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qian)，欧盟理事会正式批准了《人(ren)工(gong)智能法案》。该法案已于今(jin)年3月(yue)份在(zai)欧洲议会高票通(tong)过，时隔(ge)2个多月(yue)后在(zai)欧盟理事会获批，标(biao)志着(zhe)全球首个对人(ren)工(gong)智能（AI）进行规范的系(xi)统性法律(lu)正式进入(ru)落实(shi)阶段。
分级分类管理
欧盟《人(ren)工(gong)智能法案》将防控风险作为基(ji)础，“风险”概(gai)念贯穿(chuan)法案始终。法案将各类AI技术和应用分为三大类，按照其对社会带(dai)来的风险严重程(cheng)度由高至低分别为“不(bu)可接受”“高风险”和“通(tong)用”。
“不(bu)可接受”类包括利用AI技术采集和分析数据，并据此对欧盟公民进行标(biao)签化分类，还包括先于犯罪行为实(shi)际(ji)发(fa)生(sheng)的预防性执法，以(yi)及在(zai)工(gong)作场所和学校进行情绪识别和干预。法案明确禁(jin)止此类AI应用，禁(jin)令将于今(jin)年11月(yue)份正式生(sheng)效，也是法案最早(zao)实(shi)际(ji)生(sheng)效的部分。
“高风险”类包括AI驾驶汽车以(yi)及AI操控医疗设备，因为此类应用有(you)可能对公民的健康、安全等基(ji)础权利构成风险；还包括AI在(zai)金融服务和教育(yu)领域的应用，主(zhu)要为了防止算法设计上出现偏见导(dao)致(zhi)特(te)定群体利益(yi)受损。法案明确要求，此类高风险应用需符(fu)合相关产(chan)品安全规定，这一要求将在(zai)2027年夏季正式实(shi)施。
“通(tong)用”类即当(dang)前(qian)高度流行的生(sheng)成式AI系(xi)统，法案对其作出了严格的要求限制，包括要遵守欧盟版权法，要对模型(xing)的训练(lian)模式保持透明度，要有(you)网络安全保护措施，以(yi)及要经过定期测试。有(you)关限制将在(zai)2025年夏季起正式实(shi)施，但此后仍将有(you)3年的“过渡期”让有(you)关企业(ye)调整其产(chan)品以(yi)确保合规。
重罚促进合规
针对有(you)可能出现的违法行为，法案规定了较大的处(chu)罚力度。根据违法行为的严重程(cheng)度，法案设计了阶梯状的处(chu)罚条(tiao)款，最低处(chu)罚额度是820万美元或违法企业(ye)全球营业(ye)额的1.5%，最高处(chu)罚额度是3790万美元或违法企业(ye)全球营业(ye)额的7%。值得注意的是，在(zai)每一级的处(chu)罚阶梯上，法案都(dou)规定处(chu)罚实(shi)际(ji)金额将在(zai)固定金额和营业(ye)额比例金额中取其高者。以(yi)微软、谷歌(ge)为例，二者在(zai)2023年的全球营业(ye)额均在(zai)2000亿美元以(yi)上，在(zai)各个处(chu)罚阶梯上的比例罚款都(dou)远高于定额罚款，按照法案“就高不(bu)就低”的规定，企业(ye)的违法成本异常高昂。另外，考虑到AI企业(ye)以(yi)大型(xing)跨(kua)国(guo)、跨(kua)行业(ye)企业(ye)为主(zhu)，其全球营业(ye)额不(bu)仅来自(zi)欧盟以(yi)外市场，还来自(zi)AI以(yi)外领域。因在(zai)欧盟AI业(ye)务中违法受罚，导(dao)致(zhi)在(zai)其他(ta)市场、其他(ta)行业(ye)的营业(ye)额受损，更加大了法案对有(you)关企业(ye)的震慑力度。
面对欧盟严法重罚的威慑，首先感(gan)受到压力的是美国(guo)互联网公司。美咨询机构“责任AI研究所”创始人(ren)向(xiang)媒体表示，近来收到的业(ye)务咨询量正在(zai)增加，因为成员企业(ye)正在(zai)为一个新的未来环境(jing)做准备。在(zai)这一环境(jing)下，确保业(ye)务的合法合规不(bu)仅具有(you)强制性，而且(qie)也将成为其在(zai)全球市场上的竞争优势。所有(you)公司都(dou)很重视这一法案，这一法案开创的先例将对全球人(ren)工(gong)智能治理具有(you)重要意义。
引发(fa)连锁反应
当(dang)前(qian)“主(zhu)权AI”概(gai)念正在(zai)快速兴起，主(zhu)要国(guo)家均有(you)意推动主(zhu)权AI立(li)法，创造对自(zi)身发(fa)展和安全有(you)利的人(ren)工(gong)智能法律(lu)环境(jing)。欧盟通(tong)过全球首个《人(ren)工(gong)智能法案》，在(zai)全球范围内的示范效应突出，势必会刺激其他(ta)国(guo)家以(yi)各种方式加强应对。
此次(ci)欧盟通(tong)过的《人(ren)工(gong)智能法案》酝酿于2021年，针对的正是AI技术快速发(fa)展对社会安全和公民权利的冲击。法案提出以(yi)来，一直被贴有(you)“世界首个”“全球最严”等标(biao)签，也引发(fa)了其他(ta)国(guo)家或加以(yi)效仿(fang)，或对冲反制的连锁反应。去年年末，美众议院两党(dang)议员因担忧欧盟AI立(li)法损害美国(guo)科技企业(ye)利益(yi)，增加美企在(zai)欧洲的经营成本，联合致(zhi)信拜登总统要求反制。
此次(ci)欧盟批准法案后，美“责任AI研究所”就表示美国(guo)人(ren)不(bu)希望看到欧洲在(zai)AI治理上走在(zai)前(qian)列，美国(guo)需要起草自(zi)己的政策。该研究所近期进行的民调显示，大多数美国(guo)人(ren)都(dou)希望看到美国(guo)在(zai)AI治理上走自(zi)己的路而非按照欧盟规则行事。该研究所还表示，欧盟《人(ren)工(gong)智能法案》总体来看是积极并且(qie)方向(xiang)正确的，但是有(you)很多改进的空间。美国(guo)版的AI法案将在(zai)管控大模型(xing)风险的同时，更加注重对创新的支(zhi)持。
有(you)公共政策专家分析认为，此次(ci)欧盟《人(ren)工(gong)智能法案》进入(ru)执行阶段，标(biao)志着(zhe)新一轮立(li)法热(re)潮的兴起。欧盟《人(ren)工(gong)智能法案》将对其他(ta)国(guo)家的相关立(li)法工(gong)作产(chan)生(sheng)重要影(ying)响。总体来说，欧盟有(you)意复制自(zi)身在(zai)数据保护工(gong)作中的成功经验，希望通(tong)过本法案为AI规范制定“黄(huang)金标(biao)准”，但其他(ta)国(guo)家或将采取更加灵活的政策。
文(wen)/梁桐
图(tu)源/视觉中国(guo)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