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三样”为代表的产品凭借独特创新优势(shi)和过硬品质，在国际市场上收获持续热销(xiao)和好(hao)评(ping)，却被(bei)一些西方国家(jia)质疑“冲击世界市场”。对此，需要辨明曲直(zhi)、澄清(qing)谬(miu)误，正确认识和理(li)解中国优质产能对世界繁荣发(fa)展作(zuo)出的重要贡献。经济日报记者(zhe)就相关问题专访了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zuo)研究院对外投资合作(zuo)研究所所长武芳。
记者(zhe)：我国开展国际产能合作(zuo)主要涉及哪些方面？为相关国家(jia)带(dai)来哪些切实利益？
武芳：总的来说(shuo)，国际产能合作(zuo)大致包括两类。一类是以“新三样”为代表的新兴领域优质产能合作(zuo)，如为满足东道国绿色转型(xing)、低碳发(fa)展需求，我国企业在海外开展光伏、风电、生物(wu)质能、光热、动力电池、新能源汽(qi)车等领域产能投资，以及通过“工程总承包+融资”或投资建设运营一体化模式建设新能源电站、输配电等项目(mu)。另一类是钢铁、石化、装备制(zhi)造等传统领域的优势(shi)产能合作(zuo)，如为满足东道国改善基础设施、提升工业化水平需求，在海外投资加工厂(chang)、生产基地、技术研发(fa)中心、境外经贸合作(zuo)区，或承建石油(you)化工、工业建设、制(zhi)造加工设施等。
这些合作(zuo)项目(mu)不仅(jin)为相关国家(jia)提供高科(ke)技、高效能、高质量产品，而且还(hai)通过放大资源禀赋优势(shi)、分享技术进(jin)步红利，提升了相关国家(jia)在区域乃至全球(qiu)产业链供应链中的位势(shi)，给各国创造良好(hao)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例如，2023年6月宁德(de)时代与泰国Arun Plus有限公司达成合作(zuo)协议，更好(hao)满足当地电动车生产需求。又如，阿根廷胡(hu)胡(hu)伊省高查瑞300兆瓦光伏电站、丹麦巴莫森太阳能光伏园区等一批优质项目(mu)，不仅(jin)有力支持当地实现减(jian)碳目(mu)标(biao)，显著提升了清(qing)洁能源技术的可及性，也为当地培育(yu)了绿色低碳的新兴产业，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促(cu)进(jin)可持续发(fa)展。
我国向全球(qiu)提供了50%的风电设备、80%的光伏组(zu)件(jian)设备。国际可再生能源署报告显示，过去10年间，全球(qiu)风电和光伏发(fa)电项目(mu)平均度电成本分别累计下降超(chao)过了60%和80%，其中很大一部分归功于中国创新、中国制(zhi)造、中国工程。中国向世界提供的优质产能，给各国发(fa)展带(dai)来广(guang)阔空间和巨大机遇(yu)，使其形成具有竞争力的产业体系，参与国际分工合作(zuo)的广(guang)度和深度不断拓展，有力促(cu)进(jin)了全球(qiu)绿色低碳转型(xing)和创新发(fa)展。
记者(zhe)：一些西方国家(jia)媒体炒作(zuo)所谓“中国产能过剩论”，对此您怎(zen)么看(kan)？我国开展国际产能合作(zuo)的核心竞争力体现在哪些方面？
武芳：所谓“中国产能过剩论”是站不住脚的。
从参与国际分工看(kan)，不同国家(jia)的产能大小(xiao)主要是由各自的比较优势(shi)和在国际分工中的位势(shi)决定。在经济全球(qiu)化背景下，某(mou)一领域的产能会向具有比较优势(shi)的国家(jia)集聚，从而提高生产效率，其国际竞争力也会随之提升，这是符(fu)合市场规律的客观事(shi)实。近年来，我国加快培育(yu)和发(fa)展新质生产力，一大批科(ke)技创新成果竞相涌现，高端(duan)智能绿色低碳产品备受市场青(qing)睐，全球(qiu)消费者(zhe)可以用较低价格购买到更优质的产品，体现出中国制(zhi)造的强大优势(shi)。因为我们的产品性价比高、受欢迎就宣称“中国输出过剩产能”，明显言(yan)不符(fu)实。
