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特(te)约记者 谢昭】
“可征役男年年下滑”
据台(tai)湾“中央社(she)”5月(yue)26日报道，台(tai)湾“国防部”表示，受少子化影响，台(tai)“内政部”列管可征役龄男子（简称“役男”）预判，今年尚有9.8万人、首度跌破10万人，2031年将(jiang)仅剩下7.4万人。台(tai)媒对此哀叹“年年下滑”。台(tai)军志愿役部队因为少子化、疫情、就业市场竞争以及福利待遇等问题，“编(bian)现比”（实际人数与额定人数之比）也呈现逐年下滑趋(qu)势。
据台(tai)湾《联合报》介绍，目前台(tai)湾兵役制度实行征（义(yi)务役）、募(mu)（志愿役）并(bing)行，符合条件(jian)的(de)役龄（18-36岁）男子都需要服兵役。其中备受争议的(de)是义(yi)务兵役制度。上世纪(ji)90年代，台(tai)军各军种的(de)义(yi)务兵役时限统一为两年。但由于(yu)社(she)会各界的(de)持续抵触(chu)，台(tai)湾当局于(yu)2008年与2018年两次(ci)缩(suo)短服役期限后，台(tai)军义(yi)务役男仅需要服役4个月(yue)。然(ran)而此举也遭(zao)到(dao)台(tai)军内部的(de)强烈(lie)反(fan)对，认为在如此短暂的(de)服役时间里，台(tai)军士(shi)兵能熟悉队列和(he)简单的(de)枪械操作就不错了，根本来不及掌握(wo)现代高科技武器的(de)使用。多家(jia)美国智(zhi)库也根据俄乌冲突中乌克兰方面的(de)动(dong)员经验向台(tai)湾当局建议，需要保持数量庞大且经过充分训练的(de)后备兵源“才(cai)能应(ying)对未(wei)来的(de)台(tai)海冲突”。受此影响，台(tai)湾当局又宣布从2024年1月(yue)1日开始(shi)，义(yi)务役男恢复一年役期。
台(tai)军义(yi)务兵役制度的(de)反(fan)复，折射出台(tai)军始(shi)终摆脱(tuo)不了兵源不足的(de)困境。其中少子化是首要因素。今年2月(yue)，全台(tai)共出生9663人、死(si)亡17462人。自2021年1月(yue)以来，台(tai)湾社(she)会已(yi)经连续38个月(yue)“生不如死(si)”。为解决少子化给台(tai)军带(dai)来的(de)一系列问题，马英(ying)九当局尝试(shi)推行“全募(mu)兵”制，建立“小而精，小而强”的(de)现代化军队。但在实际操作中台(tai)军发现，台(tai)湾青年普遍不愿意到(dao)兵营(ying)“受罪(zui)”。根据台(tai)“国防部”统计，2013年1月(yue)到(dao)12月(yue)，台(tai)军招募(mu)的(de)士(shi)兵只达(da)到(dao)目标的(de)三成左右。在步(bu)兵和(he)装甲(jia)部队，招募(mu)到(dao)的(de)士(shi)兵比例甚至(zhi)更低，分别为目标的(de)4%和(he)16%。正是因为“全募(mu)兵”制的(de)尝试(shi)遇挫，如今民进党当局才(cai)试(shi)图通过恢复一年役期的(de)义(yi)务兵役制度，至(zhi)少保持台(tai)军的(de)规模不要出现严重下滑。
近年来台(tai)湾青年的(de)身体素质也在持续下降。2022年台(tai)湾“立委”庄瑞雄透露，当时已(yi)经体检的(de)7.595万役男中，1.7844万人因为身体等原因“免(mian)役”，“等同4名年轻人中就有一人不用当兵”。为了完成征兵指标，台(tai)军近年来持续下调相关标准。2022年台(tai)军宣布提高“免(mian)役”标准，身高低于(yu)155厘米，BMI值(zhi)（体重（公斤）除以身高（米）的(de)平方）超过35或低于(yu)15才(cai)能免(mian)除兵役。以身高170厘米的(de)男子为例，想要“免(mian)役”的(de)话，体重需要超过101.2公斤。这(zhe)意味着“如果不是极胖，一般的(de)胖子都得服兵役”。2023年，台(tai)军又宣布志愿役士(shi)兵的(de)男性身高下限由158厘米放(fang)宽为152厘米，女性由155厘米放(fang)宽为150厘米。这(zhe)也被岛内民众嘲讽为“抓完胖子抓矮子”。
