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专栏作(zuo)者 新之】
《歌手2024》一(yi)开场，灯光降下，两位男子手持话筒阔步走(zou)来。
我(wo)第(di)一(yi)印(yin)象颇为诧异：“咦？这一(yi)季《歌手》和何老师搭档主持的怎么是郎朗？”
“那(na)是胡海泉！他只是胖(pang)了！”
图片来源：《歌手2024》第(di)一(yi)期截图
2013年，《我(wo)是歌手》第(di)一(yi)季开播并走(zou)红，成为了内娱标杆性的音乐综艺栏目，在今后的数年世界创造了诸多华语乐坛“神仙打架”的名场面；2020年《歌手·当打之年》在围绕华晨宇“华语乐坛跟你姓”的争议中(zhong)落幕。沉寂了三年之后，2024年《歌手》再次“复活”，看着第(di)一(yi)届的冠军“羽泉”中(zhong)的胡海泉还是很让人感慨的——十年时光似乎像沧海桑田一(yi)样漫长，岁月不仅赋予了你肉肉，陪在你身边的可能(neng)也(ye)不再是当年的那(na)个爱人或者兄弟了。
《歌手》作(zuo)为一(yi)档节(jie)目，面临的也(ye)是类(lei)似的境遇。
十年之前，第(di)一(yi)季《我(wo)是歌手》诞生之前，华语地区(qu)的音乐综艺是选秀类(lei)节(jie)目一(yi)统天下的局面。《超级女声》《快(kuai)乐男声》时代的草(cao)根狂欢、一(yi)夜造星模式之后，2012年大(da)火的浙(zhe)江卫视《中(zhong)国(guo)好(hao)声音》通过一(yi)整套(tao)成熟模式的版权引进、更精致的节(jie)目编排和悬念设置成为了最有(you)统治力(li)的音乐类(lei)节(jie)目——选手是被(bei)包装成草(cao)根的较(jiao)高水平的职(zhi)业、半职(zhi)业歌手，导师是能(neng)说会唱还“戏(xi)精”的业界大(da)牛，选手们唱歌前讲自己潸然泪下的故事(shi)和导师们转椅子前与选择队员(yuan)时丰富(fu)而纠结的表(biao)情，都成了节(jie)目最有(you)意思的看点，节(jie)目里也(ye)走(zou)出了姚贝娜、周深、吉克隽逸、单依纯等(deng)一(yi)批歌坛新星。
面对这种(zhong)已经被(bei)深度开发的选秀模式，湖南卫视作(zuo)为元老级别的综艺巨(ju)头要如何接招呢？芒(mang)果台当年给出的答(da)案是“转”——换(huan)个赛道、换(huan)个思路、从(cong)头开始——别的综艺推新人，我(wo)们就捞老炮儿；别的综艺讲故事(shi)，我(wo)们上来直接唱；别的综艺嘉宾咖位拉满，我(wo)们在现场乐队上搞(gao)国(guo)内顶配。一(yi)句(ju)话，不搞(gao)歌手的“新品研发”，而是打磨“成熟制程”，挖掘宝藏歌手，主打音乐纯享，为那(na)些有(you)实力(li)的歌手提供一(yi)个或再创辉(hui)煌或尝试新风格的舞台。
被(bei)称为“音乐诗(shi)人”的李(li)健在《我(wo)是歌手》舞台上（图片来源：网络）
芒(mang)果台这一(yi)手赌对了，成功(gong)把握了观众(zhong)当时对于冗长复杂的选秀审(shen)美疲劳，以及(ji)新人歌手水平参差不齐、高水准舞台作(zuo)品不足的“痛点”，在第(di)一(yi)季阵容(rong)不算特(te)别豪华的情况下一(yi)炮而红。把“过气”的“大(da)魔王”黄绮珊和林志炫捧成了当时最闪耀的明星——业界顿时弥漫着一(yi)种(zhong)“想翻(fan)红，找芒(mang)果，《歌手》舞台是终南捷径”的快(kuai)活空气。
