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界动态
专访|摩洛哥作家基利托:我不喜欢写作,但我是一名资深读者,语言,新闻,作品
2024-07-23 03:06:58
专访|摩洛哥作家基利托:我不喜欢写作,但我是一名资深读者,语言,新闻,作品

作家阿卜杜(du)勒法(fa)塔赫·基利托(Abdelfattah Kilito)1945年出生于摩(mo)洛(luo)哥的(de)拉巴(ba)特。他精通阿拉伯语和法(fa)语,并用这两种语言进行写作。基利托是摩(mo)洛(luo)哥著(zhu)名作家,也是穆罕默德五世大学(xue)的(de)文学(xue)教授(shou),双重身份使得他的(de)文字在散文、小说、评论(lun)文章和论(lun)著(zhu)之间自由切(qie)换。基利托也是一位游走(zou)于世界各(ge)地的(de)作家,他曾在新索邦大学(xue)、哈佛大学(xue)、普林斯顿(dun)大学(xue)、芝加哥大学(xue)、牛津大学(xue)和法(fa)兰西学(xue)院(yuan)担任客座(zuo)教授(shou)和讲师。

今(jin)年,基利托的(de)小说《告诉我这个梦(meng)》和文集(ji)《我说所有(you)语言,但以阿拉伯语》首次翻译成中文出版。《告诉我这个梦(meng)》是一种跨文体的(de)实验,其(qi)中有(you)四(si)个彼此(ci)独立、又相互联系的(de)故事。《我说所有(you)语言,但以阿拉伯语》的(de)书名借自卡(ka)夫卡(ka)的(de)名言“我会说所有(you)的(de)语言,但以意第绪语”,文集(ji)内容主要涉及基利托对日常生活和文学(xue)作品(pin)中阿拉伯文字、阿拉伯口语和外语之间关系的(de)思考等。

近日,澎湃新闻就文学(xue)创作、阿拉伯语文学(xue)和写作等问题采访了基利托,以下为(wei)访谈内容。

阿卜杜(du)勒法(fa)塔赫·基利托

澎湃新闻:您是什么时(shi)候开始写作的(de),是什么事件或者契机将您领(ling)上(shang)了写作之路?

基利托:这是从学(xue)生时(shi)代开始的(de)。起先,老师只(zhi)让我们抄写,字母、单词(ci)、句子,然后是文章。后来,我们根据法(fa)语或是阿拉伯语老师指定的(de)题目进行写作练习,大概是一周一次。下发作文是件很重大的(de)事。老师会用红色批改(gai),标出作文中错误以及他赞(zan)赏的(de)地方,当(dang)他认为(wei)某(mou)篇作文写得比其(qi)他都好时(shi),便会郑重其(qi)事地在全(quan)班面前朗(lang)读,这是被选(xuan)中的(de)幸运儿的(de)高(gao)光时(shi)刻。优胜者可能会无缘(yuan)无故地被质疑剽窃(qie),这时(shi)他就要接受审查。这个经历让人不舒服,所有(you)同学(xue)都会用一种鄙视的(de)眼光看他,还要在老师的(de)密(mi)切(qie)监视下进行当(dang)堂测验。这是最为(wei)惊险的(de)时(shi)刻。这些我都亲身经历过(guo),那时(shi)我十(shi)四(si)岁。出成绩的(de)时(shi)候,老师下发了所有(you)学(xue)生的(de)答(da)卷,除了我的(de)。他说他要和我谈话。到了课间,他一脸担忧地问我,答(da)卷上(shang)的(de)文章究竟是不是我写的(de)。那天,我费尽口舌地解释,洗脱了一切(qie)嫌疑。但从此(ci)以后,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自我怀疑,羞于承(cheng)认自己(ji)是作家——我所阅读的(de)那种作家。这种剽窃(qie)的(de)嫌疑对我的(de)文学(xue)生涯(ya)有(you)着决定性的(de)影响。

澎湃新闻:您创作了很多形式各(ge)异的(de)文学(xue)作品(pin),您更喜欢您的(de)虚构作品(pin)还是非虚构作品(pin)呢?您认为(wei)在摩(mo)洛(luo)哥或阿拉伯文学(xue)当(dang)中,您作品(pin)的(de)特色是什么?

