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垃圾分类，成(cheng)都锦华苑三期的业委(wei)会(hui)主任李福刚最近有些头疼：社区统一配置的智能垃圾桶早上7点起开放两小时(shi)，一些年轻人已赶去上班，等他们下班回(hui)家做(zuo)完(wan)饭已是(shi)八九点，垃圾桶又关闭了，怎么(me)丢垃圾成(cheng)了难题。
在(zai)锦华苑，定时(shi)定点开放的智能垃圾桶是(shi)标配，为了解决丢垃圾的难题，小区计划为年轻人另外准备一个垃圾桶，由保洁员负责回(hui)收处理垃圾。
如此(ci)严格执行(xing)垃圾分类的小区并不多见(jian)。李福刚所(suo)在(zai)的锦华苑三期隶属天府新区华阳街道安公社区，这一社区也被称为“近零碳社区”。在(zai)成(cheng)都当地，这一社区更为人熟知的是(shi)小区楼(lou)顶的“空(kong)中花园”，顶楼(lou)的绿意带来冬暖夏(xia)凉的功效，居民(min)因此(ci)省下一笔空(kong)调费，也减(jian)少(shao)了碳排放。
社区内(nei)不仅设置了太阳能路灯、太阳能供电(dian)的活动中心，未来社区还计划增设储电(dian)设备，以便更灵活地使用清洁能源。
近年来，“近零碳社区”“零碳社区”在(zai)国内(nei)成(cheng)为新潮流，天津、山东和广东等多地都开展了积极的探索。而据安公社区党委(wei)副书记赵(zhao)登强介绍，在(zai)成(cheng)都，打造(zao)近零碳社区，政府指导为主财政投入撬动，更多依赖的是(shi)社会(hui)资金投入和居民(min)参与。
在(zai)深入探访“近零碳社区”中，南(nan)都记者也在(zai)追问：一个普通社区如何成(cheng)为“近零碳社区”？它与真正意义上的“零碳”还有多远？在(zai)当前环保投入成(cheng)本大于收益的情况下“零碳社区”能走多远？
成(cheng)都锦华苑三期小区里的花坛。该小区践行(xing)“近零碳社区”的理念，加入了低碳行(xing)动。
厨余垃圾就地堆肥，一年减(jian)排效果约(yue)等于种2万棵树
锦华苑三期的垃圾分类已相对成(cheng)熟：小区里配备了可回(hui)收垃圾自动回(hui)收箱，住户将可回(hui)收循(xun)环利用的塑料瓶、纸壳投入回(hui)收箱，系统自动称重估价(jia)后把相应金额(e)打到住户账户，其他垃圾则由垃圾清运车带走。
在(zai)这里，厨余垃圾还能就地转化为肥料， 小区的厨余垃圾堆肥装(zhuang)置位(wei)于进门50米(mi)的智能垃圾分类箱后，占地约(yue)12平方(fang)米(mi)，厨余垃圾倒入装(zhuang)置后，经过滤油、切碎和发酵等工序，24小时(shi)后就能转化为肥料。堆肥装(zhuang)置连接过滤装(zhuang)置，污水(shui)经过滤等无害化处理后直(zhi)接排入地下水(shui)系统。
锦华苑三期厨余垃圾堆肥宣传栏。
锦华苑三期的厨余垃圾处理装(zhuang)置。
厨余垃圾就地转化为肥料。
安公社区党委(wei)副书记赵(zhao)登强告诉南(nan)都记者，餐厨垃圾处置装(zhuang)置一天最多能处理500公斤厨余垃圾，产(chan)生的肥料不仅用于小区内(nei)绿化施肥，居民(min)也可以取用。“刚推行(xing)垃圾分类时(shi)小区每年平均处理300吨左右，2023年的处理达到460吨。”他说。经粗略估算，460吨相当于2万余棵树一年吸收的二氧(yang)化碳量。
更直(zhi)接实现低碳的方(fang)式(shi)是(shi)增加绿化面(mian)积，“空(kong)中花园”是(shi)安公社区另一项重要的低碳实践。锦华苑对面(mian)，菜蔬新居小区的楼(lou)顶拥有1100平方(fang)米(mi)的花园，楼(lou)顶是(shi)整片的草坪，大朵的三角梅成(cheng)簇绽放。
安公社区，小区楼(lou)顶的“空(kong)中花园”。