于是，接下来的几(ji)季《歌手》顺利高歌猛进、群(qun)贤毕至、神仙打架。华语乐坛的实力(li)派几(ji)乎都来过了一(yi)遍，湖南卫视通过节(jie)目拥有(you)了数量(liang)庞大(da)的高质量(liang)音乐版权；孙楠、韩红、刘欢、韩磊这样的老前辈创造了不少经典(dian)单曲和名场面，周深、谭维维这样的歌手晋升“实力(li)派国(guo)民歌手”，李(li)健这样的宝藏歌手被(bei)更多人熟悉，邓(deng)紫(zi)棋这样强大(da)的新人也(ye)从(cong)香港乐坛走(zou)了出来红遍华语圈(quan)、Jessie J这样的国(guo)际一(yi)线歌手也(ye)来到了中(zhong)国(guo)的舞台……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ri)，当初的“新模式”经历了十年也(ye)到了审(shen)美疲劳的时候，好(hao)多受欢迎的歌手也(ye)在舞台“二进宫”了，没法儿再来了。“没人了”的困境归根结底还是这十年来华语乐坛的成长速度远远跟不上音乐综艺每年滚动的档期——当年香港歌坛新人辈出老人只能(neng)主动退休或让贤给新人空间；如今华语乐坛却只能(neng)把老人反复挖出来充当门面和吸引观众(zhong)的最大(da)公约数。
就像最近在“全国(guo)巡回练兵”的凤(feng)凰传奇(qi)组合(he)，有(you)人打趣他们是“二十岁的时候粉丝都是五(wu)十岁的，五(wu)十岁的时候粉丝都是二十岁的”——不是现在二十多岁的小年轻(qing)就钟爱大(da)叔大(da)婶，而是如今二十多岁的歌手谁(shui)能(neng)冲出来唱当年《双节(jie)棍》《最炫民族风》那(na)样的国(guo)民歌曲呢？
还有(you)两个因(yin)素让本已惨淡的《歌手2024》拉人事(shi)业雪上加霜：第(di)一(yi)是疫情过后全国(guo)演出市场的火爆，中(zhong)国(guo)成了全球最疯(feng)狂的演唱会吸金市场。在一(yi)票难求的行市下，有(you)国(guo)民度的大(da)歌手，甚至沉寂多时的小歌手们都搞(gao)起了巡回演唱会，很难排出几(ji)个月的档期录(lu)节(jie)目；第(di)二是本季《歌手》是现场直播，一(yi)旦出错不能(neng)一(yi)键撤(che)回和修(xiu)音，压力(li)成倍(bei)增长，一(yi)众(zhong)歌手权衡利弊之后面对节(jie)目组的橄榄枝也(ye)只能(neng)选择“婉拒了哈”。
导演在朋友圈(quan)的截图，似乎能(neng)看出在邀约歌手时遇到了不小的阻力(li)
所(suo)以，在本季《歌手》一(yi)开始，我(wo)隔着屏幕就能(neng)感受到导演的那(na)种(zhong)“平静的疯(feng)感”——你们不给我(wo)撑场子是吧？我(wo)疯(feng)起来自己的场子都砸！简(jian)而言之，就是按照以往《歌手》的请人标准（实力(li)超强但如今知(zhi)名度已经不太高的老歌手、实力(li)超强知(zhi)名度上不太高的魔鬼新人、年富(fu)力(li)强的实力(li)派中(zhong)流砥柱）去国(guo)外摇人，然后国(guo)内组了一(yi)个非常诡异的“草(cao)台班(ban)子”，玩了一(yi)出“神龙(long)战队PK天线宝宝”的好(hao)戏(xi)。
90年代就在美国(guo)乐坛成名的本季选手香缇·莫（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我(wo)直观地描述一(yi)下我(wo)看第(di)一(yi)期《歌手2024》的心态变(bian)化吧：
那(na)英出现——啊，又是她，她上太多综艺了吧，审(shen)美疲劳了，肯(ken)定又是一(yi)副大(da)姐大(da)做派。
