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者在上海外滩大会体验智能健康E站一体机。
王(wang)初(chu)摄（人民视觉）
江苏省常(chang)州市荷花池街道幸福天年老年公寓内，老人和智能机器人聊天。
陆(lu)士(shi)卿摄（人民视觉）
一位老人在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康巴(ba)什区神华(hua)康城社区“邻里食(shi)堂”使用智能积分刷卡器用餐。
王(wang)正摄（人民视觉）
湖北省襄阳市老年大学课(ke)堂上，教师为学员讲解如何使用聊天软件。
杨(yang)东摄（人民视觉）
当前，人工智能（AI）加速发展，“AI+养(yang)老”正在成为新(xin)的风口。依托大数据、云计算、人脸识别等技术，各类智能适老化产品纷纷涌现，助力老年人享受更高品质生活。
“AI+养(yang)老”发展现状(zhuang)和前景(jing)如何？该从哪些方面重点发力？
“叫一声，服务就到”
“小丽，小丽，请放一段《朝(chao)阳沟》。”家住(zhu)河(he)北省石家庄市的宋丽霞话音刚落，房(fang)间里随即响起一段气(qi)韵嘹(liao)亮的戏曲声。自打家里来(lai)了“小丽”，68岁的她生活里增添了不少乐趣。“以前想(xiang)在网上找段戏曲或评(ping)书，经常(chang)搜索半天也(ye)得不到想(xiang)要的结果。现在只要告诉(su)‘小丽’一声，想(xiang)看什么，大多数时候都能满足。”
“小丽”是一款智能电子屏(ping)。通过语音识别功能，只需用户(hu)发出口头指令，就能打电话、看电视、浏览新(xin)闻、查询信息……“‘小丽’还是我的健康小助手，有(you)一次，我问它高血糖患者的日(ri)常(chang)饮食(shi)该怎(zen)么规划，‘小丽’马上给出3条(tiao)建议，我拿给医生看，医生的回答是：非常(chang)靠(kao)谱。”宋丽霞说。
在宋丽霞看来(lai)，这种与(yu)设备直接“对话”的操(cao)控(kong)方式，成功将她从复杂的手机功能中解放出来(lai)。从前，尽管她把手机APP全都切换成“长辈模式”，使用起来(lai)还是困难重重。“虽然字(zi)体更大、图(tu)标更醒目、功能更简洁了，还有(you)贴心的操(cao)作提示(shi)，但(dan)对我这个年近七旬的用户(hu)来(lai)说，难度还是太大。现在简单多了，叫一声，服务就到！”宋丽霞说。
目前，数字(zi)技术适老化大多是在原(yuan)版(ban)软件上进行改造，较(jiao)少研发专门适配老年人群的应用，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数字(zi)平台适老化问题。为此，不少用户(hu)呼吁，数字(zi)技术适老化，不能仅停留在“改造”上，应该从产品设计之初(chu)就开始“适老”。人工智能的发展，为实现这一目标提供了可能。在AI技术支持下，养(yang)老设备的针对性、交互(hu)性、智能性大大增强，养(yang)老服务的便(bian)捷性、精准度也(ye)明显提升。
“以前，不管需要哪种服务，都得自己主动操(cao)作，现在，家里的智能设备会把我们(men)的需求‘想(xiang)’在前面，提供‘预见式’服务。”65岁的北京市民王(wang)云波这样介绍他的“智慧生活”，“家里智能电视一开，界面就自动推(tui)送我喜欢的频道和节目；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每天主动提醒血压、心率情况，还按时提醒吃药。出门搭公交，一到站点，手机就能识别定位，自动弹出虚拟公交卡的二维码……”
在AI技术助力下，“智慧养(yang)老”领域新(xin)产品不断上架：一键(jian)通呼叫、智能烟感器等设备，为老年人提供实时健康监测、预警自动化服务；护理机器人、家务机器人等前沿产品加速落地；智能升降沙发、防走失定位鞋(xie)、气(qi)囊(nang)防摔衣等全方位呵护老年人生活……
“随着适老化工作加快推(tui)进，智能化、数字(zi)化新(xin)技术催生的‘智慧养(yang)老’模式，使越来(lai)越多老人享受到了更加个性化、安(an)全、舒适的产品。”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冯文猛(meng)说。
“像真人一样陪(pei)伴左右”
对不少老年人来(lai)说，“AI+养(yang)老”不仅让操(cao)作更简单、生活更便(bian)捷，还提供了情感上的交流陪(pei)护功能。
“云云，你觉得我今天穿这款连衣裙怎(zen)么样？”“很漂亮！就是有(you)点薄，外面是阴天，最好带件外套哦。”
这是郑州的王(wang)婕阿姨与(yu)她的保姆机器人“云云”之间的对话。这款机器人的主要功能是智能陪(pei)护。出门时，“云云”会提醒她带好随身物品。做饭时，“云云”会在电子屏(ping)上显示(shi)菜谱和烹饪视频。更让王(wang)婕满意的是它还能陪(pei)聊。
