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无伴奏(zou)小提(ti)琴奏(zou)鸣曲及组曲》素有“小提(ti)琴圣经”之称，是全面考验小提(ti)琴家(jia)演奏(zou)技巧(qiao)和音乐素养的试金石，演奏(zou)难度堪称小提(ti)琴曲中的天花板。
5月30日-31日在上海音乐厅，57岁的希腊(la)小提(ti)琴家(jia)卡瓦科斯开足马力，连续两晚献演这套全集。这也是他(ta)在中国(guo)首演巴赫“小无”全集。
卡瓦科斯在采访(fang)现场
巴赫的忠粉
巴赫“小无”包括(kuo)六首奏(zou)鸣曲与组曲，作曲家(jia)在其中设计(ji)了小提(ti)琴表(biao)达所能用到的一切(qie)和弦(xian)，使用了几乎不可能演奏(zou)的对位技巧(qiao)，从(cong)脑力到体力都对演奏(zou)家(jia)形成巨大(da)挑战。
灌录巴赫“小无”几乎成了小提(ti)琴大(da)师们的标配，谢霖(lin)、米尔斯坦、格鲁米欧等大(da)师都录过这部巨作，像大(da)山一样(yang)矗(chu)立在音乐史上。
17岁前，卡瓦科斯陆续演完(wan)了6首作品(pin)。有一次(ci)参赛，他(ta)从(cong)传奇小提(ti)琴家(jia)谢霖(lin)的手中接过一座巴赫奖，从(cong)此(ci)开始在音乐会上演出这套组曲。
“琴童(tong)从(cong)小就要学巴赫的作品(pin)，但很(hen)多时候是作为日常练习来学习。”卡瓦科斯并不喜欢这种基于基础练习而生发出来的演奏(zou)方式，他(ta)感觉自己遇(yu)到了一堵墙，停了下来，一停就是十多年。在此(ci)期间，他(ta)一直在学习和思考：如何才能把巴赫作品(pin)拉得不像是练习，而是真正(zheng)在演奏(zou)音乐。
巴赫在1720年左右(you)写作巴赫“小无”，卡瓦科斯的小提(ti)琴制于1734年，二(er)者在年代上很(hen)接近。后来，他(ta)又买到了一根珍(zhen)贵的巴洛克弓，“巴洛克弓和现代弓有着巨大(da)差异，更短、更轻，弓的弧度也不一样(yang)，你绝不能用现在的方式去演奏(zou)。”卡瓦科斯从(cong)演奏(zou)上做出转(zhuan)变，也对这套经典作品(pin)有了新的发现。
年轻时的卡瓦科斯是国(guo)际音乐赛事的常客(ke)，21岁时已经手握西贝柳斯、帕格尼尼、瑙姆堡三项大(da)赛的冠军。那时候，巴赫作品(pin)是赛场上绕不过去的，然而在近期的伊(yi)丽莎白女王国(guo)际音乐比(bi)赛上，他(ta)发现，巴赫的作品(pin)竟(jing)然缺席了。
“他(ta)们觉得巴赫不重要了，很(hen)可怕，这是一个巨大(da)的错误(wu)。从(cong)贝多芬、门德(de)尔松(song)、舒曼、勃拉姆斯到巴托克、斯特拉文斯基、肖斯塔科维奇……历(li)史上，99%的作曲家(jia)，都必须从(cong)学习巴赫作品(pin)开始作曲之路(lu)。”卡瓦科斯不无遗憾地说。
卡瓦科斯在大(da)师课
中国(guo)的常客(ke)
卡瓦科斯与上海音乐厅的缘分可以追溯到10年前。2014年3月，这位乐迷望(wang)眼欲穿的小提(ti)琴家(jia)，首次(ci)来访(fang)上海，带(dai)来中国(guo)的首场独奏(zou)音乐会。
第三次(ci)来，上海音乐厅抓住(zhu)难得的机会，邀请他(ta)来“约课大(da)师”，免(mian)费为两名小提(ti)琴学员上课。15岁的章奥哲带(dai)来帕格尼尼《钟》，23岁的崔帛献上维尼亚夫斯基《浮士德(de)幻想曲》，卡瓦科斯一对一耐心(xin)指导(dao)、不吝鼓(gu)励，甚至忘(wang)我(wo)到“拖堂”，长达两小时的大(da)师课干货满满。
十年来，卡瓦科斯陆续去了中国(guo)几个城市，发现很(hen)多新建的音乐厅，为了获得最佳聆听体验，从(cong)用材到音响竭尽所能，“很(hen)感动，这也是我(wo)为什么喜欢来中国(guo)演出。”他(ta)发现，中国(guo)乐团、中国(guo)观众(zhong)的水平都有了巨大(da)提(ti)升，“观众(zhong)更安静、更懂得欣(xin)赏(shang)，舞台上的我(wo)更放松(song)、更心(xin)无旁骛。他(ta)们也非常热情，从(cong)不吝啬表(biao)达自己的爱。”
卡瓦科斯与中国(guo)钢琴家(jia)王羽(yu)佳也有着密切(qie)联(lian)系。从(cong)韦尔比(bi)耶音乐节到合录勃拉姆斯小提(ti)琴奏(zou)鸣曲，再(zai)到世界巡(xun)演，相差20岁的两人合作多次(ci)，王羽(yu)佳更将卡瓦科斯视为最能激(ji)发自己灵感的人。
同时，他(ta)还醉(zui)心(xin)于钢琴三重奏(zou)，与大(da)提(ti)琴家(jia)马友友、钢琴家(jia)艾克斯组成了固定的三重奏(zou)组。“王羽(yu)佳和马友友，都很(hen)有个性、有魅(mei)力，我(wo)们之间有着迷人的化学反应。”目前，卡瓦科斯正(zheng)和马友友合作一个巨大(da)工程，将贝多芬的交响曲改成钢琴三重奏(zou)，第一、第二(er)、第四、第五、第六已经完(wan)成改编(bian)和录音，第三也在进行中。创意来自马友友，疫情期间，大(da)乐队没办法上台演出，他(ta)们决定以一种新鲜的方式来演绎这些耳熟能详的交响曲。
拉琴之余的卡瓦科斯也是个多面手，对指挥(hui)展(zhan)现出浓厚的兴趣。
“演奏(zou)时，小提(ti)琴与我(wo)同在。指挥(hui)时，乐队是我(wo)的乐器，没办法手握，必须从(cong)精神上调动乐手去发出集体的声响。虽然角度不同，但最终驱动我(wo)的仍然是音乐，方向是一致的。”
一开始，卡瓦科斯只是想拓展(zhan)自己音乐上的弧光，结(jie)果挺顺利的，指挥(hui)之路(lu)就这样(yang)走了下来。如今，他(ta)在拉琴和指挥(hui)上齐头并进，互(hu)相促进，互(hu)相启发。
2014年3月，卡瓦科斯首秀(xiu)上海音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