赵(zhao)登强介绍，铺设草坪选用的针叶佛甲草来自农科院培育，根长一般只有3厘(li)米(mi)，对土壤深度要求不高，夏(xia)天隔热，冬天保温(wen)，降低楼(lou)栋的热量损耗；根须还能吸水(shui)，加固楼(lou)顶地面(mian)的防水(shui)性能。
有居民(min)告诉赵(zhao)登强，以前家里开空(kong)调要40分钟室温(wen)才能降下来，空(kong)中花园建成(cheng)后，大约(yue)只需20分钟。“空(kong)中花园”也成(cheng)为居民(min)们的公共空(kong)间，有人在(zai)花园里种了一些果蔬，特殊节气还会(hui)在(zai)楼(lou)顶举办(ban)活动，向小朋友(you)们讲解西(xi)红柿发芽、生长最终端上餐桌的过程。
去年，“空(kong)中花园”入选第28届世界建筑师大会(hui)“全球十个绿色繁荣社区试点案例”，是(shi)中国唯一入选的社区项目。从低碳环保的视角来看，城市是(shi)碳排放的主要来源之(zhi)一，社区作为城市的基本单元(yuan)，成(cheng)为应对气候变化的重要一环。
环保与低碳在(zai)世纪之(zhi)交成(cheng)为热门议题，英国伦敦贝丁顿是(shi)国际上较早提出(chu)并践行(xing)“零碳社区”概念的社区。该社区于2002年建成(cheng)，目的是(shi)展示一种在(zai)城市环境中实现可持续居住的解决方(fang)案，以及减(jian)少(shao)能源、水(shui)和汽车使用率的方(fang)法(fa)，比如，建筑设计了雨水(shui)回(hui)收系统用于冲刷马桶等；通过特设备燃烧附近树木(mu)废料生产(chan)热能和电(dian)能，并通过植树恢复林(lin)木(mu)生态，接近能源供应零排放。
然而，由于技术故障和维护成(cheng)本高昂导致社区的燃烧设备关停(ting)，最终社区以购买风力发电(dian)等绿电(dian)的方(fang)式(shi)为小区供热设备供电(dian)。目前还未有社区达到真正的“零碳”。
与此(ci)同时(shi)，近年来“近零碳社区”概念悄然兴起。2015年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min)经济和社会(hui)发展第十三个五(wu)年规划的建议》首次提出(chu)实施近零碳排放区示范工程。目前国内(nei)多地如天津、深圳、广州(zhou)和青岛(dao)等正在(zai)探索打造(zao)“近零碳社区”。
根据公开资料，“近零碳社区”指的是(shi)在(zai)城市社区内(nei)利用创新低碳技术，改变生活方(fang)式(shi)，最大限度减(jian)少(shao)温(wen)室气体排放，彻底摆(bai)脱以往(wang)大量生产(chan)、消费和废弃(qi)的模式(shi)，达到社区零能量消耗、零需水(shui)量及零排放等多项指标，实现社区的清洁发展和可持续发展。
与贝丁顿类似，安公社区也在(zai)公共区域中安装(zhuang)了一个大型雨水(shui)收集系统，根据成(cheng)都年平均降水(shui)量建了两个储蓄池，收集的雨水(shui)经过过滤和沉(chen)淀后，用来浇筑绿化带。南(nan)都记者了解，社区目前储存了约(yue)2000吨水(shui)，可连续10天灌溉2万平方(fang)米(mi)的绿化面(mian)积。
除此(ci)之(zhi)外，安公社区的11个小区中，已有7个小区使用太阳能智能路灯。这种路灯可根据环境自动调节亮度，比如冬季(ji)日(ri)落较早，路灯约(yue)18点自动点亮，夏(xia)季(ji)则是(shi)19点50左右，无人时(shi)路灯可自动调低亮度。据粗略估算，这些路灯每年可节省约(yue)5万度电(dian)，相对于线路埋在(zai)地下的传统路灯来说，维修也更加便捷、成(cheng)本更低。
安公社区的太阳能路灯。
最强“钉(ding)子户”成(cheng)为“空(kong)中花园”的忠实守(shou)护者
事(shi)实上，在(zai)绿色和低碳的实践方(fang)面(mian)，成(cheng)都有着(zhe)丰厚的“底子”。过去几(ji)年间，成(cheng)都在(zai)“公园城市”建设中投入颇多。
