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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将AI运用到儿童文学创作中”,周蜜蜜,香港,作品
2024-07-22 07:52:58
“我已将AI运用到儿童文学创作中”,周蜜蜜,香港,作品

周蜜蜜
周蜜蜜的儿童文学著作
周蜜蜜母(mu)亲(qin)黄庆云(右一)与冰心(xin)(右二)等人合影

文/羊城晚报记(ji)者梁善茵实习生叶恩平(ping)

7月20日,在2024年香(xiang)港书(shu)展的“香(xiang)港文学创作分享会”上,香(xiang)港儿童文学作家周蜜蜜进行了题为“文学影视的阅读及(ji)写作”的分享。此前几天,她刚从香(xiang)港来(lai)到广州,参与了“2024穗港澳青(qing)少年文化交流季”的系列活动。

作为香(xiang)港跨文学界、影视界、教育(yu)界和出版传(chuan)媒界的“四栖名人”,周蜜蜜担任过(guo)电台和电视台的编剧,报纸、杂志执行总编辑,以(yi)及(ji)出版社总编辑等。其(qi)中(zhong),最广为人知的“文化身(shen)份”是儿童文学作家。

周蜜蜜的母(mu)亲(qin)黄庆云,是广东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曾(ceng)被(bei)小读者们亲(qin)切地称为“云姊姊”。自幼受(shou)母(mu)亲(qin)的影响,周蜜蜜在上世纪80年代(dai)开始儿童文学创作,至今已出版60余部著作,先后(hou)获得了香(xiang)港新雅儿童文学创作奖冠军(jun)、香(xiang)港中(zhong)文文学创作奖儿童文学双年奖、张天翼童话奖、冰心(xin)儿童图书(shu)奖等奖项。

近日,羊城晚报记(ji)者专访周蜜蜜——

儿童文学是依靠几代(dai)人传(chuan)承播种的事业

羊城晚报:您是如何开始写作的?家庭的影响是主要因素吗?

周蜜蜜:我之所以(yi)从事儿童文学创作,很大(da)一部分原因是受(shou)我母(mu)亲(qin)黄庆云的影响。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读她的童话了,根(gen)据我家保(bao)姆的说法(fa),我1岁时就每(mei)天在收音(yin)机上听我妈妈讲故事。后(hou)来(lai),母(mu)亲(qin)给我看许多图书(shu)和杂志,如作家秦牧、鸥外鸥的作品等。

我母(mu)亲(qin)在1935年考入中(zhong)山大(da)学中(zhong)文系,1938年广州沦陷后(hou),她随(sui)学校(xiao)迁移到香(xiang)港,借读于(yu)岭南大(da)学。上大(da)学时,她每(mei)个周末都到“小童群(qun)益(yi)会”慈善组(zu)织,为战乱中(zhong)失去亲(qin)人的孩子们讲故事。当时岭南大(da)学的中(zhong)文系教授曾(ceng)昭森提议,应该为孩子们办一本儿童文学杂志,香(xiang)港杂志《新儿童》便应运而生了。1950年后(hou),她随(sui)《新儿童》一起(qi)回到了广州,毕生为孩子们写书(shu)。

当年很多文化名人,像黄霑、林燕妮、汪明荃(chuo)、杜(du)渐都是《新儿童》的忠实读者。他们中(zhong)的不少人曾(ceng)对我说过(guo),很喜欢母(mu)亲(qin)写的书(shu),丰子恺曾(ceng)在一篇文章里(li)说,他和女儿丰一吟抢着读《新儿童》,挺有意(yi)思的。

另(ling)外,对我影响比(bi)较大(da)的是何紫先生,他小时候也是《新儿童》的读者。1978年,何紫到我母(mu)亲(qin)家做客,一进门(men)就大(da)喊“《新儿童》万岁”,把我们一家人逗笑(xiao)了。后(hou)来(lai),他接受(shou)我母(mu)亲(qin)的建议,自己创办了一家儿童出版社——山边出版社。出版社成立后(hou),何紫经常(chang)向我邀稿。1989年,我写出了《儿童院的孩子》,先在报纸上连载,后(hou)由山边出版社整理成书(shu),先后(hou)获得“香(xiang)港80年代(dai)最佳(jia)儿童故事奖”、香(xiang)港中(zhong)文文学创作奖双年奖。

如今何紫先生已过(guo)世了,但他的《童年的我》《少年的我》等众(zhong)多作品成为香(xiang)港儿童文学历史上的重要组(zu)成部分。儿童文学是依靠几代(dai)人传(chuan)承播种的事业,看起(qi)来(lai)好像是小儿科,但它很有生命力,影响着一代(dai)代(dai)孩子。

羊城晚报:在写作《儿童院的孩子》之前,您尝(chang)试过(guo)儿童文学创作吗?

