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离职时饭卡里的(de)餐补(bu)余(yu)额(e)没有用完，被(bei)单位(wei)锁定(ding)并清零，里面(mian)的(de)钱还能要回吗(ma)？日前，深圳前海合作区人(ren)民法(fa)院审理(li)了这起案件，最终未支持该员工的(de)诉讼请求。这一判决结果与大多数劳动者的(de)想(xiang)法(fa)不同，那(na)么在以往的(de)司法(fa)实践中(zhong)各地法(fa)院对于这一问题是如何认定(ding)的(de)，又有何法(fa)律依据呢？扬子(zi)晚报(bao)/紫牛新闻记者梳理(li)相关案件判决书，并采访劳动法(fa)专业律师，对此进行分析解读。
离职时内部账户(hu)还有1800元，被(bei)公司清零
赖某原来在深圳一家公司上班，公司每月会向其内部办公APP账户(hu)打入400元餐补(bu)，可用于就餐或购买相关物(wu)品。2022年底，赖某离职，公司将其内部APP账户(hu)1800元餐补(bu)锁定(ding)并清零。
为此，赖某申请劳动仲裁，要求公司支付内部APP账户(hu)中(zhong)清零的(de)餐补(bu)余(yu)额(e)、违法(fa)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jin)等费用。
赖某认为，餐补(bu)余(yu)额(e)是应得的(de)资(zi)金(jin)收益，离职后应归其所有，公司并未给其合理(li)的(de)消费时间，即锁定(ding)该账户(hu)并强制清零，故公司理(li)应支付给自己(ji)。
公司则认为，己(ji)方无需支付餐补(bu)余(yu)额(e)。因为存于内部办公系统中(zhong)的(de)餐补(bu)余(yu)额(e)属于公司给予在职员工的(de)午餐福利，员工在职期间可通过办公系统自动订餐，或者购买相关物(wu)品，并不能取出兑换为现金(jin)。公司认为，餐补(bu)并非(fei)事(shi)先约定(ding)的(de)福利项目，亦不是以货币形式支付的(de)工资(zi)报(bao)酬，因此其没有支付赖某餐补(bu)余(yu)额(e)的(de)义务。仲裁支持了赖某的(de)请求，公司不服，起诉至法(fa)院，请求判令其无需支付餐补(bu)余(yu)额(e)及违法(fa)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jin)等费用。
法(fa)院认为属用工自主权，公司无需支付
前海法(fa)院经审理(li)认为，该案中(zhong)双(shuang)方签(qian)订的(de)劳动合同书中(zhong)关于“劳动报(bao)酬”的(de)约定(ding)未包(bao)括餐补(bu)，该公司的(de)工资(zi)条(tiao)中(zhong)亦无“餐补(bu)”的(de)项目。在案证据不能证明案涉餐补(bu)系公司应向赖某支付的(de)固定(ding)工资(zi)部分，餐补(bu)是否发放(fang)以及发放(fang)多少应属公司用工自主权的(de)范围(wei)。
同时，案涉餐补(bu)的(de)消费系通过公司的(de)内部消费系统实现，而非(fei)转(zhuan)账至赖某自己(ji)的(de)银行账户(hu)，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未被(bei)实际消费的(de)餐补(bu)的(de)所有权已归属于赖某。因此，公司对餐补(bu)余(yu)额(e)进行处置，不违反法(fa)律法(fa)规(gui)的(de)强制性规(gui)定(ding)。
综上，法(fa)院在判决中(zhong)明确公司无需向赖某支付餐补(bu)余(yu)额(e)1800元。据悉，该判决目前已生效。
记者调查：司法(fa)实践中(zhong)基本不支持该诉请
