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珍（左）为殷一凡(fan)（右）讲解(jie)如何种树。

白国才摄(she)

毛乌素变为“绿乌素”。

人民(min)日报海外版记者 卫(wei)庶(shu)摄(she)

“看，这是我的(de)‘美国弟弟’种下的(de)第一棵树，是我教他(ta)种的(de)，长得不错。”殷玉珍仰头指着绿色大道旁一棵昂然(ran)挺立的(de)樟(zhang)子松说。

这是林海中一条笔直的(de)路，殷玉珍称之为“绿色大道”。

徜徉其间，樟(zhang)子松、油松、杨树、杨柴、花棒等千万株(zhu)草木仿佛向她招(zhao)手冲(chong)她乐：“你好啊，殷玉珍！”

这片(pian)殷玉珍倾注了39载光阴(yin)打造的(de)“绿色王国”里，每一株(zhu)草木既是她疼爱的(de)孩子，也是她知(zhi)心的(de)老友，更是扎(zha)根在毛乌素沙地上与她并肩(jian)战风(feng)斗沙的(de)卫(wei)士。

殷玉珍口中的(de)“美国弟弟”就是殷一凡(fan)，本名(ming)叫唐纳德·阿什顿(dun)·琼斯(si)，今年33岁，来自美国佛罗里达州。2015年，在黑龙(long)江省哈尔滨市任英(ying)文教师(shi)的(de)他(ta)背着行囊(nang)走进毛乌素沙地，来到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si)市，找到“治沙劳模”殷玉珍拜师(shi)学种树。

“当时我特别自豪，能够影(ying)响到一个美国青年千里迢迢来种树，提升保护(hu)地球的(de)意识，再一次(ci)感(gan)觉自己(ji)的(de)汗水没白流。”殷玉珍说。

“来的(de)时候干干净净，走的(de)时候一塌糊涂”

“你们每天早晨几点起(qi)床种树？”殷一凡(fan)问。

“4点钟。”殷玉珍答(da)。

“哇(wa)！”殷一凡(fan)感(gan)叹(tan)时间太早了。

“你能起(qi)来吗？”殷玉珍问。

“能！”殷一凡(fan)信心满满。

戴上凉帽和手套、蹬(deng)上运动鞋，第二天一早，殷一凡(fan)随殷玉珍的(de)种树队伍来到沙地里。他(ta)望着一株(zhu)株(zhu)青翠的(de)樟(zhang)子松苗问：“为什么要种樟(zhang)子松？”殷玉珍告诉他(ta)，樟(zhang)子松生长快、耐干旱、耐瘠薄、耐严寒，是防风(feng)固沙、改(gai)良沙地的(de)一把好手。

“那我也要种植樟(zhang)子松！”殷一凡(fan)拿(na)起(qi)铁锹，在殷玉珍的(de)指导下种下了人生中的(de)第一棵树。树坑要挖多深多大，如何将树苗固定，浇水覆沙有哪些注意事项……殷一凡(fan)迅速掌(zhang)握了种树要领。熟练之后，他(ta)一个人一天能种下50多棵树。

“他(ta)和我们一起(qi)种树挺卖力的(de)，干活很(hen)实在，做事很(hen)专注。起(qi)初我不确定他(ta)种下的(de)树符不符合标准，能不能活下来。没想到，这些树成活率很(hen)高。他(ta)来帮我种树，我要给他(ta)发工资，他(ta)没要。”在殷玉珍眼中，殷一凡(fan)的(de)做事态度和她很(hen)像(xiang)，“要么不做，做就做好。”