基利托:我用阿拉伯语和法(fa)语写作,因此(ci)即(ji)便是在摩(mo)洛(luo)哥,我也有(you)两种读者。法(fa)语读者主要阅读的(de)是我的(de)虚构作品(pin),阿拉伯语读者则(ze)主要阅读我的(de)随笔(bi)。但就像(xiang)我刚刚说的(de),不论(lun)我用法(fa)语还是阿拉伯语写作,“另一种语言”总会以这样或那样的(de)形式出现。我知道有(you)人怀疑我的(de)随笔(bi)有(you)虚构的(de)成分,这种怀疑是无意间发生的(de)。不然为(wei)什么一些非阿拉伯世界的(de)读者会问我,我提到的(de)那些古代作家是真实存(cun)在的(de)还是我编造的(de)。多么自大啊(a)!编造被文学(xue)史大加颂扬的(de)作家……但我想,当(dang)人们对一种外国文学(xue)一无所知时(shi),这种反应是十(shi)分普遍的(de)。

澎湃新闻:故乡、离(li)乡、还乡。您曾经受邀前往许多欧洲(zhou)和美国的(de)知名大学(xue)任教,这些经历是否对您创作的(de)作品(pin)产生了一定影响?您是如(ru)何(he)看待这些经历的(de)?

基利托:我曾受邀到欧洲(zhou)和美洲(zhou)的(de)大学(xue)进行讲学(xue)。二十(shi)多年前,我也曾受北(bei)京大学(xue)阿拉伯语言文学(xue)系的(de)邀请来到中国。当(dang)时(shi)我讲座(zuo)的(de)题目是《伊本·白图泰在中国》。对于这位十(shi)四(si)世纪的(de)大旅行家来说,中国是最令他向往的(de)国家。旅居中国期(qi)间,他拜访了一位两百(bai)年来一直住在山洞里潜(qian)心修行的(de)“智者”(cheikh):“我向他致意,他拉着我的(de)手闻了闻,对翻译的(de)人说,‘这个人来自世界的(de)一端(duan),而我们来自另一端(duan)’”。在所有(you)到访过(guo)的(de)国家中,他最仰慕的(de)就是中国。我还记得与(yu)阿拉伯语系师生交流时(shi)那种亲密(mi)与(yu)热切(qie)的(de)氛围,对我而言,这是一段美好的(de)回忆。

澎湃新闻:语言是一种权力,它(ta)象(xiang)征着身份,某(mou)种程度上(shang)还意味着某(mou)种身份认同。您有(you)两本书,《我说所有(you)语言,但以阿拉伯语》和《你(ni)将不会讲我的(de)语言》,这两本书之间有(you)什么关联和不同?似乎(hu)《我说所有(you)语言,但以阿拉伯语》中有(you)一篇谈论(lun)的(de)正是“你(ni)不会讲我的(de)语言”这一主题。

基利托:这里谈到《波洛(luo)对诺冬》这篇文章,谈论(lun)的(de)是阿梅丽·诺冬的(de)小说《惊愕与(yu)颤栗》。我在文章里提到了《你(ni)将不会讲我的(de)语言》中的(de)一个假设。这个假设相当(dang)惹人不快,即(ji)我们并不喜欢外国人讲我们的(de)语言。虽然我们当(dang)然会尽己(ji)所能地帮助他们学(xue)习我们的(de)语言,理所应当(dang)地欢迎他们,这些都没有(you)问题。你(ni)可能会说,那哪里有(you)问题呢?问题就在于,当(dang)一个外国人说我们的(de)语言说得和我们一样好的(de)时(shi)候,我们会隐隐感(gan)到不快。同理,赞(zan)美有(you)时(shi)候也可能会被当(dang)成冒犯,比如(ru)一位法(fa)国人如(ru)此(ci)评价一本你(ni)用法(fa)语写的(de)书:“这本书里一处(chu)语言错误也没有(you)”,或是说:“为(wei)什么你(ni)用法(fa)语,而不是你(ni)的(de)语言写作?”(言外之意是阿拉伯语。)他们暗暗将你(ni)“遣返”回你(ni)的(de)语言。事实上(shang),你(ni)并不拥有(you)语言。一位阿拉伯作家,无论(lun)他用法(fa)语、英语,或者无论(lun)哪一门(men)语言写作,都无法(fa)切(qie)断他和母语的(de)联系,母语是作品(pin)永远无法(fa)逾越的(de)背景。出于这个原因,我将我的(de)一部作品(pin)命名为(wei)《我说所有(you)语言,但以阿拉伯语》。

《我说所有(you)语言,但以阿拉伯语》

澎湃新闻:您在拉巴(ba)特大学(xue)教授(shou)法(fa)国文学(xue),但您的(de)写作几(ji)乎(hu)都是聚焦阿拉伯古代文学(xue)的(de),这两者之间是否存(cun)在矛盾或冲突?您又是如(ru)何(he)处(chu)理这种冲突的(de)呢?

