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青鸟(niao)，凤凰的儿子，请问怎样才能找到光(guang)明本源？”随着小青鸟(niao)的追寻脚步，长(chang)江沿线森林水泽的美丽图景次第(di)展开。青头潜鸭、白鹭(lu)、金丝猴等(deng)动物化身“光(guang)明守护者”，在(zai)与“小青鸟(niao)”的互动中展示精彩(cai)绝(jue)伦(lun)的杂技技巧(qiao)。他们在(zai)独轮车上叠罗汉，在(zai)高空(kong)中翩翩飞舞，一个跟斗翻上云霄，又稳稳落(luo)在(zai)摆动的桥面上……走进武汉杂技团最新(xin)创排的杂技剧《凤凰说》演出现场，高难度的表演，层层推(tui)进的故事情(qing)节，IMAX大屏(ping)一样的裸眼3D视觉效果，牢牢吸引(yin)观众的目光(guang)。
过去，杂技主要以一个个短节目的形式呈现，以新(xin)、奇、特、惊为主要艺术特征，重(zhong)“技”而不是“艺”。武汉杂技团团长(chang)陈健介(jie)绍(shao)，近(jin)年来，他们试着用杂技讲故事，每隔(ge)两三年创排一部杂技剧，在(zai)展现杂技本体(ti)的基础上，将歌舞、话剧等(deng)艺术门类的表现手法融入杂技剧，深受观众的欢迎。
武汉杂技团成立于1953年，新(xin)中国第(di)一代杂技表演艺术家夏菊花便是从该团走出。2014年，武汉杂技名列第(di)四批(pi)国家级非物质文(wen)化遗产代表性(xing)项目名录。悠久的历史、辉煌的过去，为武汉杂技团奠定(ding)深厚的技艺基础。在(zai)文(wen)娱方式越来越多元的今天，要赢得观众青睐并非易事，武汉杂技团的探索表明，守正创新(xin)的杂技永不过时。
解(jie)决“技”“艺”两张皮的问题
上世纪90年代，观众接触的艺术门类相对少，杂技表演广受欢迎。为满足观众不断提升(sheng)的艺术品位，2000年之后，各地杂技院(yuan)团积极创新(xin)，排演杂技剧成为潮流。
2003年，武汉杂技团成立50周年之际，排演了该团的第(di)一部杂技剧《英雄天地间》。以中国历代英雄故事为主题，将传统的杂技绝(jue)活融入其中，《英雄天地间》展开一幅多彩(cai)的史诗(shi)画(hua)卷。自2003年10月(yue)上演以来，累计演出1800多场，在(zai)海外同(tong)样受到青睐，海外巡演累计500多场。
杂技的叙事能力相对较弱，当时，杂技团将一个个节目以“英雄”这一主题串联起(qi)来，每个节目相对独立。2009年推(tui)出的《梦幻九歌》，以屈原的《楚辞·九歌》为灵感(gan)，用柔术、转碟、绸吊、跳板等(deng)9个杂技节目来展示《东皇太一》《少司命》《东君》《山鬼》等(deng)9个篇章的神话故事。各篇章以《九歌》为魂，内在(zai)统一性(xing)、连贯(guan)性(xing)进一步加强。此后，武汉杂技团编排了《江城》等(deng)原创现代剧，展示武汉的都(dou)市生活图景，杂技剧的故事性(xing)和戏剧性(xing)不断增强。“剧情(qing)更(geng)流畅(chang)，但剧没有‘压住(zhu)技’，‘技’和‘艺’两张皮的问题基本解(jie)决了。”陈健回忆。
一部部杂技剧，记录杂技团发展进步的足迹。从今年“六一”国际儿童节开始演出的《凤凰说》，不仅通过旁白、字幕(mu)讲故事，主要演员还通过对话、歌唱的方式塑造(zao)人物、推(tui)进情(qing)节，表演形式富(fu)有新(xin)意(yi)。“声音是提前录好的，但在(zai)舞台上这样表演还是第(di)一次，非常(chang)考验(yan)演员。”《凤凰说》主演鲁雪娇(jiao)说。
不断创新(xin)节目形态
