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3月俄罗斯恐袭已两月有余，据俄媒6月1日最新消息，法院相关文(wen)件显示，目前已有超过(guo)1700人在调查过(guo)程中被确认为(wei)此次恐袭事件的受害者。而除去恐怖分子外，有两名“克(ke)洛库斯城”音乐厅(ting)工作人员(yuan)被曝因“提供不符合安全要求的服务”成为(wei)相关案件的被告。
当地(di)时间2024年3月26日，俄罗斯莫斯科郊外的克(ke)拉斯诺(nuo)戈尔斯克(ke)，民众在番红花市(shi)政厅(ting)音乐厅(ting)的临时纪念碑前献(xian)花。视觉(jue)中国 资料图
3月22日，俄罗斯发(fa)生近20年来最大规(gui)模的恐怖袭击事件。当日傍晚(wan)，4名恐怖分子冲入俄罗斯首都莫斯科近郊克(ke)拉斯诺(nuo)戈尔斯克(ke)市(shi)的“克(ke)罗库斯城”音乐厅(ting)中，向数千(qian)名正在等待(dai)观看俄罗斯老牌(pai)前卫摇滚乐队“野餐”（Piknik）演出(chu)的观众进行扫射，随后纵火引(yin)发(fa)火灾。最终，此次恐袭造成145人死亡(wang)、超过(guo)550人受伤。
随着(zhe)时间流逝，恐袭的阴霾似乎正渐渐消散，但其影响仍在俄罗斯社(she)会留有“痕迹”。6月1日，因恐袭而推迟的“野餐”乐队演唱会在莫斯科Live Arena音乐厅(ting)举行。当地(di)媒体报(bao)道(dao)称，活动的安保(bao)工作明显得到加(jia)强，执法人员(yuan)站(zhan)在音乐厅(ting)内外维(wei)护(hu)秩序，观众进场前均须经过(guo)检查，以确定其未携带(dai)违禁物品。
与此同时，俄罗斯官员(yuan)近期就恐袭幕后真凶发(fa)表了最新声明。5月24日，俄罗斯联邦(bang)安全部长博尔特尼(ni)科夫在独联体成员(yuan)国安全和情报(bao)机构领导人理事会会议上延(yan)续(xu)了俄官方此前的说法，称乌克(ke)兰军事情报(bao)部门“直接参与了”此次恐怖袭击事件，并表示俄方已逮(dai)捕超过(guo)20名恐袭事件直接参与者和协从人员(yuan)。
值(zhi)得注意的是，博尔特尼(ni)科夫还表示，已经确认极(ji)端组织“伊斯兰国呼(hu)罗珊省”（简称ISIS-K）的成员(yuan)通过(guo)互联网协调莫斯科近郊音乐厅(ting)恐怖袭击。外媒报(bao)道(dao)称，这是俄方首次明确承(cheng)认这一点。
法院文(wen)件披(pi)露更多细节
目前，针(zhen)对这场俄罗斯自2004年别斯兰人质事件后伤亡(wang)最惨重恐袭的调查仍在持(chi)续(xu)。多家俄媒6月1日援引(yin)法院文(wen)件报(bao)道(dao)称，已有超过(guo)1700人被认定为(wei)恐袭受害者，超过(guo)800人被认定为(wei)证(zheng)人，且均已接受法院询问。法院的裁决(jue)书中还提到了20多次搜查和超过(guo)65次现场检查，以及超过(guo)650项包括法医、弹道(dao)、消防、工程、指纹、分子遗传等不同的检查。此外，调查人员(yuan)还向三个国家的相关机构发(fa)出(chu)了八项法律援助请求。
截至6月初，莫斯科恐袭相关案件已有20名被告，其中18人被法院下令逮(dai)捕，另有2人在签署不离开居住地(di)的书面承(cheng)诺(nuo)后被释(shi)放。据俄罗斯《生意人报(bao)》6月1日披(pi)露，除去直接实施恐袭的4名塔吉克(ke)斯坦公民以及多名恐袭事件协从人员(yuan)外，两名被释(shi)放的被告是“克(ke)洛库斯城”音乐厅(ting)工作人员(yuan)。