打入内部办公APP账户(hu)或是饭卡上的(de)钱竟然“不属于我”？该案的(de)这一判决结果与很(hen)多人(ren)的(de)想(xiang)法(fa)不同。扬子(zi)晚报(bao)/紫牛新闻记者随机采访了多位(wei)上班人(ren)，受(shou)访者均认为既然餐补(bu)已打入饭卡，就该归员工个人(ren)所有和使用。记者上网搜(sou)索，发现不少辞职员工因无法(fa)使用或取出饭卡内余(yu)额(e)而求助的(de)咨询帖。
那(na)么，在司法(fa)实践中(zhong)，法(fa)院是如何认定(ding)这一问题呢？记者检(jian)索中(zhong)国裁判文书网，发现多篇相关判决。梳理(li)这些判决书，记者注意(yi)到，其中(zhong)大多数判决中(zhong)将这类非(fei)货币形式发放(fang)的(de)餐补(bu)认定(ding)为公司提供的(de)福利，对离职员工要求使用或退还余(yu)额(e)的(de)诉讼请求不予支持。少数判决中(zhong)法(fa)院将打入饭卡的(de)餐补(bu)认定(ding)为工资(zi)组成部分，但(dan)亦未支持离职员工的(de)相关诉请。此外，只查询到1篇判决书作出让(rang)单位(wei)向离职员工支付饭卡余(yu)额(e)的(de)判决。
对于这一问题，广州市白(bai)云区人(ren)民法(fa)院在一起劳动争议案件的(de)判决书中(zhong)阐述较为详细。法(fa)院表示，被(bei)告公司将就餐补(bu)贴直接打进充值卡中(zhong)，原告员工可以在餐厅就餐、小(xiao)卖(mai)部购物(wu)使用但(dan)不能提现。可见虽然被(bei)告支付就餐补(bu)贴，但(dan)该补(bu)贴并非(fei)以货币形式直接支付给原告，而是原告可以按(an)照标准在被(bei)告的(de)餐厅消费或小(xiao)卖(mai)部购物(wu)，该补(bu)贴不能提现，故该补(bu)贴是被(bei)告实行的(de)内部福利而非(fei)被(bei)告支付给原告的(de)劳动报(bao)酬。该院驳回了原告的(de)相关诉讼请求，二审法(fa)院支持了此项认定(ding)。
律师说法(fa)：饭卡内餐补(bu)属于福利，非(fei)用人(ren)单位(wei)法(fa)定(ding)义务
对于该案涉及的(de)法(fa)律，南京律协江宁分会劳动与社会保障专业委员会主任、江苏亿诚律师事(shi)务所律师徐旭东向扬子(zi)晚报(bao)/紫牛新闻记者表示，首先要弄清楚作为劳动报(bao)酬的(de)工资(zi)和提升职工物(wu)质文化生活水平(ping)的(de)福利，在法(fa)律性质上是有区别(bie)的(de)。
“工资(zi)是劳动的(de)所得，也(ye)是劳动的(de)对价，由用人(ren)单位(wei)和劳动者双(shuang)方协商一致共同确定(ding)，同时工资(zi)的(de)标准、支付等受(shou)到劳动法(fa)的(de)强制性规(gui)定(ding)约束。而职工福利一般法(fa)律不以强制性规(gui)范来要求用人(ren)单位(wei)必须保障，而是多以政策引导、鼓励来促进单位(wei)实施。”徐旭东介绍，因此工资(zi)及时足额(e)支付是用人(ren)单位(wei)的(de)法(fa)定(ding)义务，而福利的(de)设置或取消不能强制用人(ren)单位(wei)履行。该案中(zhong)，公司提供的(de)餐补(bu)只限内部消费使用，属于改善职工生活的(de)单位(wei)福利性质。
该案法(fa)官则表示，离职时用人(ren)单位(wei)将餐补(bu)余(yu)额(e)进行清零等处置，不违反法(fa)律法(fa)规(gui)的(de)强制性规(gui)定(ding)，属于用人(ren)单位(wei)用工自主权的(de)范围(wei)。
文/万承源
编辑/倪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