在(zai)此(ci)背景下，如何让公园城市、生态价(jia)值进一步融入居民(min)生活，社区从小区居民(min)的生活细节中得到启发和思考。他介绍，“空(kong)中花园”所(suo)在(zai)的菜蔬新居是(shi)老旧的安置房小区，内(nei)部没有公共空(kong)间，此(ci)前连棵树都没有，小区楼(lou)顶违(wei)建严重，1100平方(fang)米(mi)的面(mian)积上有1400平方(fang)米(mi)的违(wei)建，加上年久失修、楼(lou)顶经常(chang)漏水(shui)。
随后，安公社区向居民(min)征集改造(zao)意见(jian)。有人提议在(zai)楼(lou)顶打造(zao)一个空(kong)中花园，既美观又顺势解决违(wei)建和漏水(shui)问题。这一想法(fa)最终在(zai)2019年安公社区的一次居民(min)代表会(hui)上讨(tao)论通过，居民(min)们达成(cheng)共识(shi)，拆除楼(lou)顶违(wei)建，重做(zuo)地面(mian)防水(shui)层(ceng)，最后建设空(kong)中花园。公园城市的“机遇(yu)”让老小区有了自己“空(kong)中花园”。
拆除违(wei)建的过程并不顺利。赵(zhao)登强记得，小区里有位(wei)大爷从农村安置过来后，在(zai)楼(lou)顶砌了一个一米(mi)多长的鱼塘(tang)养鱼，说想吃鱼的时(shi)候可以自己钓，还辟出(chu)一块(kuai)菜地，再打上桩、拉上网养鸡。
“要拆掉这些，大爷死(si)都不干(gan)，说你把我唯一的爱好都剥夺了，我上他家里劝了不下20次，有一次他特别生气，放狗来追我，体型还不小。”赵(zhao)登强说。
最终多次劝导，大爷才改变了态度。后来，这位(wei)最强“钉(ding)子户”成(cheng)为“空(kong)中花园”的忠实守(shou)护者。
“空(kong)中花园”刚建好的半年内(nei)，社区聘请专业工作者负责种花和保养，但因维护成(cheng)本高难以为继，小区也每栋楼(lou)选出(chu)一位(wei)代表，负责养护花园，但效果达不到理想。小区这位(wei)大爷主动申请成(cheng)为志愿者，说“反正鱼塘(tang)也给拆了，养鸡的地方(fang)也没有了，他还不如来养花。”赵(zhao)登强说，楼(lou)顶的花都是(shi)他从种子开始培育，以前楼(lou)顶三角梅只有小小一株，大爷自己钻研怎么(me)施肥，现在(zai)开得很大朵。
锦华苑三期小区共享花园宣传牌。
“近零碳社区”背后的底层(ceng)逻辑？
相对于“空(kong)中花园”等增加绿化项目，安公社区的垃圾分类开始得更早一些。锦华苑三期业委(wei)会(hui)主任李福刚的妻(qi)子在(zai)2016年退休后搬入这个小区，当时(shi)他听妻(qi)子说她(ta)正响应社区倡导，学习垃圾分类。
那时(shi)李福刚仍(reng)在(zai)新疆工作，只有休假时(shi)会(hui)回(hui)家，一开始他对这个小区的印象并不好：路面(mian)凹凸不平，垃圾被随意丢弃(qi)在(zai)垃圾桶旁，臭气熏天，垃圾分类形同摆(bai)设。他一度动过卖房搬家的念头。
直(zhi)到2018年，李福刚发现，楼(lou)栋间的垃圾桶已被收走，垃圾投放点统一设置在(zai)小区入口50米(mi)的垃圾分类站，小区还引入了一台处理厨余垃圾的堆肥设施。
2018年，成(cheng)都建成(cheng)厨余垃圾处理集中设施，锦华苑三期从那时(shi)开始推行(xing)垃圾分类。安公社区探索购买企业提供的厨余垃圾处理服务，代替采购传统设备，以减(jian)少(shao)后期的人力成(cheng)本和维护成(cheng)本。
为鼓励居民(min)处理厨余垃圾，2021年社区还推行(xing)了一套奖励措施，1斤厨余垃圾等于1个积分，积满100分可兑换10元(yuan)抵用券，可直(zhi)接在(zai)社区合作的慈(ci)善超市和商店等直(zhi)接消费使用。