同时，台(tai)湾当局近年坚持顽固(gu)的(de)“台(tai)独”道路，导(dao)致台(tai)海局势持续紧张，也大幅增加了台(tai)湾青年服兵役的(de)抵触(chu)情绪(xu)，视服役为畏途，拒当“炮灰”。
作战部队面临“无人可用”
兵员不足给台(tai)军带(dai)来一系列无解的(de)难题。为了缓和(he)岛内青年对当兵的(de)抵触(chu)情绪(xu)，台(tai)军训练标准一松再松。台(tai)湾“风传媒”网站(zhan)披露，自从蔡英(ying)文当局上台(tai)以来，台(tai)军的(de)体测标准大幅下降，跑步(bu)合格时间普遍放(fang)宽1分到(dao)1分半左右，仰卧起(qi)坐合格标准也降低了1/3。至(zhi)于(yu)台(tai)军日常(chang)训练中的(de)“草莓兵”更为突出。就连美国《华尔街日报》采访时也对台(tai)军义(yi)务役的(de)训练和(he)准备程度感到(dao)“担忧”。这(zhe)些台(tai)军士(shi)兵直言(yan)在训练时因为已(yi)经没有其他有用的(de)事可以做，就看美军电影；还有士(shi)兵说自己花很多时间看书和(he)画画。来自台(tai)中的(de)一名26岁青年说，自己在4个月(yue)兵役期的(de)基础训练，主要内容是扫树叶、移动(dong)备用轮胎和(he)除草，除了射击培训，其他课程毫无意义(yi)。
除了训练标准的(de)持续降低，台(tai)军内部更担忧的(de)是作战部队“无人可用”。依台(tai)湾“国防部”的(de)规划，主战部队以志愿役为主，守备部队以义(yi)务役为主，主要派驻台(tai)湾本岛、外岛以及滩岸与重要基础设施的(de)防护等。然(ran)而根据台(tai)军相关报告(gao)，陆军步(bu)兵、炮兵、装甲(jia)部队，海军舰队、“海锋”大队、海军陆战队，空军导(dao)弹部队等第一线战斗部队的(de)实际兵力均不及编(bian)制人数的(de)8成。2024年度台(tai)防务预算(suan)书显示，台(tai)军士(shi)官长、士(shi)官、士(shi)兵人数将(jiang)合计减少5142人，这(zhe)些主战部队的(de)可用人力明显下滑。而台(tai)军近年大量采购新型装备，则(ze)需要增加配套(tao)的(de)人员编(bian)制，更加大了主战部队兵力不足的(de)问题。例如台(tai)湾海军因为从美国采购100套(tao)“鱼叉”反(fan)舰导(dao)弹，“海锋大队”扩编(bian)为“海军制海导(dao)弹指挥部”，都已(yi)向台(tai)“国防部”提出增加人手(shou)的(de)要求。
台(tai)当局原本希望新招的(de)一年期义(yi)务役部队加入后可以补(bu)充作战部队的(de)兵力。蔡英(ying)文宣称“当兵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并(bing)举例称，台(tai)军已(yi)经将(jiang)传统的(de)刺枪术训练调整为近战格斗训练，并(bing)要增加“毒刺”防空导(dao)弹、“标枪”反(fan)坦克导(dao)弹、“红隼”火箭弹以及无人机(ji)等新式(shi)武器的(de)训练，以符合现代作战的(de)需求。但台(tai)军方人士(shi)坦言(yan)，“毒刺”导(dao)弹的(de)单价超过2400万元新台(tai)币，“怎么可能让义(yi)务役士(shi)兵人人练习？”何况美国已(yi)经屡次(ci)推迟交(jiao)付“毒刺”“标枪”等单兵导(dao)弹，即便(bian)交(jiao)货(huo)成军，也必(bi)然(ran)会优先部署(shu)于(yu)台(tai)军主战部队，这(zhe)些义(yi)务役士(shi)兵很难有机(ji)会接触(chu)“毒刺”导(dao)弹。
