，已跟(gen)他“冷战”了一个(ge)星期。
北京市民李女士也很闹心。她和丈夫一个(ge)在银行工作(zuo)、一个(ge)供职于证券(quan)公司，平日里(li)忙得不(bu)可开交，上小学的(de)孩子主要交给(gei)老人照看。为(wei)暑假在线学习方便(bian)，夫妻(qi)俩给(gei)孩子买了一部(bu)手机，屏幕(mu)上方还贴了4个(ge)字——“学习专(zhuan)用(yong)”。
没想到，“学习专(zhuan)用(yong)”很快变成了“游戏专(zhuan)用(yong)”。“老人不(bu)会(hui)用(yong)智能(neng)手机，对(dui)孩子在网(wang)上做什么不(bu)太了解。要不(bu)是问我们‘孩子盯着手机一看就是仨小时，是不(bu)是对(dui)眼睛不(bu)太好’，我们都没发觉事情的(de)严重(zhong)性。”李女士说，她和丈夫检(jian)查了一下孩子的(de)手机，发现已安装了十几款(kuan)游戏软件，有的(de)账号注册人竟然是孩子爷爷。原(yuan)来，孩子偷偷拿来爷爷的(de)身份证，还以给(gei)爷爷拍照的(de)名义，进(jin)行人脸识别，完成实名注册程序。
如今，互联网(wang)已成为(wei)未成年(nian)人娱乐、休闲(xian)的(de)重(zhong)要工具，网(wang)络沉迷问题日趋严峻。由共青团中央(yang)维护青少年(nian)权益(yi)部(bu)和中国互联网(wang)络信息中心联合发布的(de)《第5次全国未成年(nian)人互联网(wang)使用(yong)情况(kuang)调查报告(gao)》显示，小学阶段的(de)未成年(nian)人互联网(wang)普及率已达95%以上，玩手机游戏的(de)未成年(nian)网(wang)民比例达到62.8%。未成年(nian)网(wang)民中认为(wei)自己非常依赖或比较依赖互联网(wang)的(de)比例为(wei)20.2%。另一项调查显示，33.4%的(de)青少年(nian)对(dui)“我不(bu)能(neng)忍受没有手机”表示同意(yi)。
“防沉迷”防不(bu)胜防
为(wei)解决网(wang)络沉迷问题，各类互联网(wang)平台都上线了“青少年(nian)模(mo)式”或“防沉迷”系统。
据(ju)了解，这类系统发轫(ren)于2019年(nian)由国家网(wang)信办牵头、在一些(xie)网(wang)络平台试点上线的(de)“青少年(nian)防沉迷系统”。后来行业内出现的(de)“未成年(nian)人模(mo)式”“防沉迷模(mo)式”，虽然叫法、形(xing)态各异，但有着明(ming)显的(de)共性特征，包括限制使用(yong)时间、减少充值打赏等使用(yong)功能(neng)、过滤不(bu)适合未成年(nian)人观看的(de)内容等。
记者下载了数(shu)十个(ge)应(ying)用(yong)较为(wei)广泛的(de)游戏及娱乐类软件，发现全部(bu)都有“防沉迷”系统。比如，在某直播平台，打开“设置”菜单就可以直接开启“青少年(nian)模(mo)式”，限制每天最长使用(yong)时间，且无法进(jin)行打赏、充值、提现等操(cao)作(zuo)。用(yong)户开通、关闭青少年(nian)模(mo)式均需输(shu)入密(mi)码。
然而，不(bu)少家长表示，“防沉迷”系统虽有一定(ding)效果，孩子上网(wang)时间确实减少了，但对(dui)一些(xie)不(bu)服管的(de)“熊孩子”来说，仍然防不(bu)胜防。
“孩子总能(neng)想方设法绕过限制，单凭一个(ge)‘防沉迷’系统，很难彻(che)底消除孩子对(dui)网(wang)络的(de)依赖。”北京市朝(chao)阳(yang)区居民张女士说，“不(bu)知道孩子怎么偷看到我设置的(de)密(mi)码，直接把‘青少年(nian)模(mo)式’关闭了，还有的(de)平台尽管设置了‘青少年(nian)模(mo)式’，但只要把APP卸载重(zhong)装，就能(neng)恢复原(yuan)始(shi)模(mo)式，轻松绕过限制。”