锦华苑三期小区公示的垃圾分类奖励制度。
社区推行(xing)垃圾分类将近4年，过程漫长，目前已推动社区内(nei)8个小区实行(xing)严格的垃圾分类，并逐渐形成(cheng)一套成(cheng)熟分类标准。在(zai)赵(zhao)登强看来，安公社区之(zhi)所(suo)以能推动垃圾分类等低碳项目，不仅是(shi)自上而下的政策推动，更重要的是(shi)居民(min)环保意识(shi)的形成(cheng)和普遍的参与意愿。他认(ren)为，这种参与热情的重要基础是(shi)此(ci)前就已形成(cheng)的社区居民(min)自治体系和自治氛围。
2014年，天府新区正式(shi)获批为国家级新区，安公社区作为基层(ceng)治理改革的社区，以社区党建引领居民(min)自治，小区每10户选出(chu)一位(wei)居民(min)代表，在(zai)其中选举培育骨(gu)干(gan)，由骨(gu)干(gan)组成(cheng)业委(wei)会(hui)，负责提供公共服务如垃圾分类等保洁、安防、停(ting)车场管理、公共设备和区域维护等。
李福刚2022年初(chu)当选业委(wei)会(hui)主任后，感受到了居民(min)参与小区公共事(shi)务的热情。针对小区路面(mian)不平的问题，超过50%的居民(min)表达支持修整，在(zai)小区公共收益、社区基金等多方(fang)支持下，小区共筹(chou)集120万用于该项目，施工期间不断有居民(min)提出(chu)意见(jian)，或在(zai)现场进行(xing)监督，最终完(wan)成(cheng)改造(zao)。
除了居民(min)自治的浓厚氛围，社区的低碳行(xing)动还离不开充(chong)足的资金。赵(zhao)登强介绍，2022年近零碳排放社区试点以来，已投入410余万元(yuan)，其中政府投资不到50万元(yuan)，大部分来自个人、社区基金和企业等社会(hui)资金。
他以引进厨余垃圾处理装(zhuang)置为例，安公社区2018年引进一家深圳企业采用购买服务方(fang)式(shi)，包括菌种维护、设备检修以及处置水(shui)电(dian)费用和志愿者等大约(yue)每年9万元(yuan)，就地处理餐厨垃圾，产(chan)生肥料用于小区公寓区域绿植维护以及小区居民(min)阳台等“变废为宝”，增加绿植。
社区的自发探索和创新行(xing)动也受到了立法(fa)保护，2023年10月施行(xing)的《四川天府新区条例》，提出(chu)天府新区应当建立健全公园城市规划建设管理标准体系，围绕低碳城市等建设和生态修复、绿色建筑等重点工作，完(wan)善相关标准规范。同时(shi)，探索社区发展和社会(hui)治理相融合的基层(ceng)自治模式(shi)。
在(zai)成(cheng)都，有多个社区加入了低碳行(xing)动。安公社区9公里开外的麓湖社区是(shi)一个高档小区，2014年起，麓湖社区的居民(min)自发创立社团，从最初(chu)的10个发展到现在(zai)的上百个，并在(zai)2019年设立麓湖社区发展基金会(hui)，支持开展“绿动计划”，鼓励公众参与环境活动，比如厨余垃圾堆肥实验、种植水(shui)草修复生态和废弃(qi)塑料瓶艺术创作等。
赵(zhao)登强觉得，正是(shi)成(cheng)都开放包容的氛围，对创新的鼓励，尤其是(shi)社区发展治理的土壤和社区的自力更生，“近零碳社区”才得以产(chan)生。
华阳街道小区垃圾分类示范点。
社区“近零碳”甚(shen)至“零碳”，真的可能吗(ma)？
即便在(zai)低碳领域已有诸多实践，安公社区与“近零碳社区”仍(reng)有差距(ju)。
自主供能就是(shi)一道显而易见(jian)的“坎”，目前安公社区日(ri)常(chang)生活所(suo)需的水(shui)电(dian)气，均由国有企业统一供应，与传统社区并无区别。赵(zhao)登强估计，即便把社区所(suo)有能安装(zhuang)太阳能发电(dian)板(ban)的地方(fang)都装(zhuang)上，发电(dian)量最多只能覆盖半个社区的用电(dian)量。社区内(nei)唯一依靠自身发电(dian)的是(shi)社区党群(qun)服务中心，屋顶铺设的光伏板(ban)的发电(dian)量为一天180-200度左右，仅能维持本身的日(ri)常(chang)用电(dian)。