“‘云云’记(ji)忆力超强，我说的每句话都能记(ji)住(zhu)，聊起天来(lai)特别对脾(pi)气(qi)。平时儿女们(men)工作忙，我一个人在家里难免寂寞；现在它像真人一样陪(pei)伴左右，生活有(you)意思多了。”王(wang)婕说。
目前，市场上已经有(you)多款像“云云”这样的老年陪(pei)护机器人。播音乐、陪(pei)聊天、帮做家务、健康咨询……借助大语言模型，这些机器人拥有(you)较(jiao)强的语言学习、理解和生成能力。它能根据老人不同的兴趣爱好、脾(pi)气(qi)性格，实现更加自然、流畅的交流。对这些机器人而言，与(yu)老人的每一次对话都是一次训练，帮助其(qi)不断优化服务质量，让老年人感受到更贴心的情感陪(pei)伴。
“我现在离不开‘云云’了。我想(xiang)，未来(lai)每个老年人都应该有(you)一款随身机器人，买(mai)菜的时候帮着拎菜，看病的时候帮着排队，旅游的时候帮着背包……”王(wang)婕说。
王(wang)婕的憧憬(jing)正加快成为现实。据了解，天津、上海等地部分养(yang)老机构，已经配备了陪(pei)护机器人，主要功能是陪(pei)老人下棋、唱歌及(ji)日(ri)常(chang)交流。这有(you)效(xiao)缓解了养(yang)老产业(ye)人力不足的短板。据统计，中国养(yang)老护理员的总需求量已达600万名，而目前从业(ye)人员仅50万名。“AI+养(yang)老”在一定程度上对真人护理员形成了替(ti)代或补(bu)充作用，有(you)助于解决老年人子女不在身边、没人照顾的难题。
“养(yang)老产业(ye)将更加人性化”
近年来(lai)，“AI+养(yang)老”技术创新(xin)越来(lai)越多，应用场景(jing)也(ye)愈加广泛。这与(yu)国家层面的支持和鼓励密不可分。去(qu)年，工业(ye)和信息化部等17个部门印发《“机器人+”应用行动实施方案(an)》，专门提出推(tui)动机器人融(rong)入养(yang)老服务不同场景(jing)和关键(jian)领域，提升养(yang)老服务智慧化水平。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发展银发经济增进老年人福祉的意见》强调，强化老年用品创新(xin)，打造智慧健康养(yang)老新(xin)业(ye)态，推(tui)广应用智能护理机器人、家庭服务机器人，大力发展康复辅助器具产业(ye)。
目前，“AI+养(yang)老”还没有(you)达到完全替(ti)代人工的水平，许多发展模式正在探索之中。“现阶段相关产业(ye)主要集中在餐饮、护理、保健等基础(chu)养(yang)老服务方面，老年人多元化、差异化、个性化的需求，还未得到完全满足，这其(qi)中蕴含着巨大发展机遇。”国家发展改革委副秘书长张世昕说。
AI技术的发展与(yu)目前的养(yang)老需求相比也(ye)存在脱节问题。一方面，由于产品价格普遍昂贵，AI产品在养(yang)老市场总体渗透率不高。在王(wang)婕收到“云云”之前，她的女儿曾购买(mai)过两(liang)款价格较(jiao)低的机器人，使用效(xiao)果不够理想(xiang)，直到花费8000多元购买(mai)了“云云”，才有(you)了较(jiao)满意的体验。另一方面，现阶段“AI+养(yang)老”的服务种类较(jiao)为单一，大多局限(xian)于护理、康复和陪(pei)伴3种功能，远程医疗等更为精细化的服务需求还有(you)待开掘。此外，对于老年人而言，AI技术是一把双刃剑，如何让AI赋能养(yang)老产业(ye)的同时，保护好老年人日(ri)常(chang)隐私及(ji)健康数据，杜绝(jue)“AI拟声”“AI换脸”等网络骗术，有(you)待进一步从技术和制度上进行规范。
数据显示(shi)，2023年，中国老年用品市场规模已达5万亿元。专家预测，未来(lai)10年，AI技术将加速渗透到养(yang)老领域，重点在智能家居、可穿戴设备、机器人等方面发力，同时融(rong)合5G、深度学习、大数据、云计算等先进技术，实现高精度服务、智能人机交互(hu)、安(an)全可信运(yun)维等目标。届时，养(yang)老产业(ye)将更加人性化。
“顺应老年人消费结构升级和消费需求个性化、多样化、品质化发展趋势，中国银发经济各领域的新(xin)技术、新(xin)业(ye)态、新(xin)模式将不断涌现，成为培育(yu)产业(ye)发展新(xin)动能的重要途径。”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经济体制与(yu)管理研究所宏观室副主任王(wang)皓田说。（本报记(ji)者 卢泽华(hua)）
《 人民日(ri)报海外版(ban) 》（ 2024年05月20日(ri) 第08 版(b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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