周蜜蜜:我从1980年开始儿童文学写作,最初从事儿童电视剧、儿童广播剧的编剧工作,比(bi)如“醒目仔时间”,是跟学校(xiao)生活相关的一个电视节目。后(hou)来(lai)也在《文汇报》担任副刊编辑,负责“儿童周刊版”,都与儿童文学息息相关。

刚开始文学创作时,我本不打算专门(men)写儿童文学,因为我也写过(guo)一些成人文学,如《女子物语》《文曲谱》,但获得的奖项让(rang)我内心(xin)决定要多写儿童文学作品。同时,何紫先生具有专业眼光,对出版工作充满热(re)情,深深打动了我。

羊城晚报:在儿童文学写作过(guo)程中(zhong),您的母(mu)亲(qin)有没(mei)有给您一些指(zhi)导或建议?

周蜜蜜:我妈妈每(mei)次看完我的作品后(hou),都会大(da)概指(zhi)出哪些方面写得好,哪些方面需要改(gai)进,但从来(lai)不会给我具体的指(zhi)导。她总是对我说,在创作儿童文学作品的时候,要怀着儿童的心(xin)理,令作品富有儿童的想象力和趣味性。

“我不后(hou)悔拒绝了查伯伯”

羊城晚报:您认为一部好的儿童文学作品应该具备哪些要素?

周蜜蜜:我认为一部优(you)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应该给儿童优(you)美的文字、图画,以(yi)及(ji)充满想象力的意(yi)境,能够促进他们的身(shen)心(xin)健康成长。创作形式更加多样化,也要跟上时代(dai)的发展,不避讳(hui)他们成长中(zhong)遇到的问题。相反,在创作中(zhong)应该多加探讨(tao),增强想象力,创作出视觉新锐的儿童文学作品。而迄今为止,我国缺乏一部具有代(dai)表性的,如《哈利·波特》那样的儿童文学作品。

羊城晚报:听说您拒绝了金庸将其(qi)武侠小说改(gai)编成儿童文学的邀请?

周蜜蜜:我家的小辈们自幼尊称金庸为“查伯伯”,平(ping)常(chang)日子,查伯伯会和我们吃吃饭、聊聊天。上世纪90年代(dai)末的一天,我工作的电视台购买了查伯伯的著作版权,要将其(qi)武侠小说改(gai)编成电视连续(xu)剧。初时我以(yi)为很好做,因为有那么好的文本,人物鲜明,故事精彩,只要按照原著章节稍加改(gai)编就可以(yi)了,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为了迎合大(da)众(zhong)口味,连续(xu)剧需要拍得通俗化、简单化才能达到流行效果。这(zhe)就要求“拆解”原著,再进行通俗化,这(zhe)叫我于(yu)心(xin)何忍?但那时我身(shen)处江湖,只能看着金庸小说被(bei)肢(zhi)解、“消费”,有一种叛离了老人家创作原意(yi)的遗憾感。

后(hou)来(lai)的某一天,查伯伯希(xi)望我将他的武侠小说改(gai)写成儿童文学版本,令广大(da)的青(qing)少年儿童都可以(yi)阅读和理解。这(zhe)令我十分意(yi)外,又惊又喜。不久后(hou),一个浮现于(yu)脑海的疑问让(rang)我彻夜难眠:将金庸的武侠小说改(gai)编成儿童文学版本,这(zhe)真的有必要吗?经过(guo)反复(fu)思考,我总觉得青(qing)少年、儿童或迟或早都可以(yi)读金庸小说的原著,只要他们有兴趣,并且有一定的文字理解能力,就应该让(rang)他们原汁原味地吸取当中(zhong)的精华。于(yu)是,我写信给查伯伯,陈述(shu)了自己的想法(fa),该计划就此打住(zhu)。至今仍有不少朋友替我感到可惜,甚至有人说我错(cuo)过(guo)了扬名立万的机会,但我并不后(hou)悔这(zhe)次“拒绝”。

羊城晚报:现在也有不少儿童文学作品进行了影视化改(gai)编,您认为观看影视能替代(dai)纸质阅读吗?