南(nan)都记者梳理发现，无论是(shi)在(zai)国内(nei)还是(shi)国外，目前没有社区可以宣称完(wan)全达到“零能耗”，老牌“近零碳社区”贝丁顿也需要从外部购买由风力涡轮(lun)机产(chan)生的绿色电(dian)力，为生物质锅炉(lu)供电(dian)。
相比之(zhi)下，赵(zhao)登强认(ren)为，未来储能领域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目前，安公社区正探索引进企业合作在(zai)社区公共区域放置储能柜，可以从根本解决用电(dian)高峰的用电(dian)难题，更主要是(shi)在(zai)电(dian)价(jia)较低的谷时(shi)储存电(dian)力，然后在(zai)电(dian)价(jia)较高的峰时(shi)释放或出(chu)售(shou)这些电(dian)力，从而获得价(jia)格差额(e)的利润，根据估算，如果将储能设备用于商业用电(dian)，加上政府补贴，预计7-8年可以回(hui)收成(cheng)本。
储能技术是(shi)未来低碳领域发展的重要方(fang)向，当前投资储能不仅是(shi)考虑长远的未来，当下储能柜也能发挥节能作用的同时(shi)，还能在(zai)断电(dian)等情况下提供应急用电(dian)，尤其对于居民(min)楼(lou)底商来说，停(ting)电(dian)一天的营业额(e)损失少(shao)则几(ji)千(qian)元(yuan)，多则上万元(yuan)。
“近零碳社区”建设中，准确核算碳排放数据也至关重要，这是(shi)社区规划者设定切实可行(xing)的减(jian)排目标、评估减(jian)排措施效果的直(zhi)接参考。而准确的碳排放数据报(bao)告，也有助于提高社区透(tou)明度，便于公众动员和公众监督。一般情况下，社区的总碳排放包括建筑物供暖、制冷和居民(min)烹(peng)饪(ren)等直(zhi)接碳排放，以及消费能源和使用电(dian)力时(shi)产(chan)生的间接温(wen)室气体排放。
目前，安公社区的总碳排放量和人均碳排放量等数据尚(shang)无精(jing)确统计。赵(zhao)登强说，可以从能源供应方(fang)获取的社区总用电(dian)量、用水(shui)量和用气量等估算得出(chu)间接碳排放量，但目前还无法(fa)收集涉及居民(min)的交通出(chu)行(xing)、废弃(qi)物产(chan)生量等72种场景产(chan)生的直(zhi)接碳排放量，收集的成(cheng)本太高，正在(zai)探索从居民(min)的生活和出(chu)行(xing)以及社区场景建设方(fang)面(mian)推进“近零碳”建设等。
值得关注(zhu)的是(shi)，除成(cheng)都之(zhi)外，目前广州(zhou)、深圳和青岛(dao)等地也在(zai)探索建设“近零碳社区”。其中，深圳的大梅沙社区曾公布2020年的碳排放数据，其中碳排放总量为4221.31吨，社区人均净碳排放量0.67吨二氧(yang)化碳（人·年），主要来源于居民(min)用电(dian)碳排放量，其次为汽车碳排放量。
赵(zhao)登强也表示，未来安公社区将与企业合作，通过数字化可视的“碳踪迹”，将不易察觉的“碳”行(xing)为转化为形象感知、动态掌握、精(jing)准分析、科学决策的具体实践。同时(shi)，采集社区群(qun)众减(jian)排行(xing)为，建立个人“碳减(jian)排数字账本”，以低碳公益积分和优惠(hui)激政策励，鼓励居民(min)形成(cheng)绿色低碳生活方(fang)式(shi)。
采写/摄影：南(nan)都记者郭若(ruo)梅 发自成(cheng)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