岛内学者揭仲(zhong)也认为，台(tai)军志愿役部队主要负责作战任务，其人员短少对台(tai)军战力造成的(de)损(sun)害，无论是武器使用还是作战经验，都远不是这(zhe)些一年期义(yi)务役士(shi)兵可以弥补(bu)的(de)。此外，台(tai)湾本岛可供地面部队进行基地训练的(de)场地有限，连台(tai)军主战部队的(de)联兵营(ying)都无法每年实施基地训练，由义(yi)务役组成的(de)守备旅(lu)步(bu)兵营(ying)不太可能有机(ji)会在训练基地接受完整的(de)战斗教练。
飞行员年底迎来离职(zhi)潮
近日岛内网络论坛上出现一篇自称台(tai)空军现役飞行员发布的(de)帖子，表示“基层压力已(yi)到(dao)临界点，接下来空军迟早会垮(kua)，自己宁愿赔钱走人”。尽(jin)管台(tai)军宣称“网络说法并(bing)非(fei)事实，民众要提防有心人士(shi)散播假讯息”，但岛内媒体接连爆料称，台(tai)空军飞行员短缺问题由来已(yi)久，今年年底还可能出现离职(zhi)潮。
岛内媒体透露，台(tai)湾空军飞行员不足已(yi)经是老问题了。台(tai)湾地区立法机(ji)构的(de)数据显示，台(tai)湾空军2011至(zhi)2019年共仅新增21名飞行员。台(tai)湾中时新闻网称，愿意参加台(tai)空军的(de)人本来就少，导(dao)致“台(tai)空军院校的(de)录取分数最低”，在接受基本飞行课程后，还会淘(tao)汰(tai)其中很大部分。例如某一批次(ci)的(de)受训学员在基本训练课程开始(shi)时有45人，结束时仅剩21人。台(tai)湾空军退役少将(jiang)栗正杰称，按照(zhao)现行的(de)培训体制，台(tai)湾空军飞行员成为能驾驶F-16V、“幻影2000”战斗机(ji)的(de)骨干时大概已(yi)经30岁，等到(dao)40岁就基本不再承担一线任务，因此“台(tai)空军战斗机(ji)飞行员一线作战也就六七年”。
为了改变台(tai)空军飞行员不足的(de)问题。蔡英(ying)文宣布从2020年开始(shi)大幅提高“续服奖助金(jin)”，发放(fang)对象是服役超过14年、已(yi)可选择退伍的(de)飞行员。这(zhe)些奖助金(jin)一签5年，如果中途反(fan)悔退伍，必(bi)须退还已(yi)领款项。台(tai)媒透露，加上这(zhe)些补(bu)助后，台(tai)军骨干飞行员的(de)总收入已(yi)超过了台(tai)湾民航公司的(de)副机(ji)长，因此过去4年台(tai)军飞行员的(de)退伍比例相对稳定。但今年年底“续服奖助金(jin)”的(de)5年协议到(dao)期，大批飞行员面临是否续签的(de)选择。有台(tai)军官员透露，如今各大航空公司正积极招募(mu)飞行员，而解放(fang)军军机(ji)频频绕台(tai)，“台(tai)军一线飞行员非(fei)常(chang)辛苦，目前已(yi)有选择提前赔钱退伍的(de)例子”。他表示，今年底台(tai)空军飞行员退伍的(de)状况“不容乐观”。
栗正杰还提到(dao)，台(tai)湾从美国采购的(de)全新66架F-16V战斗机(ji)即将(jiang)陆续交(jiao)付，这(zhe)意味着额外需要补(bu)充超过100名飞行员，“人从哪里来？”台(tai)湾空军前副司令张延廷也表示，在两岸情势紧张之下，台(tai)空军资深飞行员频繁执行警戒或拦截任务，不但“生理心理上的(de)压力很重”，而且还影响了新飞行员的(de)培训。因为新飞行员需要资深飞行员带(dai)飞，而后者以作战优先，因此相关训练就只能往后延，这(zhe)反(fan)过来又加剧了台(tai)空军飞行员短缺的(de)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