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si)里兰卡科(ke)伦坡港口城全景（2021年12月(yue)2日摄） 科(ke)伦坡港口城项目公(gong)司供(gong)图
港口，是经济社会的关键基础设(she)施，是全球资源(yuan)配置的关键枢(shu)纽(niu)。全球化时代，港口在世界经济运行中发挥着更加(jia)重要的作用，人们也比以往(wang)更加(jia)重视港口的经济价值。
21世纪以来，广大发展(zhan)中国家的经济和(he)贸易继续(xu)快速增长，带(dai)动着港口基建(jian)需求的扩大；不少西方发达国家，也在着力提升港口运营效率和(he)港航发展(zhan)动能。
发展(zhan)港口和(he)临港经济，进而带(dai)动更多相连城市及腹地的经济社会发展(zhan)，是当今世界大多数国家解决发展(zhan)赤(chi)字最迫(po)切的需求之一；与此相关的国际港口合作，回应了(le)国际社会的利益关切，正(zheng)成为历史潮流和(he)时代热点。
国际港口合作如火如荼之时，一些项目也遭遇了(le)恶(e)性竞争和(he)质疑非(fei)难。
面对主要新兴市场国家经贸快速发展(zhan)、港口航运业国际竞争力显著提升，一些西方国家重拾零(ling)和(he)思维，企图通过(guo)各种政策工具阻挠(nao)竞争对手海外港口项目合作的推进与落地，以维护西方的“国际权力”。
不同于历史上的殖民式掠夺或霸权式控制，当下(xia)港口博弈的核心内容，已演变为一些西方国家遏制竞争对手发展(zhan)空间(jian)、打压其对外战略。
围(wei)绕美西方的战略关切与图谋、战术(shu)框架与招法(fa)，《瞭望》新闻周刊约请中国现代国际关系(xi)研究院海洋战略研究所(suo)副所(suo)长王旭撰文(wen)进行了(le)深入剖析。
她(ta)指出(chu)，从战略上看，日渐(jian)衰落的美西方，最不愿看到的局面就是竞争对手依(yi)托海外港口支点形成新的国际发展(zhan)能力，进而改(gai)进国际经济、政治(zhi)、安全格局。
从战术(shu)动作来看，经济上，美西方不仅在传统基建(jian)领域频(pin)频(pin)发力，声称(cheng)给发展(zhan)中国家提供(gong)“替代性”方案，同时也在不断加(jia)码(ma)新赛道，企图以非(fei)对位竞争发起新攻(gong)势(shi)；政治(zhi)上，美西方设(she)置了(le)各种话语(yu)陷(xian)阱，抹黑竞争对手，干(gan)扰破坏其与相关国家的港口合作；地缘上，美西方重点关注“印(yin)太”地区(qu)，并怂恿个别(bie)国家充(chong)当“地区(qu)总代理”，妄图将竞争对手挤出(chu)相关市场……
美西方的所(suo)谓(wei)“港口对冲”，必然破坏全球经济合作的良好基础，这种损害(hai)全球安全与发展(zhan)利益的行径，必然不得人心。
美国一边反思、哀叹(tan)自身港口航运业的衰落，一边重拾“海外港口是构建(jian)国际权力网络的支点”“港口就是战略网络中的作战基地”等地缘竞争思维，并不断丰富着政策工具箱
对美西方来说，围(wei)绕靠(kao)近资源(yuan)能源(yuan)产地的干(gan)散货(huo)港口码(ma)头展(zhan)开竞争，就是要拿捏(nie)竞争对手的初级产品外循环
在数据成为优(you)质生产要素、港口成为信息平台的当下(xia)，美西方更加(jia)重视对海运数字化主导权的争夺，以掌握全球产业链供(gong)应链价值链相关信息，尤其是监控全球高技术(shu)产品的流向，同时要阻止竞争对手获取相关数据
美西方愈发忌惮新兴制造业强国通过(guo)海外港口拓展(zhan)制成品贸易和(he)中间(jian)品贸易以获得更大的海外市场份(fen)额，实质是忌惮对手在全球化进程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正(zheng)是因为熟知这种历史演进，美西方越来越担忧竞争对手通过(guo)港产城的联动效应来塑造国际产业布局，对国际产业布局拥有更大影响力