周蜜蜜:我经常(chang)强调(diao)文字是其(qi)他媒介所替代(dai)不了的,不管是图像还是视频,最终(zhong)都应引(yin)导孩子回到本质的文字阅读中(zhong)。文字阅读能够给孩子们更大(da)的想象空间,而不是一幅画、一个镜头,这(zhe)些往往转(zhuan)瞬(shun)即逝(shi),印象也不深。

警惕人工智能的过(guo)度介入

羊城晚报:近期,您在“2024穗港澳青(qing)少年文化交流季”的名家讲座中(zhong)带来(lai)新作《精灵(ling)绑架案》,能否分享一下创作该书(shu)的初衷和目的?

周蜜蜜:《精灵(ling)绑架案》讲述(shu)了主人公们为了寻(xun)找哥哥和其(qi)他遇险的同学,误入精灵(ling)帝国基地,由此开始一段惊心(xin)动魄的冒险。如何处理人与AI的关系,是这(zhe)本书(shu)重点探讨(tao)的一个课题。如今,人工智能已经在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发挥着作用(yong),尤其(qi)是将晶片(pian)植入大(da)脑,从而实现对人类(lei)思想的某种控制(zhi)。

若干年后(hou),我们是否都无需动脑了?如果人人都不动脑子,这(zhe)个世界会怎样呢?我观察到很多香(xiang)港年轻人在街头玩(wan)“抓宝(bao)可梦精灵(ling)”的游戏,那么反过(guo)来(lai),精灵(ling)来(lai)抓你(ni)会怎样?这(zhe)些都是我在书(shu)中(zhong)抛出的疑问,目的是引(yin)导孩子关注真正的科技进步,思考科技与人类(lei)的关系。

羊城晚报:您的不少作品中(zhong)涉及(ji)粤(yue)语、麻石路等本土元素。在您看来(lai),如何更好地将岭南元素融入儿童文学写作中(zhong)?

周蜜蜜:地方文化与我的写作有着高(gao)度的互(hu)动性、关联性,我会在自己的作品里(li)加入岭南方言、岭南建筑(zhu)、风(feng)俗习惯等文化元素。粤(yue)港澳大(da)湾区是岭南文化重地,我们要通过(guo)作品反映真实生活,把粤(yue)港澳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这(zhe)点很重要。我母(mu)亲(qin)曾(ceng)将儿歌与儿童文学结合起(qi)来(lai),作为创作的路向,她创作的儿歌以(yi)九(jiu)个音(yin)节的岭南方言为基调(diao),然后(hou)通过(guo)儿童文学进行再创作,一念就知道是岭南出品。

羊城晚报:听说您已经把AI用(yong)于(yu)日常(chang)创作当中(zhong)?

周蜜蜜:是的,我有时会将AI运用(yong)到自己的写作中(zhong)。我试过(guo)让(rang)AI创作一首赞美老师的诗歌,了解它是如何写作的。它的文字是通顺的,但是没(mei)有写作特色,更谈不上带有“人味儿”的个性化创作。我也会让(rang)AI帮(bang)我找一些资(zi)料,它们效率很高(gao),很快就能找到。我认为不应该片(pian)面地排斥AI,而要克服其(qi)负面影响,警惕人工智能对于(yu)文字、绘画以(yi)及(ji)音(yin)乐(le)等方面的过(guo)度介入。这(zhe)也是我在《精灵(ling)绑架案》中(zhong)引(yin)导孩子们思考的课题。

羊城晚报:您接下来(lai)有什(shi)么创作计划?

周蜜蜜:我现在仍保(bao)持每(mei)年创作一到两本书(shu),有时候会到香(xiang)港的各中(zhong)小学讲课。近几年主要参与《香(xiang)港志·儿童文学卷(juan)》的编撰(zhuan)工作。下个月我会去日本参加第16届亚洲儿童文学大(da)会,届时将发表论文《岭南文化与儿童歌谣(yao)创作研究》,阐(chan)述(shu)地方文化和儿童文学创作的关系。

发布于(yu):广东省
版权号:18172771662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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