记者调查发现，目(mu)前部(bu)分大型网(wang)络平台建立了“防沉迷”系统主动触发机制——可通过地理位置判定(ding)、用(yong)户行为(wei)分析等技术手段，甄(zhen)别未成年(nian)用(yong)户，然后自动切(qie)换到青少年(nian)模(mo)式，但多数(shu)平台都还处于手动启用(yong)状态，无法有效识别用(yong)户是否(fou)“未成年(nian)”。有些(xie)应(ying)用(yong)软件甚至打着可绕过“青少年(nian)模(mo)式”的(de)旗号，诱(you)导未成年(nian)人充值，这些(xie)削减了“青少年(nian)模(mo)式”的(de)保护作(zuo)用(yong)。
除了网(wang)络平台本身的(de)漏洞，部(bu)分监(jian)护人网(wang)络素养缺(que)失，也是未成年(nian)人绕过“防沉迷”系统的(de)原(yuan)因之一。
有网(wang)络平台统计(ji)，未成年(nian)人冒用(yong)成年(nian)人账户中，超六成账户有家长帮(bang)助通过人脸识别的(de)情况(kuang)。即人脸识别由账号实名人（成年(nian)人）验证通过，这说明(ming)很多家长是知道和一定(ding)程度上允许(xu)孩子玩游戏的(de)。
中国社会(hui)科学院(yuan)大学互联网(wang)法治研究中心执行主任(ren)刘晓春认为(wei)，家长是保护未成年(nian)人的(de)第一道防线，应(ying)主动了解未成年(nian)人账号和使用(yong)模(mo)式中可以进(jin)行的(de)权限设置，根据(ju)孩子特点进(jin)行选择和设置。
既需“堵”，也要“疏”
目(mu)前，未成年(nian)人用(yong)网(wang)低龄化趋势愈发明(ming)显。有调查显示，“A世代”（2010年(nian)后出生群体）更早地接触互联网(wang)，生活的(de)数(shu)字化程度更高。大部(bu)分未成年(nian)人在上小学前就开始(shi)使用(yong)互联网(wang)，且出生时间越晚(wan)，该比例就越高。
为(wei)了切(qie)实保护好未成年(nian)人，针对(dui)“防沉迷”系统中的(de)一些(xie)技术漏洞，国家有关部(bu)门(men)不(bu)断加大监(jian)管力度，发布《关于防止未成年(nian)人沉迷网(wang)络游戏的(de)通知》等一系列(lie)文件，对(dui)未成年(nian)人游戏时间和消费(fei)等方面提出明(ming)确规定(ding)。
一些(xie)互联网(wang)企业也在探究如何建立起行之有效的(de)改进(jin)措施。如扩大人脸识别技术的(de)应(ying)用(yong)，解决“孩子冒用(yong)家长身份信息绕过监(jian)管”的(de)痛点。面对(dui)家长苦恼的(de)“退出卸载后重(zhong)新进(jin)入就会(hui)令(ling)模(mo)式失效”问题，有的(de)平台开始(shi)调整，当账号已在“青少年(nian)模(mo)式”状态下，即使卸载重(zhong)装或是登录不(bu)同终端设备或操(cao)作(zuo)系统，都会(hui)强制进(jin)入“青少年(nian)模(mo)式”。
不(bu)久前，腾讯游戏升级上线了“防沉迷四件套”管理工具，涵盖“一键禁玩禁充”“自我账号管理”“绿色手机上报”以及“一键屏蔽陌生人”四大功能(neng)。这是腾讯游戏在实名认证、限时限充、人脸识别等“防沉迷”举措基础上，推(tui)出的(de)更为(wei)细化的(de)“防沉迷”功能(neng)。
不(bu)难发现，围绕“防沉迷”系统的(de)技术设置正(zheng)在变得愈发精细，但措施千万条(tiao)，效果第一条(tiao)。专(zhuan)家认为(wei)，“堵疏结合”是未来“防沉迷”需要努力的(de)方向。首都经济(ji)贸易大学特大城市经济(ji)社会(hui)发展研究院(yuan)副(fu)院(yuan)长郭媛媛提出，针对(dui)未成年(nian)人“触网(wang)”方式多样化的(de)特点，应(ying)该保护与疏导并举，实现网(wang)络把关的(de)精准化，同时大力开展“功能(neng)性游戏”研发，推(tui)动游戏在教育、科普、职业训练、文化素养培育等社会(hui)价值领域的(de)有效应(ying)用(yong)，实现人治机治、协(xie)同共治。（本报记者 卢泽(ze)华）
《人民日报海外版》（2024年(nian)07月15日 第0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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