凡希亚出场——开始了！第(di)一(yi)个是个外国(guo)人啊，有(you)阿拉伯血统的加拿大(da)歌手，长得很符合(he)国(guo)人审(shen)美，温(wen)婉版谷爱凌，歌也(ye)很不错，带有(you)自己的民族特(te)色(se)，实力(li)不俗！
海来阿木——为什么采访路人都认识他？他是谁(shui)？哦，原来是从(cong)卡车(che)司机群(qun)体里走(zou)出来的草(cao)根歌手，上过春晚。开口还蛮惊艳的，不过……这曲风太网络歌曲了。不是说“俗”不好(hao)，但感觉和《歌手》风格有(you)点不搭。
杨丞琳——她是歌手？她不是顶着厚刘海演台湾(wan)偶像剧的吗？我(wo)记得她也(ye)算是个综艺咖。这样也(ye)可以？哦，原来人家(jia)几(ji)十年前出道是歌手啊，但这也(ye)是个口水歌少女偶像组合(he)吧……也(ye)许人家(jia)是一(yi)个被(bei)演艺耽(dan)误(wu)了的宝藏歌手呢？唱得很紧张，好(hao)像也(ye)就这样而已，歌远没有(you)她那(na)个裙子亮眼。
那(na)英——啊，终于到那(na)英了，后面好(hao)像也(ye)没啥人了，好(hao)好(hao)表(biao)现吧，我(wo)咋突然紧张了呢？千万别翻(fan)车(che)！嗯……顶住了，那(na)个外国(guo)人看起来也(ye)在认真(zhen)听(ting)……
汪苏泷——最近的音乐综艺哪哪儿都有(you)他啊，感觉他镇不住。什么，唱了一(yi)首新歌？这歌平平无奇(qi)嘛，我(wo)快(kuai)进键在哪儿？
香缇·莫——哦哦哦！这歌声排山倒海啊！像听(ting)高质量(liang)CD一(yi)样，让我(wo)想到了已故的惠特(te)妮(ni)·休斯顿，这实力(li)太强了吧！导演在憋一(yi)个大(da)招啊，我(wo)来看看下一(yi)个谁(shui)来最后压阵。
二手玫瑰——他在唱什么？哦，没唱，在说唱。一(yi)声洪(hong)亮的唢呐，他说了啥？“三百六十行，各行有(you)各长，奥运有(you)健将，耍猴有(you)猴王……天天抖手、精神抖擞(sou)，天天抖手，精神抖擞(sou)，天天抖手，精神抖擞(sou)……”哈哈哈哈哈，要不怎么说二手玫瑰粉丝精神状态遥(yao)遥(yao)领先呢？我(wo)还能(neng)说啥，哈哈哈哈哈哈。
在《歌手2024》舞台上“耍猴”的二手玫瑰
看完正常演出，相信大(da)多数人的感受和我(wo)一(yi)样：震撼中(zhong)带有(you)诡异，惊喜(xi)伴随着惊吓，同时脑内的造梗机在疯(feng)狂运作(zuo)。有(you)人形容(rong)正常演出有(you)种(zhong)在格莱美、星光大(da)道、草(cao)莓(mei)音乐节(jie)和农(nong)村红白(bai)喜(xi)事(shi)之间来回切换(huan)的感觉；有(you)人形容(rong)这是“最后一(yi)名的竞争异常激烈”；流传更广的是拿唯一(yi)的“实力(li)大(da)咖”那(na)英调侃的，仿佛她成了这档竞技类(lei)综艺赢过这两个外国(guo)选手唯一(yi)可能(neng)的希望：
一(yi)时间大(da)家(jia)都忙碌了起来，有(you)人调侃差距太大(da)，痛斥(chi)华语乐坛不思进取；有(you)人讨论要派哪个歌手去应战，别让中(zhong)国(guo)歌手输得太难看，有(you)提名的（比(bi)如周深、龚琳娜、凤(feng)凰传奇(qi)），有(you)自荐的（比(bi)如说韩红），有(you)趁机整活儿调侃的（比(bi)如推荐TF家(jia)族，因(yin)为人太多来不及(ji)淘(tao)汰）；有(you)人深挖这两个外国(guo)歌手的履历，以及(ji)在欧(ou)美乐坛的地位；更有(you)人把目光放在了后面几(ji)期还有(you)谁(shui)会来“踢(ti)馆(guan)”……