基利托:从十(shi)九世纪中叶开始,阿拉伯作家就对欧洲(zhou)文学(xue)敞开怀抱并且逐步与(yu)阿拉伯文学(xue)传统断裂。阿拉伯文学(xue)从此(ci)被西方的(de)阳光所遮蔽,成为(wei)了后者的(de)倒影、回声,至少初(chu)看上(shang)去如(ru)此(ci)。阿拉伯文学(xue)中的(de)许多杰作我都喜欢,但作为(wei)读者和研究者,我选(xuan)择的(de)是阿拉伯古代文学(xue)。为(wei)什么?因为(wei)它(ta)们独特,它(ta)使我能够(gou)与(yu)处(chu)于主导地位、占领(ling)精神高(gao)地的(de)欧洲(zhou)文学(xue)保持一定距离(li)。我知道已经无法(fa)谈论(lun)一种文学(xue)而不将另一种文学(xue)考虑在内。无论(lun)是虚构还是散文的(de)创作中,我都有(you)一点感(gan)兴趣,那就是两种文学(xue)的(de)往来中所建立的(de)相互性。

澎湃新闻:您是如(ru)何(he)看待阿拉伯文学(xue)传统的(de)?在您的(de)书中您对一些阿拉伯传统故事和叙事提出了全(quan)新的(de)阐(chan)释与(yu)理解,您主要受到哪些写作手法(fa)、思想家、文学(xue)理论(lun)和作家的(de)影响?您最喜爱的(de)又是哪些呢?

基利托:我对一些大诗人有(you)过(guo)研究,尤其(qi)是塔马(ma)姆(Abu Tammam)和麦阿里(Abu-l-'Ala' al-Ma'arri)。我非常喜爱麦阿里的(de)作品(pin),尤其(qi)是他的(de)《宽恕(shu)书》(Epitre du pardon)。有(you)人认为(wei)它(ta)可能启发了但丁《神曲》中的(de)某(mou)个片段(尽管意大利人并不喜欢这种对照)。我还研究过(guo)贾希兹(al-Jahiz)的(de)《动物书》,塔瓦希迪(al-Tawhidi)的(de)《友情与(yu)友人书》,赫迈扎尼(al-Hamadhani)和哈里里(al-Hariri)的(de)《玛卡(ka)梅集(ji)》,伊本·哈兹姆(Ibn Hazm)的(de)《鸽子的(de)项圈》,伊本·图斐利(Ibn Tufayl)的(de)《哈义·本·叶格赞(zan)》,当(dang)然,还有(you)《一千零一夜》。为(wei)了正确解读这些作品(pin),我参(can)考了很多人文社会科学(xue)以及新近的(de)诗学(xue)研究所提出的(de)新问题。在我的(de)分析当(dang)中能看到罗兰·巴(ba)特(《S/Z》)、米哈伊尔(er)·巴(ba)赫金(jin)(《小说美学(xue)与(yu)理论(lun)》)、茨(ci)韦坦·托多罗夫(《我们与(yu)他人》)和马(ma)尔(er)特·罗伯特(《原始小说与(yu)小说起源》)、吉尔(er)伯特·杜(du)朗(lang)(《想象(xiang)的(de)人类学(xue)结构》)、雅克·德里达(da)(《散播》)的(de)影响。这些著(zhu)作使我能够(gou)以新的(de)方式谈论(lun)阿拉伯经典作品(pin)。

澎湃新闻:您是研究《一千零一夜》的(de)专家,您能简要介绍一下您主要是从哪些方面来研究《一千零一夜》的(de)吗?您是真的(de)认为(wei)《一千零一夜》像(xiang)《堂吉诃(he)德》那样,是阿拉伯人讲述的(de),欧洲(zhou)人写成的(de)吗?