《生意人报(bao)》报(bao)道(dao)称，调查人员(yuan)已根据《俄罗斯刑法典》第238条第3部分，即“提供不符合安全要求的服务，因过(guo)失(shi)导致两人或(huo)多人死亡(wang)”对音乐厅(ting)工作人员(yuan)提起刑事诉讼。此案目前已与恐袭案本身(shen)合并。
报(bao)道(dao)称，调查人员(yuan)对音乐厅(ting)工作人员(yuan)的指控主要是音乐厅(ting)的消防通道(dao)被关闭，因此许多观众无法离开着(zhe)火的建筑，导致约有80人躲在包括厕所在内的各个房间里，最终被烧死或(huo)因一氧化碳窒息而死。不过(guo)，音乐厅(ting)工作人员(yuan)并未认罪。一名执法人员(yuan)称，被告声称消防通道(dao)是开放的，而人们之所以无法使用这些(xie)出(chu)口(kou)，是因为(wei)恐怖分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值(zhi)得注意的是，位(wei)于克(ke)洛库斯商(shang)业综合体内部的“克(ke)罗库斯城”音乐厅(ting)拥有自己的消防车和消防队。然(ran)而，当恐怖分子纵火焚烧音乐厅(ting)时，消防车未能及时开始灭火。据消防员(yuan)解释(shi)，灭火工作起初因观众跑出(chu)大楼而受到阻碍(ai)，后来又因执法人员(yuan)调查袭击者是否还在现场而受阻。
另一需要确认的问题是，因火灾而死的遇难者是在哪里身(shen)亡(wang)，当时所处房舍(she)又是归谁所有。例(li)如，其中一间发(fa)现遇难者遗体的厕所已不在音乐厅(ting)内部，而是属于商(shang)业综合体大楼内的克(ke)洛库斯展览中心（Crocus Expo），而该中心也有自己的管理部门和负责消防安全的人员(yuan)。
此前，克(ke)洛库斯集团所有者、俄罗斯富(fu)豪阿拉斯·阿加(jia)拉罗夫（Alas Agalarov）曾向《俄罗斯商(shang)业咨询报(bao)》（RBC）表示，“音乐厅(ting)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烧毁了。”而他的儿子埃明·阿加(jia)拉罗夫（Emin Agalarov）则向俄新社(she)表示，大楼的所有安全系统、通知系统都能正常运行，所有消防栓都已加(jia)压。埃明称，防火系统“发(fa)挥了最大作用”，楼内有些(xie)房间根本没有被大火烧毁。如果不符合消防安全标准，大楼就不可能投入使用。
4月初，俄律师特鲁诺(nuo)夫（Igor Trunov）曾代表64名受害者向调查委员(yuan)会提出(chu)申请，要求就“提供不符合安全要求的服务”立(li)案调查。特鲁诺(nuo)夫称，音乐厅(ting)墙壁的装修材料是俄罗斯紧急情况(kuang)部禁止(zhi)使用的，这些(xie)材料可能导致了火灾的发(fa)生。5月底，特鲁诺(nuo)夫要求俄联邦(bang)调查委员(yuan)会答复是否已根据《刑法》第238条立(li)案，以及明确被告是谁。但据《生意人报(bao)》6月1日报(bao)道(dao)，特鲁诺(nuo)夫尚未收到答复。
恐袭影响持(chi)续(xu)
两个多月以来，这场恐袭的幕后凶手究竟是谁，各方仍说辞不一。恐袭发(fa)生后，与极(ji)端组织“伊斯兰国”有关联的社(she)交平台(tai)账号(hao)曾发(fa)声“认领”恐袭事件，这一说法随后得到美国官员(yuan)的证(zheng)实。俄方则多次将矛头指向乌克(ke)兰，称恐怖分子曾试图逃(tao)往(wang)乌克(ke)兰，乌方为(wei)其准备了越境“窗口(kou)”，但这一说法立(li)即遭到乌克(ke)兰及西方国家否认。