从供需关系看(kan)，“新三样”产能扩大，主要源于全球(qiu)绿色转型(xing)需求的快速增长。据国际能源署测算，2030年全球(qiu)新能源汽(qi)车需求量将(jiang)达4500万辆，是2022年的4.5倍；全球(qiu)光伏新增装机需求将(jiang)达到820吉瓦，是2022年的约4倍。在新兴市场和发(fa)展中经济体增速缓慢、债务风险上升、通胀上行压(ya)力大的情况下，我国凭借富集的资源要素、先进(jin)的产业集群、丰富的应用场景、较强的产品环境适应性，推动优质产能合作(zuo)规模持续扩大。特别是“新三样”出口快速增长，带(dai)动新能源国际市场有效需求扩大，帮助更多人获得(de)可负担得(de)起、可靠和可持续的现代能源，弥(mi)补了相关国家(jia)绿色发(fa)展的资金技术缺(que)口。把(ba)超(chao)过国内需求的生产能力归于“过剩”，忽(hu)略了跨境贸易存在的合理(li)性和必然性，也不符(fu)合广(guang)大新兴市场国家(jia)和发(fa)展中国家(jia)经济发(fa)展和能源转型(xing)的现实需要。
从竞争机制(zhi)看(kan)，我国开展国际产能合作(zuo)的核心竞争力主要来源于完善的产业链配套。制(zhi)造业在产业体系、物(wu)流供应、生产技术、人力资本、制(zhi)度环境等方面优势(shi)明显，使得(de)同样的产品在国内能实现高效率、高质量、低成本生产。反(fan)观一些西方国家(jia)，由于生产成本高昂、技术工人欠缺(que)及产业配套不足等问题，即使是早期发(fa)展光伏技术有很大优势(shi)的美(mei)国无线电公司、波音(yin)公司和IBM，也难(nan)以在光伏行业走(zou)得(de)更远(yuan)。科(ke)技进(jin)步和高素质人力资本，是我国产业竞争力的核心推动力。2023年底(di)我国成为世界上首个国内有效发(fa)明专利数(shu)量突破400万件(jian)的国家(jia)，高价值发(fa)明专利占比超(chao)过四(si)成；研发(fa)人员全时当量由2012年的324.7万人年提高到2022年的635.4万人年，稳居(ju)世界首位。庞大的高素质人才队伍在各个领域推动技术创新和应用，为中国优质产能走(zou)向世界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从历史实践看(kan)，全球(qiu)范围内的产业转移(yi)和产能合作(zuo)不是中国独有，而是国际产业发(fa)展的客观规律。工业革(ge)命以后，英国、美(mei)国、日本、德(de)国等发(fa)达国家(jia)都(dou)曾在其制(zhi)造业鼎盛、产能充裕时期进(jin)行大规模产业转移(yi)和国际产能合作(zuo)。近年来，我国基于自身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需要，加快推动传统产业转型(xing)升级，大力发(fa)展智能制(zhi)造、清(qing)洁能源、新一代信(xin)息技术等新兴产业，促(cu)进(jin)社会生产力实现新的跃升。与之对应，国际产能合作(zuo)也从传统优势(shi)领域拓展到新兴领域，从双边产能合作(zuo)范畴拓展至三方、多方合作(zuo)。这是适应国际政治经济形势(shi)发(fa)展变化的积极作(zuo)为，其结果客观上推动了全球(qiu)产业链优化升级，给世界经济复苏注入强大信(xin)心。
记者(zhe)：当前和今(jin)后一个时期，应如何稳步开展国际产能合作(zuo)？
武芳：我们应秉持开放包容(rong)、平等互(hu)利、合作(zuo)共赢(ying)、共同发(fa)展的理(li)念，持续深化国际产能合作(zuo)。具体来说(shuo)，可从以下几方面推进(jin)。
一是提升开放水平、构筑竞争优势(shi)。持续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坚持经济全球(qiu)化正确方向，深度参与全球(qiu)产业分工和合作(zuo)，维护多元(yuan)稳定的国际经济格局和经贸关系。
二(er)是坚持创新驱动、绿色发(fa)展。持续拓展绿色、低碳、数(shu)字、健康等新兴领域产能合作(zuo)，高标(biao)准建设更多生态环境友好(hao)型(xing)项目(mu)，支持各国绿色低碳转型(xing)。深化数(shu)字技术应用，加强智慧城市、物(wu)联网、人工智能等领域合作(zuo)，与各国共享数(shu)字发(fa)展机遇(yu)。加快发(fa)展新质生产力，增强企业全球(qiu)资源整合配置能力，塑造国际竞争新优势(shi)，不断提高国际产能合作(zuo)质量和水平。
三是注重协同发(fa)展、系统参与。鼓(gu)励企业开展三方或多方市场合作(zuo)，发(fa)挥各自在技术、资金、管(guan)理(li)等方面优势(shi)，拓展金融、咨询、法律、物(wu)流、商贸等服务领域合作(zuo)，实现优势(shi)互(hu)补、共谋发(fa)展。
四(si)是强化风险防控、安全发(fa)展。贯彻总体国家(jia)安全观，高度重视对外合作(zuo)安全，积极应对各类风险挑战，引导产业链合理(li)有序跨境布局，完善境外投资风险防控体系。 （经济日报记者(zhe) 李子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