狭窄(zhai)的“小桥”像钟摆一样来回摆动，桥的两端，演员们奋力将桥荡得更(geng)快更(geng)高，突然，“小青鸟(niao)”足尖(jian)一点，跃上高空(kong)，在(zai)空(kong)中连翻两个筋斗后，稳稳落(luo)在(zai)摆动的小桥一端。“小青鸟(niao)”安全落(luo)下(xia)的一刹那(na)，观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xia)，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一幕(mu)，在(zai)武汉杂技厅(ting)反复上演。
这是武汉杂技团的独家绝(jue)活“浪(lang)船”，也是该团近(jin)年新(xin)创的代表性(xing)节目。其创意(yi)源于经典节目《浪(lang)桥》，又与传统《浪(lang)桥》节目不同(tong)，从以往的一桥一人变成一桥多人，创造(zao)了“四人连翻”“六人连翻”“单人180度飞跃跨桥”“团身三周自落(luo)桥”等(deng)超高难度动作，气势宏大。2022年，该节目荣获中国杂技最高奖金菊奖，2023年12月(yue)在(zai)德国纽(niu)伦(lun)堡圣诞马戏演出中压轴登场，大获成功，25天连演60多场，在(zai)摩(mo)纳哥(ge)第(di)四十六届蒙特卡洛国际马戏节上斩获“银小丑”奖。
创作这个节目需要研发更(geng)新(xin)道具(ju)，演员们也足足训练了两年。“空(kong)中翻腾后要落(luo)到桥上，而不是地上、垫子上，这要求力量、角度、时间都(dou)控制得非常(chang)精准，演员也要配合非常(chang)默契。”青年演员唐(tang)英栩说。
经历数不清的失败和再尝试，武汉杂技团磨练出《飞轮炫技》《独轮车技》《技炫黄包车》《寒(han)梅疏影》等(deng)一大批(pi)创新(xin)节目，多次荣获国内国际大奖。《寒(han)梅疏影·杆上技巧(qiao)》将杂技技艺与传统戏曲进行创造(zao)性(xing)融合，千回百(bai)转的戏腔中，戏装打扮(ban)的演员在(zai)一棵硕大的“梅树”上四肢腾空(kong)，展现柔术之美，也暗合了杂技人“梅花香(xiang)自苦寒(han)来”的坚韧品质。这一节目在(zai)武汉国际杂技节上荣获芳草金奖。
充分了解(jie)观众需求
“过去，杂技演员离观众非常(chang)远，更(geng)看重(zhong)在(zai)舞台上‘炫技’，现在(zai)，要尽(jin)可能地和观众互动，走到观众身边去。”武汉杂技团编导曹心说，演出中走近(jin)观众，演出后和观众合影、交流，了解(jie)观众对演出的评价，成为杂技演员们的日常(chang)。
武汉杂技团通过传统文(wen)化进校园、进社区、“三下(xia)乡”等(deng)多种方式将演出送到观众身边。通过参演春节晚(wan)会、杂技节、杂技比赛等(deng)方式，团里的精彩(cai)节目广泛传播。2016年，上海迪士尼乐(le)园开园，武汉杂技团设(she)计编排节目《人猿泰山》，进园驻(zhu)场演了3年，深受孩子们的喜爱。现在(zai)，他们正准备通过“快闪”等(deng)年轻人喜闻乐(le)见(jian)的方式，让杂技吸引(yin)更(geng)多年轻人的关(guan)注。
近(jin)年来，武汉旅游人数屡创新(xin)高。“我们将创造(zao)更(geng)多既有国际水准又有武汉风味的节目，希望有一天，武汉杂技厅(ting)能成为武汉的文(wen)化旅游打卡地。”陈健满怀(huai)期待。
高超的杂技是一种“世界语言”。近(jin)10年来，武汉杂技团几乎每年都(dou)组织优秀节目赴外国演出，累计出访40余次，足迹遍布38个国家和地区。“今年年初，我们在(zai)德国表演时，由于舞台比较小，我感(gan)觉就在(zai)观众席的上空(kong)翻腾跳跃，观众的掌声、欢呼声听得更(geng)清晰了。”唐(tang)英栩说，将中国的杂技绝(jue)活带到世界观众的身边，通过杂技艺术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是他们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