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免(mian)费白(bai)菜领不领，登记一下个人信息就(jiu)行。”这是一起涉及多人参与的集资诈(zha)骗、非(fei)法吸收公众存款案犯罪(zui)分子使用的诱惑手段。
3月28日，这起涉众型(xing)经济犯罪(zui)案件的最(zui)后一名被告人张某甲被山东省东营(ying)市河口区法院以非(fei)法吸收公众存款罪(zui)判处(chu)有期徒刑三年，并处(chu)罚金6万元。而该(gai)案的主犯张某因犯集资诈(zha)骗罪(zui)已(yi)被判处(chu)有期徒刑十(shi)四年，并处(chu)罚金90万元；此案涉及的其他(ta)20余名涉案人员也分别(bie)因犯非(fei)法吸收公众存款罪(zui)、洗(xi)钱罪(zui)被判处(chu)有期徒刑十(shi)个月至八年。
“很多非(fei)法集资一开(kai)始都(dou)是以蝇头小利的方式呈现(xian)，大家一定要提高(gao)警惕(ti)，谨慎投资……”5月24日，河口区检(jian)察院第一检(jian)察部主任殷红以案释法，为东营(ying)港(gang)经济开(kai)发区的企业(ye)职(zhi)工上(shang)了一堂法治(zhi)课，课上(shang)播放(fang)了以该(gai)案为原型(xing)拍摄的宣传片。
查清事实
“警察同(tong)志，我的钱兑现(xian)不出来了。”“警察同(tong)志，这可是我用来养老(lao)的钱啊。”2020年，公安(an)机关陆续接到多名群众的举报。公安(an)机关经初查发现(xian)，东营(ying)某企业(ye)财富管理有限公司通过开(kai)设多家分公司向社会非(fei)法集资，已(yi)出现(xian)大量投资人钱款无法兑现(xian)的情(qing)况。经侦查，6月3日，公安(an)机关以公司负责人张某涉嫌集资诈(zha)骗罪(zui)、公司其他(ta)人员涉嫌非(fei)法吸收公众存款罪(zui)立案侦查。
由于涉案人员众多、案情(qing)复杂(za)，公安(an)机关邀请检(jian)察机关提前介入。办案检(jian)察官在了解案情(qing)后，与公安(an)机关办案人员进行会商研讨，引导全面调取张某非(fei)法集资前后个人的经济状(zhuang)况，公司的业(ye)务情(qing)况、收入、利润情(qing)况以及非(fei)法集资的资金去向。
随(sui)着侦查的深入推进，案件事实逐渐(jian)浮出水面。2015年5月13日，公司成立后，张某组织业(ye)务员通过免(mian)费领取白(bai)菜这种“小恩小惠”获取群众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后不断(duan)打电话以“免(mian)费送鸡蛋、肥(fei)皂”等为诱饵让群众到公司听“高(gao)大上(shang)”的虚假投资项目课，同(tong)时发放(fang)宣传单，还组织这些人到外地旅游，参观他(ta)人经营(ying)的茶庄、海参基地、养老(lao)院项目等，宣称(cheng)这些项目都(dou)是公司投资经营(ying)的。在张某等人的“低门槛、高(gao)利率、零风险”的虚假宣传和承诺下，有人动心了，纷纷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积蓄。
经侦查，公安(an)机关还发现(xian)张某及其公司于2016年4月就(jiu)被列入失信被执(zhi)行人名单、失信企业(ye)名单，其背负了巨额债务，将(jiang)通过编造虚假投资骗局(ju)吸收的资金用来归还个人债务、购买房产和车辆、返本付息等。2022年3月7日，公安(an)机关将(jiang)张某等7人移送至河口区检(jian)察院审(shen)查起诉。4月7日，检(jian)察机关将(jiang)该(gai)案退回补充侦查。后经补充侦查，公安(an)机关陆续将(jiang)张某等20余人移送审(shen)查起诉。