海外港口项目合作模(mo)式不诉诸武力和(he)占领，而是谋求通过(guo)长期(qi)的、系(xi)统性的投入来拓展(zhan)大国的经济影响力、制度塑造力和(he)认知感(gan)召力
文(wen) | 王旭
早在20余年前，联合国贸易和(he)发展(zhan)会议（UNCTAD）就认为，21世纪港口将成为国际性增长活动和(he)经济活动的节(jie)点，成为全球资源(yuan)配置的枢(shu)纽(niu)。根据这种判断，长期(qi)以来有不少专家学者就港口对国际物流、产业发展(zhan)的促进作用，合资、并购、长期(qi)租赁和(he)特许经营等商业模(mo)式，以及绿色、智慧、集群化等港口未来发展(zhan)方向进行分析探讨。鲜少有人关注的是，港口在全球经济运行中发挥独特作用的背后，常常是国家行为体的意志和(he)战略诉求。
一国国内港口与海外港口连点结网，支撑(cheng)起了(le)其海外利益和(he)对外影响力网络，涵盖(gai)海上通道和(he)资源(yuan)能源(yuan)安全保(bao)障、国际产业布局、海外市场开拓和(he)地缘影响拓展(zhan)等内容，因此，关乎国家发展(zhan)与安全的海外港口支点一直是大国的战略博弈重点。
近代以来，欧(ou)美的对外战略实践催生了(le)海外港口支点战略研究。如近代西方资产阶(jie)级思想先驱格劳(lao)秀斯(si)勾勒出(chu)了(le)全球以港口为节(jie)点连接起贸易网络的图景，认为人类追求“海洋自由(you)”的初心是贸易权、国际战略支点利用权和(he)航海权。这成为西方以武力敲开别(bie)国大门迫(po)其开放港口并建(jian)立殖民地的理论支撑(cheng)之一。“海权论”鼻祖(zu)马(ma)汉则认为，海上航线具有重要的价值，港口就是战略网络中的“作战基地”。
如今，随着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jia)速演进，港口在供(gong)应链、地缘经济、地缘政治(zhi)、对外战略等多个方面的战略作用日益凸显，美西方亦(yi)开始重拾海外港口竞争战略。
肯尼亚蒙(meng)巴萨油码(ma)头（2023年9月(yue)20日摄） 摄影/本刊
港口竞争又成战略关切
回顾历史可(ke)见，港口航运业的发展(zhan)壮大曾经伴随着美国的崛起。独立战争结束后，美国就先后颁布多个法(fa)案支持港航业发展(zhan)，1830～1860年的三十年被称(cheng)为美国航运业的“黄(huang)金时代”。
一战到二战期(qi)间(jian)，美国政府又通过(guo)出(chu)台新的航运法(fa)案来推动美国海上霸权崛起。二战后，美国取代英国成为头号海上强国。
历经两(liang)次(ci)世界大战后，国际格局、国际秩序、国际体系(xi)得到重塑，美国成为获益方。冷战结束后，美国更是确立了(le)“一超”地位。
此时，美国以军事、美元、科(ke)技、国际话语(yu)权为主要工具支撑(cheng)起霸权体系(xi)，拥有美元霸权、科(ke)技霸权的美国无须刻(ke)意以海外港口支点向他国施以经济影响，其海外军事基地也已完成强化政治(zhi)、安全影响的使命(ming)，因此美国曾长期(qi)不太关心海外港口项目合作。
其间(jian)，西方世界新自由(you)主义一度盛行，美国制造业大量对外转移。产业空心化、人工成本高企等，又导致(zhi)美国的造船、航运和(he)港口基建(jian)等产业至(zhi)20世纪中后期(qi)就已告别(bie)国际竞争第一梯队。曾经高效服务于对外贸易的美国港口，如今已沦为其供(gong)应链最脆弱的环节(jie)之一。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主要新兴市场国家的经贸快速发展(zhan)，带(dai)动了(le)港口航运业国际竞争力的快速提升。
