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zhe)网 熊(xiong)超然】美(mei)国总统拜登(deng)已宣(xuan)布将中(zhong)国电动汽车进口关税从25%翻(fan)倍至100%，而前总统特朗普在(zai)回应(ying)此事时，竟又声称将在(zai)重(zhong)返白宫(gong)后把这一关税拉高至200%。当地时间5月22日(ri)，《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大卫·华莱士-威尔(er)斯（David Wallace-Wells）发(fa)表了一篇题为“美(mei)国在(zai)绿色科技竞赛中(zhong)输给了中(zhong)国”的评(ping)论文章。
作者(zhe)提(ti)到，如果玩有(you)关“电动汽车”的单词联想游戏，美(mei)国人过去会提(ti)到“特斯拉”，而如今则会说“中(zhong)国”。借(jie)此观点，文章指出，正当中(zhong)国电动汽车发(fa)展取得惊(jing)人突破之际，而美(mei)国却正在(zai)建造一堵关税墙、一条产业护城河，这种保护主义在(zai)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发(fa)动一场事关气候问题和清(qing)洁技术的“贸易战(zhan)”，美(mei)国能否战(zhan)胜中(zhong)国？文章里没有(you)明说答案，但却已经给出答案，从列举中(zhong)国在(zai)绿色技术方面的全(quan)球(qiu)领导地位，到驳斥美(mei)方的关税政策和“产能过剩论”，作者(zhe)华莱士-威尔(er)斯显然不认(ren)同拜登(deng)政府(fu)的做(zuo)法，并为美(mei)国进一步落后中(zhong)国而担忧。
2023年12月24日(ri)，江(jiang)苏(su)连云港(gang)一码头，滚装轮正在(zai)装载出口汽车。图自IC Photo
在(zai)拜登(deng)政府(fu)5月14日(ri)发(fa)布对华加征301关税四年期复(fu)审结果中(zhong)，除(chu)了电动汽车，还对华提(ti)高了对铝(lu)、钢铁(tie)、锂电池、太阳能电池和半导体等产品征收的关税。
文章认(ren)为，在(zai)这些范围内采取贸易保护主义，这在(zai)过去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当时美(mei)国两党(dang)领导人都在(zai)很大程度上将自由(you)市场视为一种“剥削的机会”，而关税则被弱(ruo)小的发(fa)展中(zhong)国家视为一种“敌对绝望的表现”。
自特朗普2016年上台执政以来，“受到教训的”民主党(dang)政策制定(ding)者(zhe)开始将绿色产业政策视为一种“一刀切的政策和政治工具”，贸易保护主义现在(zai)来看可能是一种两党(dang)共识，但有(you)时所有(you)这些目标是相互(hu)矛盾的。
“几乎没有(you)什么东西能比2万美(mei)元(yuan)的电动汽车更快地使美(mei)国脱碳。”麻省理工学院的经济(ji)学教授戴维·奥(ao)托(tuo)尔(er)（David Autor）最近表示，“但可能也没有(you)什么比这能更快地扼杀美(mei)国汽车业。”就在(zai)最近，中(zhong)国电动汽车制造商比亚迪刚刚推出了一款售价不到1万美(mei)元(yuan)的车型。
“（如果）玩‘E.V.’（电动汽车）的单词联想游戏，美(mei)国人（过去）很可能会先说‘特斯拉’，但现在(zai)会说‘中(zhong)国’，因为这个国家的电动汽车产业发(fa)展如此惊(jing)人。”文章指出，2019年，中(zhong)国电动汽车出口总额刚达(da)4亿美(mei)元(yuan)；到2023年，这一数字已达(da)到了340亿美(mei)元(yuan)，急剧增长了85倍，这足以让五年前还在(zai)全(quan)球(qiu)汽车出口中(zhong)被忽视的中(zhong)国，如今一跃成为全(quan)球(qiu)最大汽车出口国。
目前，全(quan)球(qiu)近60%的电动汽车在(zai)中(zhong)国销售，全(quan)球(qiu)四大电动汽车制造商中(zhong)有(you)三家在(zai)中(zhong)国。就在(zai)2023年第四季度，比亚迪的季度销量首次超过特斯拉，夺得去年最后一个季度的全(quan)球(qiu)销冠(guan)。
资料图：比亚迪汽车 图自IC Photo