毛乌素沙地，是中国四大沙地之一，横跨蒙陕宁三个省区，总面(mian)积达7050万亩，曾经寸草不生，吞良田、埋(mai)房屋，“危”名(ming)赫赫。

而殷玉珍的(de)家(jia)，就在这片(pian)沙地的(de)腹(fu)地，也是最难治理的(de)地带。

“一望无际的(de)沙子，看不见一点绿色，也看不见一个人影(ying)儿。房子小得站两(liang)个人就显得很(hen)拥挤，没吃没喝。”殷玉珍诉说着39年前(qian)从老家(jia)陕西省靖边县刚嫁到今天的(de)鄂尔多斯(si)市乌审旗无定河镇萨拉乌苏村的(de)情景。

当年的(de)情形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de)满目苍(cang)翠，向人们展示(shi)着这个东方女(nu)性不屈的(de)灵魂，记录(lu)着她与毛乌素沙地死磕较(jiao)量创造的(de)绿色奇迹。

时至(zhi)今日，毛乌素沙地在内蒙古境内的(de)治理率达到75%。殷玉珍的(de)7万亩林子，正是目前(qian)中国实施的(de)全球最大林业生态工程(cheng)——“三北”防护(hu)林工程(cheng)的(de)一部分，融(rong)入到祖国茫茫万里绿色长城(cheng)中。

“第一次(ci)见到殷一凡(fan)，印象中他(ta)是个高高瘦(shou)瘦(shou)、白白净净的(de)漂亮小伙子。我带他(ta)到林子里转了一转，他(ta)眼睛瞪得大大的(de)，双(shuang)手竖起(qi)大拇指，不停地赞叹(tan)，很(hen)了不起(qi)！很(hen)了不起(qi)！”殷玉珍回忆说。

那一年，在毛乌素沙地种了几天树后，殷一凡(fan)皮肤晒黑了，胡子变长了，衣服蹭脏了，连眼睫毛上都挂了一层(ceng)灰尘。用(yong)殷玉珍的(de)话来形容，“来的(de)时候干干净净，走的(de)时候一塌糊涂。”

“太累了！太不容易了！她这么执着地为保护(hu)地球作出努力，我特别受鼓(gu)舞。”虽(sui)然(ran)累，但殷一凡(fan)下定了决心，要学习(xi)和传承殷玉珍的(de)种树治沙精神，多为地球种下一片(pian)绿。

欢喜(xi)梁上真(zhen)欢喜(xi)

登(deng)上高高的(de)欢喜(xi)梁，绿色林海尽收眼底，注视着脚下的(de)“千军万马”，殷玉珍气(qi)定神闲。一阵大风(feng)刮来，并无沙尘扬起(qi)。在她的(de)精心照料下，曾经的(de)小树苗已成长为高大的(de)森林卫(wei)士。它们筑起(qi)坚固的(de)绿色堡(bao)垒，将风(feng)沙牢牢固住，使其再无法“兴风(feng)作浪”。

欢喜(xi)梁，曾是附(fu)近(jin)这一片(pian)最高的(de)沙山，沙坡陡峭，治理难度大。那一年，殷玉珍赶着一头快下牛犊的(de)母牛，向这个沙梁发起(qi)冲(chong)锋。

“牛驮了4捆树苗，我背了2捆。我抓着牛尾巴(ba)用(yong)力向上爬，牛一使劲，一头小牛呱呱坠地，我一看，是头小母牛。那次(ci)种的(de)树也都成活了，心中欢喜(xi)，就把这道沙梁命名(ming)为欢喜(xi)梁。”说起(qi)欢喜(xi)梁名(ming)字的(de)由(you)来，殷玉珍仍是禁不住地欢喜(xi)。

欢喜(xi)梁只是殷玉珍7万亩“绿色王国”的(de)一角。年复一年，她踏遍了这里每一道沙梁、每一处沟(gou)坎。“大西瓜梁，是我在那儿植树时，带了个大西瓜在梁上吃了。七八树湾，是因为那里以前(qian)长着七八棵树……”这些随意又(you)形象的(de)名(ming)字，见证了一路的(de)艰辛与悲欢。