美国眼中的对手国家全球港航业影响力、话语(yu)权的提升，以及对海外港口投资的不断增长，令美国坐(zuo)立不安。2021年以来，美国战略界和(he)学术(shu)界对于港航议题的关注达到前所(suo)未有的水平，《华尔(er)街日报》《纽(niu)约时报》等主流媒体多次(ci)炒作相关议题，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数度发布相关报告……美国一边反思、哀叹(tan)自身港口航运业的衰落，一边重拾“海外港口是构建(jian)国际权力网络的支点”“港口就是战略网络中的作战基地”等地缘竞争思维，并不断丰富着政策工具箱。
对内，是强化对国内港口的战略投入。美国港口基础设(she)施发展(zhan)计划（PIDP）拟在2024财年提供(gong)5亿美元用于提升美国港口和(he)相关货(huo)运基础设(she)施的效率和(he)可(ke)靠(kao)性。根据拜登政府的基础设(she)施投资与就业法(fa)案，该(gai)计划将连续(xu)5年获得预算支持。近日，拜登政府更宣(xuan)布，“投资美国议程”将对美国港口基础设(she)施投资超过(guo)200亿美元，旨(zhi)在强化国家港口战略安全。
对外，是主动挑起大国港口竞争。早在2020年初，美国便出(chu)台了(le)战略港口倡议（SPI），重点覆(fu)盖(gai)地域是“印(yin)太”，内容是通过(guo)介入当地港口的建(jian)设(she)来保(bao)护美国在东(dong)道国的利益，具体措施包括支持美国港口专家前往(wang)对象国港口、为海外港口和(he)相关基础设(she)施建(jian)设(she)提供(gong)援助等。与之相伴，特朗普的“蓝点网络”计划、拜登的“重建(jian)更美好世界”倡议均(jun)包含海外港口竞争内容。近日美国更宣(xuan)布，对竞争对手在海运物流和(he)造船领域涉嫌所(suo)谓(wei)“不公(gong)平的行为、政策和(he)做法(fa)”展(zhan)开新的301调查。
不仅美国，整个西方世界对于港口竞争的战略关注都在回归。七国集团抛出(chu)“全球基础设(she)施和(he)投资伙伴关系(xi)”，联手推进海外港口项目合作是其中的重要议题。美国、日本、印(yin)度、澳(ao)大利亚炮制出(chu)所(suo)谓(wei)“四边机制”，同样列出(chu)要在“印(yin)太”地区(qu)开展(zhan)港口项目合作。2023年，美国投资斯(si)里兰卡科(ke)伦坡港码(ma)头并交由(you)印(yin)度公(gong)司运营，成为“四边机制”中港口项目合作的“示(shi)范工程”。
美西方的忌惮与图谋
对于海外港口的战略价值，西方一直有着较为充(chong)分的认知。历史上也不断上演着大国对海外港口支点控制权的争夺：在围(wei)绕地中海进行的地缘搏杀中，港口是各方必争之地；大航海时代开启后，西方殖民者以坚船利炮开路，迫(po)使对象国开港开埠，将其占据的海外港口支点打造为军事支点、贸易节(jie)点……
大国围(wei)绕海外港口支点之争的实质是国际经济、政治(zhi)、安全权力之争。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jia)速演进的今天，美西方重拾海外港口竞争，既是惧怕竞争对手依(yi)托港航业崛起大幅提升国际影响力，也有遏制竞争对手发展(zhan)空间(jian)、打压其对外战略推进的意图。
其一，港口是国际贸易网络与海上通道的支点。目前，海运承(cheng)载着全球90%的货(huo)运量，其作为全球物流主干(gan)线发挥着公(gong)路、铁路、管道运输无法(fa)替代的作用。在全球化时代，几乎没有哪个国家不开展(zhan)对外贸易，不倚重海上航线和(he)海外港口来支撑(cheng)对外贸易的运行。相较于流动的、漫(man)长的海上航线，大国对更具稳定(ding)性的海外港口的掌控更容易实现。这也是美西方对海外港口格外敏感(gan)的原因——如果竞争对手掌控了(le)海外港口，就可(ke)以据此来打通海上通道和(he)贸易通道。
