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右）正在为(wei)乡亲测量血压。 本报记(ji)者 贾丰丰摄
虽是5月末，高原深处的青(qing)海省德令哈市(shi)蓄集乡浩特茶汗村仍然(ran)狂(kuang)风(feng)劲吹(chui)，村子中央的村卫生室(shi)里，医生巴特尔正在为(wei)前来就诊的村民群普力测量血压。“比起前两天，血压降(jiang)了不(bu)少，但还是要控制饮食、按时吃降(jiang)压药。”血压监测结果(guo)让双方都踏(ta)实不(bu)少，但巴特尔还是多叮(ding)嘱了几句。“很多村民平时喜欢喝酒吃肉(rou)，患高血压、糖尿病的人比较(jiao)多，帮他们做好健康监测和饮食管理格外重要。”他说。
作为(wei)浩特茶汗村的一名(ming)村医，巴特尔已从(cong)医27年(nian)了。平均海拔3000多米，辖区面积上千平方公(gong)里，浩特茶汗村是当(dang)地自然(ran)条件(jian)相对较(jiao)差的一个(ge)村子。“由于放牧需要，大家居住(zhu)比较(jiao)分(fen)散(san)，但基本的医疗卫生服(fu)务必须得跟上。”多年(nian)的从(cong)医经历让他习惯了不(bu)紧(jin)不(bu)慢的说话节奏，显得沉稳而坚实，“特别是到了夏天，大家都到海拔更高、距离更远的夏牧场去放牧，我也(ye)会带着帐篷和常用药品，跟着去安营扎寨，尽管有时候没啥患者，但只有去了，咱这心里才踏(ta)实。”
在巴特尔家里，四驱皮卡、摩托车、自行(xing)车一样不(bu)少。“它们没少出(chu)力，摩托车已经骑坏4辆了！”指着饱经风(feng)霜的“老朋友”，巴特尔古铜色的脸上泛起微笑，“还有手机，也(ye)换了好几部，通讯录(lu)里有全村每一家的联系方式(shi)，24小时开机！”打交道多了，在巴特尔心里，为(wei)每个(ge)患者都建了一本“活病例”。
一年(nian)冬(dong)天，正是草原最冷的时节，一阵急促(cu)的电话铃声吵醒正在熟睡的巴特尔。山后(hou)的调西突发阑尾炎(yan)，疼(teng)得在床上打滚。“顾不(bu)上漫天风(feng)雪，我发动汽车往那赶(gan)，但路上的情况(kuang)远比想象的复杂，尽管给车轮上挂了防滑链，可雪大风(feng)急、山路结冰，陡峭处，车子直往后(hou)溜，情急之(zhi)下，我把麻绳穿在防滑链上……”12公(gong)里的路，巴特尔走了两个(ge)多小时，“我们接上调西，连夜送往市(shi)医院，及时治疗，虽然(ran)路上折腾，但好在结果(guo)顺利。”当(dang)时的险(xian)情听得人心里发怵，而巴特尔说得云淡风(feng)轻，“我从(cong)小在这个(ge)村子里长大，为(wei)乡亲们做点(dian)什(shi)么，这都是应该的。”
如今，乡亲们的生活逐(zhu)步改善，很多人选择在德令哈市(shi)安家，村里留守的人越来越少，但即便这样，巴特尔依然(ran)不(bu)离开村里。“哪怕只有一户乡亲，也(ye)得让他们在有需要的时候找得到医生！”为(wei)此(ci)，巴特尔特意留着家里的两匹马——“前山和后(hou)山的草坡，有好几家的夏牧场，由于太过偏远，有时骑马走小路比骑摩托走大路更方便！”
这几年(nian)，随着当(dang)地旅游的火热，巴特尔的工作又增添了新的内容——为(wei)需要的游客做好医疗服(fu)务，“315国(guo)道就从(cong)卫生室(shi)门前经过，但咱这儿海拔高，经常有游客需要吸氧、休息，咱必须得做好服(fu)务！”谈(tan)及未(wei)来打算，这名(ming)魁梧的蒙古族汉子说：“希望乡亲们都健健康康、家乡越来越好，只要有需要，我就会一直守护下去。”
《 人民日报 》（ 2024年(nian)05月27日 13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