基利托:《一千零一夜》使我具有(you)普世文学(xue)的(de)高(gao)度。因为(wei)尽管这本书是阿拉伯民族(zu)的(de),它(ta)却属于全(quan)世界。另外,这是一本书吗?它(ta)更是一座(zuo)惊人的(de)图书馆。我们在故事中读到,山鲁佐德有(you)一千本书。她(ta)讲的(de)故事催生了一千零一本书,这里暗指《一千零一夜》的(de)诸多故事版本、发行版本、译本、注释本、改(gai)写以及绘画(hua)、戏剧(ju)、电影改(gai)编……这本书每个版本的(de)问世都是对文学(xue)和对世界的(de)一种全(quan)新眼光。基于其(qi)无限性,这些版本不断地增加。矛盾的(de)是,《一千零一夜》是没有(you)作者的(de),但我们能够(gou)想到在不同文化中,将自己(ji)的(de)名字与(yu)《一千零一夜》联系在一起的(de)那些人。

澎湃新闻:我们有(you)这样一种印象(xiang),您的(de)作品(pin)似乎(hu)与(yu)博尔(er)赫斯的(de)作品(pin)有(you)某(mou)种类似,它(ta)们似乎(hu)并不是非常地方性或民族(zu)性的(de),您作品(pin)中的(de)这些故事似乎(hu)也可以发生在其(qi)他地方,这是不是世界文学(xue)的(de)一个特点呢?您如(ru)何(he)看待您作品(pin)中的(de)这个特征呢?

基利托:许多读者通过(guo)博尔(er)赫斯消(xiao)除了对阿拉伯文学(xue)的(de)抵触,他阅读的(de)方式实在迷人。最初(chu),我主要是对和阿拉伯有(you)关的(de)部分、出现了《一千零一夜》以及其(qi)他阿拉伯作品(pin)的(de)故事和诗歌感(gan)兴趣。在他的(de)一首诗中,他自问应该在西班牙语和英语这两种语言中的(de)哪一种中死去。实际上(shang),既不是西班牙语也不是英语,而是阿拉伯语。在他生命的(de)尾声,为(wei)了更好地深入《一千零一夜》的(de)奥秘,他开始学(xue)习这门(men)语言。他学(xue)得并不好,但他是在阿拉伯语中死去的(de)。

《告诉我这个梦(meng)》

澎湃新闻:《告诉我这个梦(meng)》中的(de)情节(jie)和您的(de)个人经历有(you)关吗?四(si)个故事中主要角(jiao)色像(xiang)是同一个人:他的(de)过(guo)去、未来以及现在,而且伊达(da)和艾达(da)像(xiang)是同一个女孩。这种令人迷失的(de)文学(xue)效果是您有(you)意追求的(de)吗?

基利托:我所讲述的(de)内容和我的(de)个人经历没什么关系。如(ru)果我尽可能在人物的(de)命名上(shang)保持模(mo)糊,某(mou)种程度上(shang)是为(wei)了不把他们束缚在某(mou)个地点、时(shi)间、身份上(shang)。我无法(fa)做到彻底抹去人物的(de)名字,但我试着模(mo)糊他们的(de)形象(xiang)。

澎湃新闻:您擅长(chang)创作阿拉伯故事,《告诉我这个梦(meng)》也提到了《一千零一夜》,不过(guo)它(ta)的(de)故事是在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以及现代社会中发生的(de),这是不是全(quan)球化背景下的(de)一种创新?

基利托:在我受到美国大学(xue)邀请的(de)时(shi)候,我的(de)讲座(zuo)大多是关于《一千零一夜》的(de)。《告诉我这个梦(meng)》和《眼与(yu)针》中确实有(you)这段经历的(de)痕(hen)迹。我最新的(de)小说《以上(shang)帝起誓(shi),这个故事是我的(de)故事》也是如(ru)此(ci),整个小说世界都是从一个吸引人的(de)画(hua)面中诞生的(de),那个画(hua)面是关于一个在屋顶(ding)上(shang)的(de)女人。

澎湃新闻:你(ni)在《告诉我这个梦(meng)》中提到了“中国方程式”,这个故事是不是受到某(mou)部具体的(de)中国文学(xue)作品(pin)的(de)启发?