“干，就有一线生机；不干，就一直穷下去。”“宁可种树累死，也不能让沙子把我欺负死！”殷玉珍与沙漠的(de)这场战斗，持续了近(jin)40年。

为了得到更多的(de)树苗，殷玉珍的(de)丈夫白万祥外出打工，养(yang)猪、养(yang)羊、盖房子，什么都干。殷玉珍则在家(jia)起(qi)早贪黑地种树。累了躺在沙地上歇息，饿了点一把干枯的(de)沙蓬烤窝头吃。孤寂的(de)沙漠里，没人跟她说话，她就跟树说话。

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可沙漠的(de)残酷难以想象。一场大风(feng)过后，刚种下的(de)树苗被连根拔起(qi)，历(li)时3个月(yue)没日没夜挖好的(de)水渠被黄沙掩埋(mai)，了无痕(hen)迹。

在沙坡上哭(ku)一场，擦(ca)干眼泪继续埋(mai)头干。在经历(li)无数挫折后，她摸索出了沙地种树的(de)方法。树种下后，周边种上灌木，外围再用(yong)沙柳、柴草做成沙障，层(ceng)层(ceng)设防，每栽下一片(pian)树木就巩固一片(pian)土地，一步步扩大绿化(hua)面(mian)积。“我现在就是种树治沙专家(jia)，只不过没有本本。”殷玉珍笑言。

漫(man)步在林子里，脚踩在落满厚厚松针的(de)地上，松软舒适。低(di)头细看，地面(mian)已经形成了黑色的(de)土层(ceng)，向下挖去，挖出的(de)不再是松软的(de)沙土，而是结实、有一定硬度的(de)土壤。“沙子变成土壤了，再过几年就能种庄稼了！”殷玉珍激动地说。

殷玉珍，不只改(gai)变了自己(ji)的(de)命运，也改(gai)变了毛乌素的(de)命运！

用(yong)汗水和心血浇灌出的(de)7万亩绿洲，改(gai)善了当地环境，改(gai)变了气(qi)候，改(gai)良了土壤。比拖拉机声音还大的(de)风(feng)没有了，埋(mai)人的(de)沙尘也没有了。樱桃、桃子结出丰硕果(guo)实，有机小米卖到45元一斤。“毛乌素变成了‘绿乌素’‘金乌素’！”殷玉珍说，“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de)，习(xi)近(jin)平总书记的(de)这句话我体会得可深刻了。”

2019年，国外卫(wei)星(xing)监测数据显示(shi)，2000年至(zhi)2017年间全球新(xin)增绿化(hua)面(mian)积1/4来自中国。从“沙进人退”到“绿进沙退”，中国的(de)绿色长城(cheng)，也成为世界的(de)绿色长城(cheng)。

中国创造了世界瞩目的(de)绿色传奇，殷玉珍的(de)事迹也被广(guang)泛传播。全国劳动模范、中国十(shi)大女(nu)杰……各种奖(jiang)项、荣誉(yu)如潮水般(ban)向她涌(yong)来。

2014年，殷玉珍治沙的(de)第29个年头，在中国哈尔滨一家(jia)披萨店里，她的(de)治沙故事纪录(lu)片(pian)被美国青年殷一凡(fan)看到。漫(man)天的(de)黄沙、身背树苗的(de)殷玉珍、绿树成荫的(de)沙漠新(xin)貌，纪录(lu)片(pian)里的(de)场景使他(ta)大为震撼、激动无比。“我要跟她学种树，改(gai)变自己(ji)，改(gai)变地球！”这个念(nian)头一下子钻进脑海，挥(hui)之不去、反复跳(tiao)跃。

此后的(de)10年间，殷一凡(fan)多次(ci)在植树季节来到毛乌素沙地，与殷玉珍共同栽种下一抹抹新(xin)绿。至(zhi)今，他(ta)已经在这里种下2000多棵树。

“我们要把艰苦奋斗、顽强拼搏的(de)精神传承下去”