然而大(da)家(jia)可能(neng)没有(you)发现的事(shi)，在不知(zhi)不觉间，导演只是用(yong)了一(yi)个类(lei)似“田忌赛马(ma)”的套(tao)路，和外国(guo)选手参赛的新剧本，就四(si)两拨千斤(jin)地完成了惊天大(da)逆转，可谓是第(di)一(yi)期一(yi)过，攻守之势异也(ye)。
首先，是那(na)英口碑的逆转，从(cong)备受争议、审(shen)美疲劳变(bian)成了中(zhong)流砥柱，备受期待(dai)。
其次，是节(jie)目组在明星面前的地位，真(zhen)正是“昨(zuo)日(ri)对我(wo)爱答(da)不理，今天我(wo)让你高攀不起”的爽文剧本。
原本是节(jie)目组求明星来，明星犹犹豫豫，担(dan)心翻(fan)车(che)而推脱，观众(zhong)不仅不着急还对阵容(rong)不够(gou)强大(da)冷嘲(chao)热(re)讽地唱衰；如今，一(yi)众(zhong)明星都跃跃欲(yu)试，想来抓住这个机会，成为这个力(li)挽狂澜(lan)的“中(zhong)流砥柱”，一(yi)战成名奠定或者进一(yi)步巩固地位。
这个故事(shi)就仿佛一(yi)百年前的那(na)种(zhong)经典(dian)武侠小说套(tao)路——英国(guo)大(da)力(li)士(shi)摆下擂台挑战武林豪杰，为了维护国(guo)术荣誉各路英豪纷(fen)纷(fen)挑战却败下阵来，一(yi)时间民间议论纷(fen)纷(fen)。有(you)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出马(ma)，撑住了场子不至于太难看，但毕竟年事(shi)已高，难以完成挑战，江湖顿时阴(yin)云密(mi)布(bu)——谁(shui)站出来赢了，谁(shui)就是故事(shi)里的那(na)个被(bei)流传百年的英雄主角(jiao)，大(da)侠霍(huo)元甲。试问，谁(shui)不动心？演唱会什么的也(ye)不重要了。
影视作(zuo)品中(zhong)的霍(huo)元甲形象（图片来源：网络）
对于节(jie)目组来说，目前的姿态是进可攻——捧出这个主角(jiao)，复制当年的翻(fan)红或者造星神话；退可守——即使最终没有(you)这个人出现，大(da)家(jia)也(ye)会给芒(mang)果台点赞，觉得是他们引入了“鲶(nian)鱼效应”，督促华语乐坛居安思危，努力(li)追赶世界先进水平，这一(yi)季的《歌手》最终可以落下一(yi)个好(hao)口碑，以待(dai)来年。
最后，我(wo)觉得最有(you)意思也(ye)最重要的一(yi)重反转就是开辟了一(yi)种(zhong)外国(guo)艺人参加中(zhong)国(guo)综艺节(jie)目的新模式。
从(cong)今年芒(mang)果台一(yi)系列综艺的安排很容(rong)易发现，今年他们是铁了心要走(zou)“出海”路线了，但是如何让外国(guo)艺人在中(zhong)国(guo)综艺上走(zou)红，达到双方预期的效果，从(cong)而吸引更多的海外优秀艺人来到中(zhong)国(guo)市场竞争，进而用(yong)中(zhong)国(guo)的资(zi)源撬动世界文娱市场，把内娱打造成一(yi)个“人人向往”的大(da)舞台，绝不是简(jian)单一(yi)句(ju)“砸钱请人”就能(neng)解决(jue)的。
这些年来，芒(mang)果台算是一(yi)直走(zou)在前面尝试的“先行者”。这其中(zhong)，有(you)比(bi)较(jiao)成功(gong)的案例，比(bi)如日(ri)本艺人美依礼芽凭借二次元优势在中(zhong)国(guo)开辟事(shi)业第(di)二春，迪玛希作(zuo)为来自“小地方”的哈萨克斯坦实力(li)歌手，凭借湖南台tony老师出神入化的手艺，变(bian)身“王子”，那(na)一(yi)季的《歌手》同时在哈萨克斯坦和中(zhong)国(guo)这两个“一(yi)带一(yi)路”倡议早(zao)期最重要的伙伴国(guo)家(jia)引发轰动和共振；当然也(ye)有(you)遗憾的例子，比(bi)如马(ma)来西(xi)亚歌手茜拉因(yin)为宗教装束因(yin)素被(bei)删掉了画面，“消失”了。