文章坦言(yan)，由(you)于美(mei)国几乎没有(you)中(zhong)国制造的电动汽车可供销售，所以这使得围绕关税问题上的反复(fu)在(zai)短期内看起(qi)来相当有(you)效果，对美(mei)国汽车工人和关键摇摆州选民来说，这具有(you)象征意义。然而，放眼未来，美(mei)国有(you)关电动汽车的保护主义与其说是一种市场调整，不如说是一堵市场墙，因为中(zhong)国在(zai)这些年快速转(zhuan)型，相比于美(mei)国，汽车价格可能只(zhi)有(you)一半，吸引(yin)力(li)却翻(fan)倍。
作者(zhe)注意到，拜登(deng)在(zai)其第一个任期内，将大量政治资本押注在(zai)一项新(xin)的绿色产业政策上，该(gai)政策为聚焦气候问题的《通胀削减法案》、受气候问题影(ying)响(xiang)的《两党(dang)基础设施建设法案》和《芯片法案》拨款超2万亿美(mei)元(yuan)。“如今在(zai)他任期即将结束之际，正试图在(zai)美(mei)国新(xin)兴绿色工业周围建造一条护城河。从外部看，这像是一场真(zhen)正的‘气候贸易战(zhan)’，能打(da)赢吗？”
作者(zhe)提(ti)出了这一问题，虽然没有(you)明说答案，但却在(zai)后文中(zhong)做(zuo)出了“暗示”，不断(duan)提(ti)及中(zhong)国近年来在(zai)绿色科技竞赛中(zhong)所取得的傲人成就。
“绿色（产业）繁荣绝对是中(zhong)国的叙事。”文章列举称，在(zai)去年全(quan)球(qiu)新(xin)增太阳能发(fa)电装机中(zhong)，有(you)一半以上是在(zai)中(zhong)国安装的。在(zai)风(feng)力(li)发(fa)电方面，份额甚至更大：中(zhong)国占(zhan)全(quan)球(qiu)新(xin)增装机容量的60%。在(zai)短短三年内，中(zhong)国在(zai)国内安装的太阳能和风(feng)能总量增加了一倍多，而在(zai)美(mei)国，同一时期，看似(si)极快的扩建仅将产能提(ti)高了不到50%。电池方面也是如此，去年中(zhong)国制造的储能容量相当于全(quan)球(qiu)的总需求。
而从最终的产品上游进入(ru)绿色科技供应(ying)链中(zhong)，中(zhong)国的主导地位就更大了。文章援(yuan)引(yin)彭博社近期一份报告指出，中(zhong)国生产了全(quan)球(qiu)84%的太阳能组件，生产了全(quan)球(qiu)89%的太阳能电池，97%的太阳能晶圆和太阳能锭(ding)，86%的多晶硅和电池，87%的电池阴极，96%的电池阳极，91%的电池电极和85%的电池隔膜……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2024年1月22日(ri)，山西省运城市，蓝色的太阳能光伏板铺满山坡。图自IC Photo
“而美(mei)国呢？美(mei)国却正在(zai)发(fa)动一场“清(qing)洁技术贸易战(zhan)”——不是以实力(li)地位出发(fa)，甚至不是以平等地位出发(fa)。今天(tian)，中(zhong)国控制着(zhe)全(quan)球(qiu)清(qing)洁能源供应(ying)链许多重(zhong)要环节八成以上，美(mei)国几乎没有(you)控制其中(zhong)任何一个。”
对于拜登(deng)和耶伦对华挥舞的“贸易大棒”以及炒作渲(xuan)染的所谓“产能过剩论”，作者(zhe)指出，产业政策并不能保证起(qi)到作用，且没有(you)任何关税能够大到足以真(zhen)正削弱(ruo)中(zhong)国在(zai)全(quan)球(qiu)绿色技术领域的主导地位，因为美(mei)国市场对中(zhong)国而言(yan)并不那(na)么重(zhong)要。“但是，当这么多好的绿色产品价格上涨时，我(wo)们还能对国内产业宠以多久呢？”此外，作者(zhe)还发(fa)问——可再生能源和绿色产品“过剩”，不正是“医治”气候问题的“医生”所要求的事情吗？
最后，文章分享了这样一个故事。几周前，资深汽车媒体人、电动汽车行业分析师凯文·威廉姆斯（Kevin Williams）前往中(zhong)国参加了北京国际车展，只(zhi)为检验(yan)美(mei)国人对中(zhong)国电动汽车热潮的一种看法——这种看法认(ren)为，中(zhong)国的电动汽车热潮，是介于国家补贴的徒劳和毫无意义的生产过剩之间的。
然而，在(zai)试驾了十几辆(liang)汽车之后，威廉姆斯认(ren)为他找(zhao)到了答案——中(zhong)国的电动汽车就是比欧洲(zhou)和美(mei)国的同类汽车更好、更有(you)吸引(yin)力(li)。他说：“现在(zai)我(wo)看到了中(zhong)国正在(zai)发(fa)生的事情，西方制造商，尤其是美(mei)国制造商，似(si)乎根本没有(you)在(zai)努(nu)力(li)。”