2017年，殷一凡(fan)把妻子也带来了，“想让她了解(jie)我为什么喜(xi)欢这里。虽(sui)然(ran)我与殷玉珍来自两(liang)个国家(jia)，但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星(xing)球上，被同一轮太阳所照耀，我们都热爱大自然(ran)，热爱地球。我们拥有共同的(de)目标，就是让地球变得更好。”

除了种树，这一年，他(ta)和妻子在殷玉珍的(de)引荐下，来到了鄂尔多斯(si)市乌审旗无定河镇河南学校与师(shi)生们进行交流互(hu)动。“我想让我们这里的(de)孩子也见一见外国来的(de)年轻人，多了解(jie)一些外面(mian)的(de)世界。孩子们见到他(ta)们很(hen)开心，他(ta)们也非常感(gan)动。”殷玉珍说。

“我可以当你的(de)弟弟吗？”从河南学校出来后，殷一凡(fan)问殷玉珍。

“可以呀！”她答(da)道。

“我想给自己(ji)起(qi)一个中文名(ming)字，也姓殷，好吗？”他(ta)问。

“好呀！”她说。

“我叫殷一凡(fan)行吗？”他(ta)问。

殷玉珍用(yong)“凡(fan)”的(de)同音字“烦”逗他(ta)：“行啊！但是请你不要烦我，好吗？”

殷一凡(fan)笑了：“好的(de)！Mysister，我的(de)姐姐！”

从此以后，同姓的(de)中国姐姐和美国弟弟的(de)绿色奇缘在当地被传为佳话。殷一凡(fan)与殷玉珍及乡亲们因种树结下了深厚情谊。为了能够更好地与大家(jia)交流，他(ta)特地报了一个中文学习(xi)班(ban)，每天努力练习(xi)中文。

2024年4月(yue)4日，又(you)是一年植树季节，殷一凡(fan)从北京出发，乘(cheng)坐了近(jin)9个小时火车抵达了陕西省榆林市靖边县，再乘(cheng)坐汽车前(qian)往30多公(gong)里外的(de)殷玉珍家(jia)。

“变成老家(jia)了！这是我在中国的(de)老家(jia)！”站在熟悉的(de)林海间，殷一凡(fan)发出感(gan)慨。

这次(ci)见到殷一凡(fan)，殷玉珍觉得这个“美国弟弟”的(de)中文水平突飞猛进，不仅会说普通话，还学了一些当地方言。树也种得越来越利(li)索，已经成了一个熟练工。

而在殷一凡(fan)眼中，毛乌素沙地正在一年年地发生着变化(hua)，更多绿色在延伸、更多鸟儿在欢叫、更多动物在漫(man)步、更多人们在奋斗。

“站在林海高处向远方眺(tiao)望，能够看到风(feng)力发电机和光伏板(ban)。可以感(gan)受到新(xin)能源产业正在发展，毛乌素沙地正在努力实现保护(hu)与发展的(de)‘双(shuang)赢’。这是我喜(xi)欢看到的(de)。”殷一凡(fan)表示(shi)。

今年春天，殷玉珍的(de)孙子白芸赫第一次(ci)见到了殷一凡(fan)。这个12岁的(de)少年与殷一凡(fan)一见如故。两(liang)人一起(qi)用(yong)白菜喂鸵鸟，一起(qi)在林间奔跑嬉闹(nao)，有着说不完的(de)话。

殷一凡(fan)反复跟白芸赫说：“你奶奶是个特别了不起(qi)的(de)人，我被她种树的(de)精神所感(gan)动。我们都热爱大自然(ran)，热爱我们共同的(de)地球家(jia)园。她一直种树，我也要一直种树。”

“我们要把艰苦奋斗、顽强拼搏的(de)精神传承下去，共同保护(hu)大自然(ran)，共同呵护(hu)好地球这个全人类赖以生存的(de)唯一家(jia)园。”这是美国青年与中国少年之间的(de)绿色约定。

“我们要发挥(hui)自己(ji)的(de)力量，守护(hu)好共同的(de)地球”