其二，港口是确保(bao)战略性资源(yuan)能源(yuan)供(gong)应安全的关键环节(jie)。目前，世界主要经济体都需要从海外大量进口粮食、石油、天然气、铁矿石等生活资料和(he)生产资料。相较于其他货(huo)物，这些大宗商品更加(jia)依(yi)赖(lai)海运，主要经济体因此高度重视靠(kao)近资源(yuan)能源(yuan)产地的干(gan)散货(huo)港口码(ma)头，视之为国际资源(yuan)能源(yuan)供(gong)应链上的咽喉环节(jie)。对美西方来说，围(wei)绕这类港口码(ma)头展(zhan)开竞争，就是要拿捏(nie)竞争对手的初级产品外循环。
其三，港口是信息流和(he)技术(shu)流的枢(shu)纽(niu)。以往(wang)，港口是商品流、资金流的集散地，如今，随着科(ke)技革命(ming)蓬勃(bo)兴起，数字化、智能化港口建(jian)设(she)正(zheng)如火如荼，港口因此汇聚了(le)海量港航数据，这些数据反映(ying)着全球产业链供(gong)应链价值链的发展(zhan)动态。在数据成为优(you)质生产要素、港口成为信息平台的当下(xia)，美西方更加(jia)重视对海运数字化主导权的争夺，以掌握全球产业链供(gong)应链价值链相关信息，尤其是监控全球高技术(shu)产品的流向，同时要阻止竞争对手获取相关数据。
其四，港口是串起国际产业链供(gong)应链价值链的关键节(jie)点。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海运集装箱运输逐渐(jian)普及，大幅降低了(le)工业制成品和(he)中间(jian)品贸易的运输成本，助推了(le)全球化发展(zhan)，深化了(le)国际产业分工。据世界贸易组织（WTO）统计，过(guo)去30年间(jian)，中间(jian)品贸易在货(huo)物贸易中的占比已由(you)30%上涨至(zhi)70%以上。在此背景下(xia)，美西方愈发忌惮新兴制造业强国通过(guo)海外港口拓展(zhan)制成品贸易和(he)中间(jian)品贸易以获得更大的海外市场份(fen)额，实质是忌惮对手在全球化进程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其五(wu)，港口是国际产业布局的重要组成。狭(xia)义的港口是一个个物流码(ma)头。广义的港口则是复杂的体系(xi)，包括码(ma)头、堆场、服务业等，它们向腹地延伸，深度嵌入港口产业园区(qu)的经济运行之中。国际产业转移的历史经验表明，港口产业园区(qu)的规划，深度影响着相关国家的经济和(he)产业发展(zhan)方向。目前，全球经济总量的50%以上聚集在距海岸线宽度100千米(mi)以内的沿海地带(dai)，60%的产值集中在入海口区(qu)域。全球500多个著名城市中，八成以上是港口城市。这些城市大多是一国一域的经济重心，是产业集群所(suo)在，大多依(yi)托国际性港口产业集群的开发而崛起。正(zheng)是因为熟知这种历史演进，美西方越来越担忧竞争对手通过(guo)港产城的联动效应来塑造国际产业布局，对国际产业布局拥有更大影响力。
其六，港口是塑造国际权力格局的支点。海洋是大国博弈的重要区(qu)域，港口常常成为国际权力互动的焦点。港口天然具有国际属性和(he)连港成网的属性，对一国港口城市经济影响力的提升，亦(yi)将带(dai)动地缘政治(zhi)等综(zong)合影响力的提升。日渐(jian)衰落的美西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竞争对手依(yi)托海外港口支点形成国际权力网络，进而影响国际经济、政治(zhi)、安全格局。
德国汉堡(bao)港的集装箱船（资料照片） 新华社/欧(ou)新
大国港口竞争新模(mo)式