迪玛希被(bei)湖南卫视造型师“改造”前后的变(bian)化
但对于大(da)多数外国(guo)选手来说，无论名气大(da)小，在综艺里“融入”绝非易事(shi)。最大(da)的障碍(ai)是语言和文化——别人都在无障碍(ai)交流，建(jian)立小团体，彼此玩梗彼此各种(zhong)爱恨(hen)情仇制造爆点，而你只能(neng)带着一(yi)个翻(fan)译坐在旁(pang)边，或者靠简(jian)单的英文交流，最后就变(bian)成了游离(li)于群(qun)体之外的“外人”。
再者，以往的《歌手》来外国(guo)人，基(ji)本只有(you)一(yi)个人，大(da)家(jia)出于对国(guo)际友人的尊重和爱护，是“众(zhong)星捧月”似的照顾，比(bi)如那(na)一(yi)届Jessie J来参赛，选手们都处得很好(hao)很开心，但是没用(yong)，观众(zhong)在这种(zhong)客气的氛围中(zhong)感受不到选手作(zuo)为一(yi)个鲜活的艺人他的人格魅力(li)，除了本来就有(you)的粉丝基(ji)本盘，很难开拓全民热(re)度。
要打破这层隔膜，只能(neng)靠百试百灵的法宝，“竞技性”。虽然大(da)家(jia)有(you)的时候嘴上很讨厌比(bi)赛、排名、淘(tao)汰，但事(shi)实证明，只有(you)引入竞争，才能(neng)让节(jie)目的可看性增强。或者说得更现实一(yi)点——带动观众(zhong)的主观能(neng)动性，左右他们的情感和心态，有(you)了情感投入就会有(you)沉没成本，就会有(you)热(re)度和黏(nian)性，就会有(you)话题和组织。
所(suo)以，就有(you)了这次可以说是风险和机遇并存的尝试——“华语群(qun)英战洋(yang)人军团”——把这群(qun)外国(guo)选手放在了对手而非偶像或者朋友的地位上。这不，原本对欧(ou)美乐坛不熟悉也(ye)不感兴趣的众(zhong)人，最近在吃(chi)瓜和朴素的情感趋势下，开始钻研流行音乐趋势，开始主动搜他们的战绩(ji)、故事(shi)和往年音频视频内容(rong)了。不出意外，吃(chi)了这么多“粮”之后，粉丝团就要粉墨登场，发挥(hui)战斗力(li)了。人类(lei)这该死的胜负欲(yu)啊！
十年轮回，湖南卫视/芒(mang)果台又一(yi)次在争议中(zhong)成为了吃(chi)螃蟹的人。正如一(yi)些评论者指出的，“逆转”固然是爽点，但在风向瞬(shun)息万变(bian)，暗潮异常汹涌的中(zhong)国(guo)舆论场，这种(zhong)原本可以发挥(hui)正向作(zuo)用(yong)的“竞技性”很有(you)可能(neng)被(bei)别有(you)用(yong)心的人利用(yong)，从(cong)而带节(jie)奏变(bian)成了“中(zhong)国(guo)极端民族主义思潮”“排外”的黑(hei)锅，劣币驱逐良(liang)币，最终让综艺国(guo)际化的努力(li)和群(qun)众(zhong)吃(chi)瓜玩梗的快(kuai)乐都付诸东(dong)流。如何把握好(hao)这个度，对于音乐迷，对于芒(mang)果台，都是很大(da)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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