殷一凡(fan)当然(ran)不是第一个到毛乌素沙地治沙的(de)外国人。

数年来，殷玉珍在毛乌素沙地写(xie)就的(de)美丽中国故事感(gan)动了全球，更多的(de)国外友人慕名(ming)而来。

“这些树长得多‘拴正’！多希(xi)望他(ta)能再回来看一看。”站在一片(pian)杨树林里，殷玉珍提起(qi)了一位她多年来念(nian)念(nian)不忘(wang)的(de)美国友人——赛·考斯(si)基。

20多年前(qian)，当时在河南省一所高校任教的(de)赛·考斯(si)基通过一个电视节目得知(zhi)了殷玉珍的(de)事迹，被这位坚韧的(de)中国女(nu)人在大漠中创造的(de)绿色奇迹所震撼和感(gan)动，他(ta)通过北京的(de)一家(jia)基金会给殷玉珍捐(juan)赠了5000美元用(yong)于种树。

这对殷玉珍来说犹如雪中送炭。她用(yong)这5000美元买了数万棵优质树苗。不到一个月(yue)，当赛·考斯(si)基前(qian)来殷玉珍家(jia)拜访时，看到这批树苗已经陆续在沙地里安家(jia)，十(shi)分欣喜(xi)。如今，这数千亩林地郁郁葱葱、枝繁叶茂，见证着毛乌素沙地的(de)绿色蝶变、绿色坚守，讲述着地球村上的(de)绿色情谊、绿色担当。

沿着殷玉珍的(de)绿色大道一路前(qian)行，路边的(de)树林中，有4棵樟(zhang)子松格外挺拔，刻有“保护(hu)生态造福人类”的(de)石碑(bei)记录(lu)了一段深厚的(de)异国缘分，也镌刻着保护(hu)共有家(jia)园的(de)深刻情感(gan)。

那是2006年前(qian)后，殷玉珍的(de)故事再度被拍成纪录(lu)片(pian)、写(xie)成书在韩国播放、出版。一个韩国小孩看到后，深受触动，他(ta)向妈妈提出要把压岁钱全部捐(juan)给殷玉珍用(yong)于种树。赞许儿子的(de)想法，这位韩国妈妈立刻给远在加拿(na)大工作的(de)爱人打电话。全家(jia)人一拍即合，经联系(xi)韩国当地电视台导演(yan)确认后，一家(jia)四口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内蒙古。“太不容易了，为了地球、为了人类，你作出这么大的(de)贡献。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我们要发挥(hui)自己(ji)的(de)力量，守护(hu)好共同的(de)地球。”

此后，韩国这一家(jia)人几乎每年都会来内蒙古，看望殷玉珍，给自己(ji)亲手种下的(de)树苗浇水，捐(juan)出钱款资助殷玉珍种树。

沙漠占据整(zheng)个地球陆地面(mian)积的(de)1/3，威胁着全球2/3的(de)国家(jia)和地区、1/5人口的(de)生存和发展。沙尘不需要护(hu)照就能跨过国境线，荒漠化(hua)治理也不是一国之事，越来越多的(de)“地球村民(min)”主动加入到防沙治沙的(de)行动中。

毛乌素沙地，不再是一座孤岛。殷玉珍，早已不是孤独的(de)一个人。

39年，从最初的(de)无际黄沙到现在的(de)无边绿野，从最初的(de)一穷二白到如今的(de)沃(wo)野田畴，这不是一个殷玉珍的(de)福祉，而是千千万万人的(de)福祉；这也不是殷玉珍一个人的(de)毛乌素，而是大家(jia)的(de)毛乌素。殷玉珍的(de)治沙模式已经具有了世界意义(yi)。（卫(wei)庶(shu) 许晓(xiao)岚 霍晓(xiao)庆 李卓）

《 人民(min)日报海外版 》（ 2024年07月(yue)09日 第05 版）

责编：王陈逍遥、卢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