在新自由(you)主义退潮、地缘博弈加(jia)剧的当下(xia)，海外港口支点争夺已重回大国竞争前沿。如今，因现实条件的变化，大国港口竞争的主流模(mo)式已经不再是过(guo)去以欧(ou)洲国家为代表的殖民式占领或美国的霸权式控制，而是转为海外港口项目合作。
自大航海开启全球海上“大交换”以来，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对于海外港口支点的战略诉求基本没有发生变化，但大国港口竞争的战略实践形成了(le)三种主要模(mo)式。
首先出(chu)现的是殖民式海外港口支点战略模(mo)式，从权力与权益的范围(wei)、边界来看，这种模(mo)式的战略作用最为综(zong)合。其典型代表是欧(ou)洲殖民者经远洋航行后在他国港口登陆，以港口为支点、以贸易为名扩张自身权力，将港口城市作为贸易枢(shu)纽(niu)、战争基地，随后向内陆延伸其影响力。殖民式海外港口支点控制，通过(guo)破坏对象国主权完整来实现地缘政治(zhi)影响、介入安全事务、攫取经济利益。
后来出(chu)现的以美国海外驻军为代表的美国霸权式海外港口支点战略模(mo)式，是特定(ding)历史条件下(xia)的产物。一方面，二战后，广大发展(zhan)中国家独立运动风起云涌，使殖民式海外港口支点战略模(mo)式难以为继。即使是全球头号强国美国，也不能再像崛起后的大英帝国一样在全世界圈划殖民地。另一方面，作为霸权国家，美国更具扩张性和(he)隐蔽性的新殖民主义形态不寻求领土兼并，但会通过(guo)形式平等而实质不平等的交易和(he)制度安排，在经济上建(jian)立支配-依(yi)附关系(xi)，并以政治(zhi)-军事手段来保(bao)障这种关系(xi)。
与殖民式海外港口支点战略模(mo)式相比，霸权式有“退”有“进”——不大追求发挥经济影响，更多地聚焦于地缘、安全、政治(zhi)作用。今天，美国仍在海外设(she)有诸多海军基地，这种霸权式海外港口支点战略模(mo)式貌似尊重他国主权，经协商达成驻军协定(ding)，实则是美国强大综(zong)合实力威(wei)慑下(xia)的产物。
当前，海外港口项目合作正(zheng)取代殖民式、霸权式成为大国推进海外港口支点战略、争夺地缘影响力的主流模(mo)式选(xuan)择。这源(yuan)于大国对港口战略价值的既有认知，也源(yuan)于项目合作模(mo)式最契合当今全球经济发展(zhan)的客观现实和(he)需求，可(ke)实现海外港口竞争利益最大化。
位于比利时安特卫普的安特卫普—布鲁日港（2022年4月(yue)28日摄） 郑焕松摄/本刊
海外港口项目合作模(mo)式不诉诸武力和(he)占领，而是谋求通过(guo)长期(qi)的、系(xi)统性的投入来拓展(zhan)大国的经济影响力、制度塑造力和(he)认知感(gan)召力。
海外港口项目合作模(mo)式从对象国获取的权利让渡有限，但对对象国的综(zong)合影响更加(jia)深远。这种影响可(ke)以扩散至(zhi)对对象国的港城塑造、产业腹地塑造、经济结构塑造、国家治(zhi)理与经济法(fa)制规则塑造、发展(zhan)援助好感(gan)度塑造等，进而全方位提高大国在对象国的综(zong)合影响力。
正(zheng)因如此，美西方将大国港口竞争的重点置于争抢海外港口项目合作机会。一方面，从国家层面出(chu)台相关战略倡议，积极推动本国资本和(he)企业主体参与海外港口投资、建(jian)设(she)、运营，提升与广大发展(zhan)中国家港口项目合作的量与质，并特别(bie)关注在“印(yin)太”地区(qu)的合作。另一方面，千方百计阻挠(nao)竞争对手海外港口项目合作的推进与落地，恶(e)意竞争、造谣抹黑等手段无所(suo)不用其极。 （作者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xi)研究院海洋战略研究所(suo)副所(suo)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