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我知道俄罗斯的战争是(shi)不可持续的，但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变得不可持续。”
【文/观察者网 王世纯】俄乌冲突进入第28个月。随着俄军在包括哈尔科(ke)夫州在内的全线转入攻势，美媒开始反(fan)思俄军为(wei)何会“比西(xi)方(fang)此前预料的要坚韧”。
防务新(xin)闻在5月21日发表的一篇长文中表示，五角大楼此前宣称俄军已经遭受“重大损失”，但如(ru)今，美国的高官们(men)却开始承认俄军已经“重建了(le)军队”，其恢复速度(du)快于美国的预期。西(xi)方(fang)原本认为(wei)俄军需要5到10年才能恢复地面作战力量，但如(ru)今俄军每年向(xiang)军队提供(gong)大量的人力和武器(qi)装备。
对于俄军恢复的原因，西(xi)方(fang)给出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shi)俄罗斯加大了(le)军费投入，转入了(le)战时经济，充足的预算加上俄罗斯更高效的军费运用效率(lu)让俄军有资源恢复军队；第二是(shi)俄罗斯有能力通(tong)过盟友绕开经济制裁(cai)，获得至关重要的微电子技术和其他物资；第三是(shi)美国其他对手的惊人支(zhi)持，朝鲜(xian)和伊朗向(xiang)俄罗斯提供(gong)了(le)大量的无人机(ji)，炮弹和弹道导弹。
报道担忧的表示，如(ru)果俄军继(ji)续以比预期更快的速度(du)重建军队，可能会给北约联盟带来一个更长期、更昂贵的问题。
当下，北约寄希望俄罗斯“早日消耗(hao)苏联库存”，从而无法继(ji)续战争。报道称，除了(le)无人机(ji)，它的大部分战时产(chan)出都(dou)依赖于大量苏联时代武器(qi)的仓(cang)库。但这一期盼面临两个问题：乌克兰(lan)会在残酷的消耗(hao)战中耗(hao)尽(jin)人力，而且没(mei)人知道俄罗斯“何时才会耗(hao)尽(jin)”。正(zheng)如(ru)英国参谋长说的那样：“我知道俄罗斯的战争是(shi)不可持续的，但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变得不可持续。”
参加红场阅兵的俄军士兵 图源：社交媒体
俄罗斯的一家军械修理厂 图源：社交媒体
3月份的时候，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还在宣传(chuan)乌克兰(lan)取得的“战果”，在德国拉姆施泰因空军基地的军官俱乐(le)部发表讲话时，劳埃德·奥斯汀宣称俄军在“特(te)别军事行动”中遭受了(le)“超过31.5万名士兵伤亡。花费超过2110亿美元。大约20艘中型或大型船只在黑海受损或沉没(mei)”
奥斯汀说：“俄罗斯为(wei)普(pu)京(jing)的帝国梦想付出了(le)惊人的代价。”
但到了(le)4月份，这位防长，以及(ji)美国参联会新(xin)任主席(xi)布朗的画风就变了(le)，他们(men)开始宣传(chuan)俄军已经“开始重组(zu)”。奥斯汀说：“俄罗斯已经提高了(le)产(chan)量，他们(men)所有的国防工业实际上都(dou)直接向(xiang)政府负责，所以对他们(men)来说，这样做更容易快一点。”
而参联会主席(xi)布朗说得更简单：“俄罗斯积极地重组(zu)了(le)其军事力量。”
防务新(xin)闻评(ping)论称，在相隔一个月的时间(jian)里，这两组(zu)评(ping)论显示出美国对俄罗斯军队的看法发生了(le)明显变化。美国继(ji)续宣传(chuan)俄军遭受的“重大损失”，但在过去(qu)两个月里，他们(men)开始承认俄罗斯的复苏速度(du)快于美国的预期。
俄军的重建影响了(le)美国对乌克兰(lan)的预期。今年4月，美国政府批(pi)准了(le)总(zong)额达到480亿美元的对乌克兰(lan)军事援助。美国官员表示，他们(men)预计该法案将使乌克兰(lan)再维持一年。但俄军的重组(zu)要比西(xi)方(fang)预计的要快，这种情况可能会改变。
报道担忧的表示，如(ru)果俄军继(ji)续以比预期更快的速度(du)重建军队，可能会给北约联盟带来一个更长期、更昂贵的问题。一名美国高级国防官员告诉“防务新(xin)闻”说：“他们(men)做得比我们(men)想象的要好。”
三个原因
2022年战争刚刚暴发的时候，俄军表现极差，头两个月的损失图像显示出俄罗斯的实质(zhi)上的脆弱，装甲车上腐烂的轮胎和基辅郊外的交通(tong)堵塞的车队让西(xi)方(fang)明白俄军“没(mei)有想象中强大”，也让西(xi)方(fang)开始评(ping)估“俄军何时才能重建”。