基利托:我没法(fa)确定。题为(wei)《中国人的(de)方程式》的(de)这个故事与(yu)欲望和不安有(you)关,它(ta)完成时(shi)会带来这样的(de)感(gan)觉。要为(wei)了让它(ta)延续下去而舍弃它(ta)吗?我是从罗兰·巴(ba)特的(de)《恋人絮语》中一个几(ji)行的(de)片段中了解到这个“程式”的(de)。是他编造了这个故事吗,还是说,更有(you)可能是他从其(qi)他地方读到的(de)?他没有(you)作任何(he)引用,或许这样更好。我们可以认为(wei)它(ta)凝(ning)结了所有(you)的(de)爱情故事。从我知道它(ta)开始,我读任何(he)一部小说都会不可避免地想到它(ta),就像(xiang)巴(ba)尔(er)扎克的(de)《欧也妮·葛朗(lang)台》,或福(fu)楼拜的(de)《情感(gan)教育》。

澎湃新闻:在《我说所有(you)语言,但以阿拉伯语》中,您回应了卡(ka)夫卡(ka)所说的(de)“我说所有(you)语言,但以意第绪语”。卡(ka)夫卡(ka)是否影响了您的(de)创作?您并不是一位民族(zu)主义的(de)作家,您是否觉得自己(ji)更多受西方作家,而非阿拉伯传统作家的(de)影响?您如(ru)何(he)协调这两者带来的(de)影响呢?

基利托:我时(shi)常回到卡(ka)夫卡(ka),从青少年时(shi)期(qi)开始他就陪伴着我。我总是细细地读他,他是如(ru)此(ci)深厚、引人入胜。我有(you)两本书的(de)题目源自他,您刚刚提到了其(qi)中一本,另一本是《我们在远处(chu)寻找的(de)人就住在隔壁》。

澎湃新闻:一般而言,即(ji)使背井离(li)乡,也总有(you)一天会回归故土。与(yu)长(chang)居巴(ba)黎的(de)摩(mo)洛(luo)哥作者/学(xue)者不同,您的(de)双语主义使您具备了观察(cha)的(de)距离(li)。您是否认为(wei)阿拉伯人善于反思自身?阿拉伯文化中是否有(you)许多的(de)自我反思?

基利托:他们不敢过(guo)多谈论(lun)自己(ji),即(ji)使这么做,通常也是迂回地进行。在《以上(shang)帝起誓(shi),这个故事是我的(de)故事》中,被讲述的(de)故事不止一次地遭到质疑。叙述者是困惑的(de),他迷失在不同的(de)叙事路径里:“好吧,他心想,我把两个故事搞混了,我得注意补救一下……更别说是我自己(ji)的(de)故事了,我得把它(ta)放到一边(bian),我一点都不想讲它(ta)。”叙述者说他不会讲他自己(ji)的(de)故事,然而并没有(you)人要求他这么做。就算这是种忽略暗示(shi)法(fa),他为(wei)什么要提到这一点呢?他为(wei)什么强调这一点,随后又只(zhi)字不提?并且这也与(yu)小说的(de)标题相矛盾。实际阅读中会发现,这个标题具有(you)欺骗性,它(ta)的(de)意思其(qi)实是:这个故事并非我的(de)故事。

澎湃新闻:对您而言,写作活动是一种什么样的(de)经验?您的(de)创作或者工作日常是什么样的(de)?

基利托:我曾令我的(de)几(ji)位朋友感(gan)到吃惊,因为(wei)我对他们说我并不喜欢写作。作品(pin)完成后,我花(hua)许多时(shi)间进行修改(gai),而一旦我的(de)书出版,我就会避免打开、翻阅它(ta),以免产生重写的(de)念头。我通常在早上(shang)醒(xing)来,一杯咖啡过(guo)后就开始写作,这是我给自己(ji)定下的(de)日常任务,我写一个小时(shi),不会再多了。然后,这一天我都感(gan)到自由,我把时(shi)间用来阅读,从我小时(shi)候起就是这样,我可以毫不羞愧地说,我是一名资深读者。

发布于:上(shang)海市(shi)
版权号:18172771662813
 
    以上就是本篇文章的全部内容了,欢迎阅览 !
     资讯      企业新闻      行情      企业黄页      同类资讯      首页      网站地图      返回首页 移动站 , 查看更多   
sitemapsitemap1sitemap2sitemap3sitemap4sitemap5sitemap6sitemap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