办案检(jian)察官根据(ju)相关银行交易转账、虚假宣传资料、犯罪(zui)嫌疑人供述(shu)及证人证言，详细审(shen)查了整个案件事实，最(zui)终查实，从(cong)2015年5月到2018年12月，张某等人非(fei)法集资9400余万元，造成近千人经济损失7800余万元。
2022年6月2日，河口区检(jian)察院以张某涉嫌集资诈(zha)骗罪(zui)、其他(ta)涉案人员涉嫌非(fei)法吸收公众存款罪(zui)向法院提起公诉。
追诉漏(lou)犯
办案检(jian)察官在对公司财务人员进行讯问时，他(ta)们均(jun)称(cheng)是通过微信与一名张姓女子联系，并根据(ju)她的要求返还投资人本金、利息，但他(ta)们从(cong)未见过此人。
藏在幕后掌握着涉案钱款流向的张姓女子到底是谁呢？检(jian)察机关建议公安(an)机关进一步确定此人的身份，最(zui)终发现(xian)此人是张某公司的实际财务负责人，是张某的姐姐张某甲。通过进一步查找张某甲的钱款流向，检(jian)察官发现(xian)，她不仅(jin)将(jiang)非(fei)法集资的钱款用于偿还自己的贷款，还对资金进行多次操作流转，检(jian)察官认为其行为构成非(fei)法吸收公众存款罪(zui)，且应对全部非(fei)法集资数额承担责任。2022年6月，河口区检(jian)察院对张某甲提起公诉，同(tong)年9月补充起诉张某甲部分犯罪(zui)事实。
“在上(shang)游非(fei)法集资的背后，往往存在着下游的洗(xi)钱犯罪(zui)，我们经过审(shen)查发现(xian)有两人涉嫌洗(xi)钱犯罪(zui)。”办案检(jian)察官向记者介绍，他(ta)们通过审(shen)查审(shen)计报告中的一级卡、二级卡，发现(xian)张某公司员工王某、童某的银行卡被用来大量转移非(fei)法集资的钱款，或取现(xian)或被张某用来购买房产。检(jian)察机关认为二人的行为涉嫌洗(xi)钱罪(zui)，遂监督公安(an)机关立案侦查。2022年9月27日，河口区检(jian)察院以涉嫌洗(xi)钱罪(zui)将(jiang)二人起诉至法院。
2023年7月28日，法院对张某、张某甲等人作出一审(shen)判决(jue)。判决(jue)后，张某、张某甲等人均(jun)提出上(shang)诉。12月4日，东营(ying)市中级法院裁定驳(bo)回张某等人上(shang)诉申请，针对张某甲的上(shang)诉申请，认为事实不清、证据(ju)不足，裁定发回河口区法院重新审(shen)理。
追赃(zang)挽损
“检(jian)察官，我们投资的钱还能要回来吗？”该(gai)案中大多数投资者都(dou)是老(lao)年人，他(ta)们为了安(an)享幸福的晚年投入了毕(bi)生的积蓄，如今却血本无归。面对投资人的期待，办案检(jian)察官决(jue)定将(jiang)追赃(zang)挽损工作贯穿办案全过程。
随(sui)着深入调查和审(shen)查，该(gai)院发现(xian)张某的亲属(shu)在多地有多处(chu)房产，且购房资金均(jun)来自张某的非(fei)法集资款，该(gai)院主动与公安(an)机关进行对接，引导公安(an)机关进行补充取证和对涉案房产进行查封扣押、对相关银行账户进行冻结。在案件起诉到法院后，该(gai)院联合(he)法院持续开(kai)展追赃(zang)挽损，扣押在案赃(zang)款共计340余万元。
在办案过程中，办案检(jian)察官对犯罪(zui)嫌疑人进行耐(nai)心细致的释法说理，主动加强与犯罪(zui)嫌疑人家属(shu)、辩护人的沟通，引导犯罪(zui)嫌疑人自愿退赃(zang)。最(zui)终，16名犯罪(zui)嫌疑人退赃(zang)300余万元。
检(jian)察机关在办案中发现(xian)，案件反映出当前群众的防骗反诈(zha)意(yi)识不强、法律意(yi)识亟待进一步提升等问题，为此，该(gai)院以该(gai)案为原型(xing)拍摄了宣传片，采取“线上(shang)+线下”宣传模式、“进社区+进乡村”双进模式等，通过播放(fang)宣传片、发放(fang)宣传单、检(jian)察官现(xian)场说法等形式开(kai)展法治(zhi)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