此外，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曾在恐袭后称，恐怖分子是在意识到自己无法进入高度戒备的白俄罗斯后，才“转身(shen)离开，前往(wang)俄乌边境”。当时，彭(peng)博社(she)还报(bao)道(dao)称，4名与克(ke)里姆林宫关系密(mi)切的人士(shi)表示，没有证(zheng)据表明乌克(ke)兰参与了此次恐袭。
5月24日，博尔特尼(ni)科夫在就恐袭事件发(fa)表的最新声明中，除再度强调乌克(ke)兰与3月恐袭直接相关之外，他还表示，在调查过(guo)程中已经确定“恐怖分子的准备行动、资金筹措、袭击和撤离是由位(wei)于阿富(fu)汗(han)-巴基斯坦地(di)区的‘伊斯兰国呼(hu)罗珊省’组织成员(yuan)通过(guo)互联网协调的”。
半岛电视台(tai)报(bao)道(dao)称，这是俄罗斯首次明确承(cheng)认“伊斯兰国呼(hu)罗珊省”组织参与协调了莫斯科近郊恐袭。此前，俄总统普(pu)京曾在3月25日表示，俄方知道(dao)这起恐袭是伊斯兰激进分子实施，但俄方更关心的是策划者是谁，为(wei)什(shi)么恐怖分子犯下罪行后试图逃(tao)往(wang)乌克(ke)兰。
根据俄独立(li)民意机构“列瓦达中心”5月2日发(fa)布的民调，大多数（70%）俄罗斯人，尤其是年龄较大、受过(guo)高等教育者以及莫斯科人，仍在密(mi)切关注局势的发(fa)展。其中，半数受访者认为(wei)恐袭事件的幕后黑手是乌克(ke)兰特勤部门，超过(guo)三分之一的受访者则认为(wei)是西方特勤部门所为(wei)。此外，约一半受访者认为(wei)恐怖分子得手是因为(wei)他们得到了外国特勤部门的支持(chi)，另有四分之一的受访者认为(wei)恐怖分子得逞的原因是音乐厅(ting)的安保(bao)组织不力。
此外，恐袭发(fa)生后，俄罗斯民众对成为(wei)恐袭受害者的恐惧(ju)急剧上升，比例(li)自2023年的55%增加(jia)至73%。“列瓦达中心”称，这是该指标在经历(li)了相当长时间的下降之后重回峰值(zhi)。2017年3月，在圣彼得堡(bao)地(di)铁发(fa)生恐怖袭击之后，曾有78%的受访者表示害怕自己或(huo)自己的亲人成为(wei)恐袭受害者。
不过(guo)，根据“列瓦达中心”5月底发(fa)布的最新民调，仅有1%的受访者将莫斯科近郊音乐厅(ting)恐袭列为(wei)当月最令人难忘的事件。而在4月底，这一数据为(wei)26%。当时，恐袭与在俄多地(di)肆虐的洪灾一起，并列俄民众当月所有难忘事件的首位(wei)。
如今，莫斯科的生活似乎已恢复平静(jing)。6月1日，原定于3月22-23日举行、因恐袭而推迟的俄罗斯老牌(pai)前卫摇滚乐队“野餐”（Piknik）的演出(chu)，于莫斯科Live Arena音乐厅(ting)重新举办。乐队网站(zhan)指出(chu)，3月22日、23日的门票在此次演出(chu)中仍然(ran)有效。
然(ran)而，在6月的演唱会上，仍能看到恐袭留下的“痕迹”。据当地(di)媒体报(bao)道(dao)，此次演出(chu)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措施，演出(chu)场所内外均有执法人员(yuan)维(wei)护(hu)秩序，观众不得携带(dai)液(ye)体入场，同时还需在入口(kou)处接受检查，以确保(bao)未携带(dai)违禁物品。
此外，“野餐”乐队在5月发(fa)表了莫斯科恐袭事件后的首支歌(ge)曲，名为(wei)《吉他静(jing)悄悄的啜泣(qi)》。在视频中，一名身(shen)穿黑裙的女子将一张黑胶唱片放入唱片机中，乐队成员(yuan)随后出(chu)现并演奏歌(ge)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