虽然评(ping)估俄军重建速度(du)不会是(shi)一件精准的工作，部分原因是(shi)那些最容易衡量的因素，比如(ru)人员和装备的增加速度(du)不一定准确，一些重要的因素，比如(ru)腐败(bai)和士气低落(luo)对军事重建而言(yan)则更加致(zhi)命。但根据西(xi)方(fang)制裁(cai)的效果和俄罗斯自己的目标，西(xi)方(fang)学者对俄罗斯重建所需时间(jian)的估计大多(duo)在五到十年之间(jian)。
美国国家情报总(zong)监艾薇(wei)儿·海恩斯在2023年3月表示：“毫无疑问——我认为(wei)情报界达成了(le)一致(zhi)——俄罗斯需要数(shu)年时间(jian)才能重建地面部队。”
当时的国防情报局(ju)局(ju)长斯科(ke)特(te)·贝里耶(ye)中将(也在她身边(bian)。贝里耶(ye)说，俄罗斯将需要长达十年的时间(jian)来重建在战争早期失去(qu)的高端装备。
1年以后的2024年3月份，美国驻欧洲最高军事官员克里斯托弗·卡沃利将军有了(le)另一种看法。卡沃利说：“总(zong)的来说，我想告诉你的是(shi)，他们(men)（俄军）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le)。战争造成了(le)一些缺口，但是(shi)他们(men)的整体能力仍然很(hen)强。他们(men)打算变得更强。”
对于俄军恢复的原因，西(xi)方(fang)给出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shi)俄罗斯加大了(le)军费投入，转入了(le)战时经济，充足的预算加上更搞笑的军费使用效率(lu)让俄军有资金恢复军队。
伦敦皇家联合服务研究所的俄罗斯经济专家理查德·康诺利表示，在战争期间(jian)，俄罗斯的国防预算几乎增加了(le)两倍。他估计俄罗斯2024年的国防开支(zhi)将在1300亿至1400亿美元之间(jian)，约占国内生产(chan)总(zong)值（GDP）的6%，占政府总(zong)预算的三分之一。
但是(shi)，由于俄罗斯的成本和工资低于北约的许多(duo)成员国，同样价格的俄罗斯军费能购(gou)买的东西(xi)比美国多(duo)得多(duo)。康诺利估计，如(ru)果考虑购(gou)买力差距，俄罗斯2024年的国防预算将在3600亿美元至3900亿美元之间(jian)。
消费趋势本身也提高了(le)工资。在俄罗斯，国防工业曾经是(shi)一个中等职业，现在它利润丰厚，吸引(yin)了(le)更多(duo)的工人。康诺利指出，根据俄官方(fang)数(shu)据，在战争期间(jian)，国防工业工作的人数(shu)增加了(le)20%，从250万增加到现在的300万左右。不过他怀疑俄罗斯的官方(fang)数(shu)据可能被夸(kua)大了(le)。此外，俄罗斯为(wei)战争提供(gong)了(le)充足的资金，这会影响俄罗斯的战争意愿
第二是(shi)俄罗斯有能力通(tong)过中国等国家绕开经济制裁(cai)，获得至关重要的微电子技术和其他物资。
理查德·康诺利表示，俄罗斯有一批(pi)政策专家指导该国通(tong)过制裁(cai)，他们(men)在这方(fang)面有很(hen)多(duo)经验。而普(pu)京(jing)最近(jin)任命了(le)一位经济学家为(wei)防长，取代了(le)前防长绍伊古。
2022年，拜登政府和欧洲伙伴通(tong)过了(le)一系列旨在打击俄罗斯经济的制裁(cai)措施。这些措施包括禁(jin)止销售高科(ke)技材(cai)料，如(ru)微芯片，以及(ji)限制俄罗斯石油销售的价格。但多(duo)位分析人士告诉“防务新(xin)闻”，这些措施都(dou)没(mei)有奏效。这在很(hen)大程度(du)上是(shi)因为(wei)俄罗斯能够通(tong)过友好国家改变其供(gong)应线的路线。
多(duo)位智库和官员告诉“防务新(xin)闻”，这些合作伙伴中最主要的是(shi)中国。
第三是(shi)美国其他对手的巨大支(zhi)持，朝鲜(xian)和伊朗向(xiang)俄罗斯提供(gong)了(le)大量的无人机(ji)，炮弹和弹道导弹。
根据美国政府的数(shu)据，自去(qu)年10月以来，朝鲜(xian)向(xiang)俄罗斯运送了(le)大约1万个集装箱，其中可能包括多(duo)达300万发炮弹。一名美国外交官今年3月告诉联合国，自去(qu)年秋(qiu)天以来，俄罗斯已经向(xiang)朝鲜(xian)发射了(le)数(shu)十枚弹道导弹。
