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yi)起有关“苹果税”的案子，时隔三年迎来一(yi)审判决。
2021年，因不满在苹果端买(mai)App会员比(bi)在安(an)卓端贵，一(yi)名国内消费者以苹果滥用市(shi)场支配地位为由将其告上法院，要求(qiu)苹果赔偿10万元并公开道歉。
5月29日，南都记者从原告代理(li)律师处获悉(xi)，上海知(zhi)识产权法院一(yi)审认定，苹果具有市(shi)场支配地位，但没有滥用市(shi)场支配地位，驳回原告诉请。
一(yi)审判决书显示，法院将本案的相关市(shi)场界定在中华人(ren)民共和国除港澳台地区以外(wai)的区域iOS系统下的智能(neng)终端应(ying)用程序交易平台。基于iOS系统的封闭性，法院认为苹果公司在该市(shi)场显然具有市(shi)场支配地位。
原告代理(li)律师提供的一(yi)审判决书截图。
一(yi)家公司具有垄断地位，并不一(yi)定具有垄断行(xing)为。南都记者注意到，在本案中，原告主张苹果滥用市(shi)场支配地位，实施不公平高价、强制搭售(shou)、限定交易或(huo)拒绝(jue)交易的行(xing)为，而这主要体现在“苹果税”和“应(ying)用内购(gou)买(mai)”强制使用苹果支付系统上。
原告认为，苹果收取最(zui)高达30%的“苹果税”，使得大部分开发者将承(cheng)担的佣金成本向消费者转嫁，导致消费者在App Store中购(gou)买(mai)同种数字商品的价格明(ming)显高于其他应(ying)用商店。如苹果用户(hu)在购(gou)买(mai)直播打赏、音视频会员、内容订阅(yue)、网盘会员等虚拟(ni)商品时，往往支付比(bi)安(an)卓用户(hu)更贵的价格。
被告苹果公司则主张，并未对所有开发者均收取苹果税，对于小型企业（年总收益低于100万美元）仅收取15%佣金，对免费下载、免费应(ying)用内购(gou)买(mai)等服务商品不收取佣金。而且(qie)，收取佣金是行(xing)业通行(xing)做法，这是对开发者从上架商店获得的经济价值的合理(li)补偿。
法院审理(li)认为，苹果公司并未实施不公平高价的垄断行(xing)为。一(yi)个理(li)由是，鉴于涉案App Store平台庞大的经营体系，就苹果公司为运营涉案平台所支出的具体成本事实上难以查(cha)清，故(gu)法院无法评估(gu)苹果公司运营成本与收取佣金之间的差(cha)异，进而无法依(yi)据前述(shu)差(cha)异评价其佣金是否过(guo)高。
在支付系统问题上，法院审理(li)认为，苹果公司虽然限定了(le)开发者所使用的支付模块，但是确实保护了(le)交易相对人(ren)和消费者利益，切实保护了(le)数据安(an)全，维护了(le)合理(li)的经营模式，因此苹果公司的行(xing)为不会产生(sheng)排除、限制市(shi)场竞争的后果。
对于一(yi)审结果，原告代理(li)方浙江(jiang)垦丁律师事务所律师王琼飞表示，尊重法院的判决，但仍坚持认为苹果公司在中国征收全球最(zui)高的“苹果税”，且(qie)不开放第三方支付和第三方下载渠道的做法，是滥用市(shi)场支配地位的行(xing)为。
南都记者注意到，近年来，苹果“围墙花园”模式饱受争议，频频被欧美、日韩等海外(wai)反垄断监管(guan)机(ji)构“盯”上。为规避监管(guan)风险，2024年1月25日，苹果公司宣(xuan)布遵循欧盟《数字市(shi)场法案》规定，从今年3月起在欧盟地区对iOS、Safari浏览器(qi)和App Store进行(xing)部分更改。
比(bi)如降低“苹果税”，欧盟地区iOS App将为开发者降低手续费，从原先的30%降至17%，或(huo)从折扣后的15%降至10%。在降低佣金的同时，苹果也在开放第三方支付上作了(le)调整。
苹果新增了(le)一(yi)项(xiang)收费标准，如果开发者愿意继续使用苹果支付，则需另(ling)行(xing)承(cheng)担3%的手续费。当然也可在其App内使用其他支付服务商，或(huo)通过(guo)链接引导用户(hu)访问其网站进行(xing)支付处理(li)，无需向苹果支付额外(wai)费用。
不过(guo)这些“拆墙”动作，目(mu)前并未适用于国内。据王琼飞介绍，在过(guo)去几年间，迫于立(li)法、行(xing)政和司法机(ji)关的压力，苹果在美国、日韩和欧盟等国家和地区降低了(le)“苹果税”的税率，但在中国依(yi)然维持着全球最(zui)高的“苹果税”税率。
他告诉南都记者，此次(ci)发起的案件，是国内消费者针对“苹果税”提起的反垄断第一(yi)案。后续将就本案上诉至最(zui)高人(ren)民法院。
采写：南都记者 李玲
出品：南都数字经济治理(li)研究(jiu)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