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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方百计呵护好传承好我们的典籍,永乐大典,杜泽逊,研究
2024-06-18 16:59:24
千方百计呵护好传承好我们的典籍,永乐大典,杜泽逊,研究

2023年6月1日,习近平(ping)总(zong)书记(ji)来到中国国家版本馆中央总(zong)馆兰台洞库,参观“汉藏蒙满文大藏经雕版合(he)璧”和“《四库全书》合(he)璧”库展,详细了解馆藏精品版本保存情况。“合(he)古今而集大成”的《永乐大典》,以韵(yun)为纲,以字隶(li)事(shi),习近平(ping)总(zong)书记(ji)也牵挂(gua)着它们的整理修(xiu)缮。

国家社(she)科基金特别委托项目“《永乐大典》存卷综合(he)整理研究”由(you)山东大学牵头,国内(nei)70余所高校200余位专家应邀(yao)参与,山东大学教授杜泽逊担任项目主持人。《永乐大典》整理研究有哪些新发现新进展,接下来有哪些安排?近日,我们采访了杜泽逊。

《永乐大典》保存了我国上自先秦下迄明初的七(qi)八千种典籍(ji)。600年风雨(yu)沧桑,经逢战(zhan)乱、火灾、盗匪、流散,《永乐大典》从成书之(zhi)初的万册(ce)巨帙到现在存卷不足全本总(zong)量的4%。近现代以来,众多学者为《永乐大典》的保护、整理、研究而奔忙。文史学家郑(zheng)振铎(duo)曾感叹:“假如《永乐大典》全部(bu)保存到现在的话,我们对于中国古文学史的面貌是可以看得(de)更完全的。”

2020年,全国古籍(ji)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征求《永乐大典》整理工作的意见,作为小组成员,杜泽逊提出对《永乐大典》做系统整理并给出6条(tiao)建议(yi)。2021年,“组织《永乐大典》、敦(dun)煌(huang)文献等重点(dian)古籍(ji)系统性保护整理出版”列入(ru)《出版业(ye)“十四五(wu)”时期发展规划》。2022年,中办、国办印发《关(guan)于推进新时代古籍(ji)工作的意见》,提出“推进基础古籍(ji)深度整理出版”。

“重视典册(ce)文章的修(xiu)治,是我们的文化(hua)传统。”杜泽逊向我们举例说,北宋修(xiu)《太平(ping)御览》《太平(ping)广记(ji)》《文苑英华》和《册(ce)府元龟》,总(zong)计达3500卷。“今天(tian)要研究中国小说史,需要看《太平(ping)广记(ji)》;研究唐代文学,《文苑英华》是头等重要的书。”再比如《九章算(suan)术(shu)》,到清代乾隆时期仅存5卷,后4卷失传。所幸明代修(xiu)《永乐大典》时大都被引(yin)用,到了清代修(xiu)《四库全书》,四库馆臣戴震从《永乐大典》中辑出,基本恢复了《九章算(suan)术(shu)》的全貌。《旧五(wu)代史》一(yi)度失传,如果不是四库馆臣邵晋涵(han)从《永乐大典》中一(yi)条(tiao)条(tiao)辑出来,“二十四史”恐怕只能称作“二十三史”。

在杜泽逊看来,“我们祖(zu)祖(zu)辈辈留下来的典籍(ji),记(ji)载了古人的社(she)会理想、家国情怀(huai)、精神追求、思维方(fang)式(shi)和价值理念”。很(hen)多古籍(ji)版本湮灭在历史长河中,《永乐大典》以类书编纂方(fang)式(shi)将它们保存下来,因此被视为“辑佚古书的渊薮”。把分散在《永乐大典》各个(ge)角落的“隐书”辑出来,让它们重现人间,这是传递到杜泽逊等学者们手中的“接力棒(bang)”,也是他们千方(fang)百计要做好的一(yi)件大事(shi)。

《永乐大典》成书时有目录60卷,正文22877卷,大约3.7亿字。即使现存不足全本的4%,也有400多册(ce)、800余卷,高质量完成整理研究任务,是一(yi)项极大的挑战(zhan),也是一(yi)项艰巨的考验(yan)。

第一(yi)步要解决“看不懂”的问题。“看不懂怎么办,那就加(jia)标点(dian)。”杜泽逊说:“标点(dian)、注释是为了现代人更好地理解和阅读。阅读没有障碍,才能够接续传承,就像宝物一(yi)样(yang),只有接在手上才能传给后人。”

《永乐大典》用圆戳断句,800多卷,几乎每一(yi)卷都有10余处错误。《永乐大典》包揽百科,从天(tian)文历法、礼(li)仪宗教、地理军事(shi)到中医中药再到税收(shou)、航运,有很(hen)强的专业(ye)性。涉(she)及(ji)不同学科行业(ye)的200多位专家,采取网上办公的方(fang)式(shi),先把细则梳理清楚,然后根据专业(ye)所长,每人分配(pei)两卷,两人一(yi)组,改过之(zhi)后再相互复审。到2023年底,200多位专家已看完两遍(bian)。杜泽逊介绍,今年,项目组的十几位骨干专家又组织了一(yi)轮“会诊”,大家面对面、一(yi)册(ce)册(ce)地复核,依然发现一(yi)些问题。于是,又从200多位专家中聘请了100多位,作为《永乐大典》标点(dian)本的定稿(gao)专家。“这一(yi)轮审校完毕,再经过骨干专家的复审,就可以陆续交付中华书局,出版中华人民(min)共和国版本的《永乐大典》。”杜泽逊说。

下一(yi)步进行“分书重编”的工作。《永乐大典》具有资料性、工具性,其中引(yin)用的文本对于研究者具有3个(ge)功能:找到已经失传的古籍(ji),找到传世古籍(ji)的早期版本,找到分类的资料。杜泽逊和学生们采取先拆书再重新编排的办法。杜泽逊说:“就像拆房(fang)子,拆的过程中知道当年是怎么黏合(he)起来的,把拆出来的砖、瓦、木(mu)头分类。”按照计划,拆完后将形成《永乐大典》版本的《诗经》《周(zhou)易》《史记(ji)》《汉书》等。全部(bu)完成后,再形成一(yi)个(ge)“分书重编”版本的《永乐大典》,满足不同读者的需求。

杜泽逊研究生一(yi)毕业(ye),就参加(jia)了王(wang)绍曾主持的《清史稿(gao)艺文志拾遗》,还参加(jia)过季羡(xian)林、戴逸(yi)两位专家主持的重大项目。作为“《永乐大典》存卷综合(he)整理研究”项目主持人,他坦(tan)陈对许多参与的学者怀(huai)有一(yi)份歉意。重大工程势必旷日持久(jiu),短则几年,长则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古籍(ji)整理被视为冷(leng)门学问,要求参与者耐得(de)住寂寞(mo)、坐得(de)了冷(leng)板凳。“在考核、待(dai)遇等方(fang)面不断完善(shan),大家才能更无后顾之(zhi)忧(you),在冷(leng)门中沉得(de)下心、钻得(de)进去。”杜泽逊说。

“我们要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hua),前提是先接触文化(hua)遗产,看得(de)懂,才能传承,进而推动创造性转(zhuan)化(hua)、创新性发展。”杜泽逊说。千方(fang)百计呵护好传承好我们的典籍(ji),“把这件大事(shi)办好”,任重道远。

发布于:北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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