伊朗也提供(gong)了(le)无人机(ji)，比如(ru)“见证者-136”。乌克兰(lan)政府称，俄罗斯已经部署了(le)大量这种无人机(ji)，以压制乌克兰(lan)的防空力量。截至去(qu)年12月，俄罗斯发射了(le)3700多(duo)架“见证者”无人机(ji)。
总(zong)的来说，西(xi)方(fang)担忧俄罗斯的军事生产(chan)速度(du)。今年4月，当卡沃利将军访(fang)问国会山时，他带来了(le)自己的一份数(shu)据清单：俄罗斯的GDP在2023年增长了(le)3%，与西(xi)方(fang)的预测萎(wei)缩截然相反(fan)。俄罗斯每年可以制造1200辆坦(tan)克，制造至少300万枚炮弹或火(huo)箭弹。通(tong)过与伊朗的一项协议，俄罗斯计划到2024年夏天在当地建造6000架无人机(ji)。
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国高级国防官员援引(yin)RUSI智库2月份的一份报告称，俄罗斯每年可以生产(chan)3000辆装甲车，并(bing)大幅增加了(le)精确导弹的库存。该官员拒绝提供(gong)美国政府获得的全套数(shu)据。
除了(le)军事生产(chan)速度(du)以外，俄军还在扩大人员规(gui)模。去(qu)年，俄罗斯将征兵年龄(ling)限制从27岁提高到30岁，美国估计这最多(duo)能增加200万符(fu)合条件的应征入伍者。俄罗斯政府设定了(le)招募40多(duo)万士兵的目标，希望到2026年俄军规(gui)模有150万人。为(wei)了(le)做到这一点，俄罗斯提供(gong)了(le)丰厚的签约奖金和薪水(shui)，根据爱沙尼亚的一份情报报告，在一些地区，这些奖金和薪水(shui)是(shi)当地平均工资的五倍多(duo)。
目前还不清楚俄军是(shi)否已经实现了(le)这一目标。但卡沃利将军在4月份表示，俄罗斯每月招募约3万名新(xin)兵，并(bing)将其前线兵力激增至47万，比战前的俄罗斯军队还要多(duo)。
何时耗(hao)尽(jin)？
当下，北约寄希望俄罗斯“早日消耗(hao)苏联库存”，从而无法继(ji)续战争。报道称，除了(le)无人机(ji)，俄罗斯的大部分战时产(chan)出都(dou)依赖于大量苏联时代武器(qi)的库存。为(wei)了(le)重建在战争中损失的物资，俄罗斯正(zheng)在清空这些苏联时代的武器(qi)仓(cang)库，修理设备，然后把它们(men)全部送到前线。西(xi)方(fang)认为(wei)这导致(zhi)外界对俄罗斯的工业能力有所低估，但这种消耗(hao)不可持续。
卡沃利将军以主战坦(tan)克为(wei)例。他说，在战前，俄罗斯每年获得150到250辆主战坦(tan)克。但他估计，其中大约有20到30辆是(shi)新(xin)的，其余的都(dou)经过了(le)大规(gui)模翻新(xin)。
5月初，英国国防参谋长、海军上将拉达金在英国驻华盛顿大使馆(guan)接受了(le)记者的采访(fang)。他边(bian)吃(chi)饼干边(bian)喝茶，讨(tao)论了(le)俄罗斯的伤亡，他说俄罗斯伤亡50万人，进展极为(wei)有限，他说：“这是(shi)一个令人震惊的生命损失，俄罗斯的国家地位被浪费在了(le)如(ru)此微薄的收益上。”
但在他发表讲话的第二天，俄罗斯在乌克兰(lan)第二大城市哈尔科(ke)夫附近(jin)发动了(le)新(xin)的攻势。
卡沃利在4月份的书面证词中表示，俄罗斯每年最多(duo)可以制造1200辆坦(tan)克，但康诺利估计，其中最多(duo)有400辆是(shi)新(xin)的或经过大规(gui)模翻新(xin)的。他说，其他的东西(xi)都(dou)是(shi)从仓(cang)库里取出来的，稍(shao)微修理一下，然后丢给了(le)前线。
但这一期盼面临两个问题：乌克兰(lan)会在残酷的消耗(hao)战中耗(hao)尽(jin)一切，而且没(mei)人知道俄罗斯“何时才会耗(hao)尽(jin)”。
同样的消耗(hao)问题也适(shi)用于乌克兰(lan)，乌克兰(lan)的国防工业规(gui)模较小，美国的支(zhi)持来源不可靠，乌克兰(lan)合格的士兵也越(yue)来越(yue)少。今年早些时候，基辅将征兵年龄(ling)从27岁降(jiang)至25岁，试图恢复其武装力量。
坐(zuo)在英国大使馆(guan)里的拉达金说，俄罗斯可能需要大约十年的时间(jian)才能再次(ci)严(yan)重威胁北约。他认为(wei)俄罗斯增兵也会失败(bai)，不过他不愿猜测失败(bai)具体的时间(jian)。他说：“我知道俄罗斯的战争是(shi)不可持续的，但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变得不可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